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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又被打了一頓。男人被打得交出卡后又被勒索要他給家里打電話交幾萬塊錢。男人求饒。男人最終還是趁他們沒注意倉皇而逃,女人的哥哥在后面追,搞得整棟樓里都是喊叫聲。男人跑了,女人的娘家人開始收拾女人的衣服,拿到村子里去賣。我下樓買煙時見女人的母親像小商販一樣與看衣服的一個女人相互爭奪撕扯,嘴里嚷嚷著:“這都是好衣服,就穿過一兩次,十塊錢夠便宜了,你還想八塊錢拿走,不買就放下?!迸说母绺缫材弥路煌5拇舐暯匈u,臉上還掛著似有似無的笑容,仿佛是meimei死了讓他小賺了一把。只有那女人的爹蹲在一旁悶悶的抽著煙,不理論老婆和兒子在做些什么。大概那女人的家里只有她這個爹在為她的離去黯然神傷。我想不通為什么會有人圖便宜去買死人穿過的衣服,更加想不通那女人的老娘為什么死了女兒還會這么坦然的在這里叫賣,為了一兩塊錢爭論不休。家里死了個貓狗都會讓人難過上幾天,更何況那是一條人命——她自己的女兒呢?有時候人們總會高估自己,認為自己在別人心目當中占據著不可替代的位置,想用離開或者是死亡的方式讓人銘記,可惜她卻不會想到人們會在她的葬禮上去舉杯暢飲、載歌載舞。用犧牲自己的方式去換取別人的回應得不償失,更加死不足惜。女人的娘家人在隔壁折騰了兩天才離開。房東直到他們全部都走后才敢露面,她請了個村子里的神棍在女人住過的房間里施法驅邪。神棍在房間里又是搖鈴鐺又是唱驅鬼歌又蹦又跳的忙乎了幾個小時才收錢離開。房東又在房間里焚香燒裱不停的念叨著神棍教她的咒語。房東匆匆忙忙的下了樓,走廊里的聲控燈忽明忽暗。我扶著窗框踩著凳子上了窗臺,慢慢的坐在上面對著窗外吸煙。我害怕這個高度,我的腳底到腿再到后背都有些酸麻無力,倘若我的身體向外前傾,我很可能像隔壁的女人一樣了結了自己。可是,那又如何呢?我死后總會有人悲傷。最悲傷的那個人會是母親,然后是秦簫,接下來會是戚飛。至于其他人,我無法想象他們在聽到我的死訊會是什么感覺。也許我的父親和弟弟會像那女人家的一樣過來逼問秦簫交出銀行卡和密碼,我弟媳拿著我以前用過的東西站在路邊挺著肚子跟別人討價還價。這倒成了一場“仇者快,親者悲”的鬧劇。我無意傷害的親朋會因為這樣的離別悲慟萬分,再一次受到傷害;而那些討厭我的人可以開始慶幸我的匆匆離去,心情舒暢。幾天下來,我的所有精神全部都被這件事情抽空了。掐滅手里的煙,輕輕舔了舔已經消腫的嘴唇,我開始覺得自己很可笑。當戚飛把這件事情當成別人的事情來講時,我還在義正言辭對他說會被原諒的,可這事攤到自己身上卻是另外一個結果。我甚至想到了秦簫趴在戚飛身上時在他耳邊叫著的是我的名字。如果真是那樣,我是該高興還是難過?坐在窗口直至起夜風我才小心翼翼的從上面下來。我怕死,怕死了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了;也怕疼,怕沒摔死要疼上好久,還怕給人添麻煩,跳下去無論死與不死對抬我的人來說都是個麻煩。我靠墻坐在床上,額頭抵在膝蓋上心緒不寧。此時我發覺討厭一個人、恨一個人要比喜歡一個人、愛一個人要花更多的精力,在不斷的自我折磨中筋疲力盡。手機的短信提示一直不停閃動。幾天來,戚飛和秦簫發來的短信早就把信箱撐滿了。我一條也不想看,看到任何一個字都會讓我心痛。清空所有短信后,我看到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凌晨1:30。這個數字清晰明亮,像是一道閃電劃過我的腦海帶著神秘的力量襲遍我的全身。我清楚的記得這個時間——一個男人騎著摩托車帶著我在夜色中穿越大半個西安城,并帶給我一種前所未有的生活。他讓我幾近沙化的世界里出現了一片綠洲,滋潤了一片田地。無論我的世界變得狂風肆虐或是黑白顛倒,他都恪守在那里。我從未見過他哭泣的樣子,也沒有聽他說過讓我生氣憤怒的話。他帶我去見過他的父母、照顧我的朋友、把我從家里解救了來,而我卻因為一句不知原由、不知真假的話這樣冷漠的對待他。在沖動中竟然忘記了他對我來說有多么重要。在離開他的所有時間里,我沒有一秒鐘是開心愉快的。也許他并沒有做錯過什么,即使他那天夜里真的醉酒后和戚飛有過肌膚之親,我也該原諒他。他是個男人,有正常需求的男人。此時再想到秦簫,我如同肝腸寸斷,自始至終我都沒有聽他一句解釋,就像他罵我的那樣,別人的話我都聽都信,他的話我卻不肯聽不肯信。其實,我很怕面對秦簫,害怕他說是真的,也怕他所說的不是真的是在欺騙我。我有些倦了,不愿再多去想那些,我只想在這個深夜里見到秦簫。我說過如果他在我的心里,我就無條件的相信他的。我幾乎忘記了自己對他的承諾,也差點忘記了當初為什么會和秦簫在一起。我們不是為了猜忌才相識、不是為了憤怒才相處、不是為了誤解才相知、不是為了傷害才相戀、更加不是為了彼此痛苦的折騰才想盡一切辦法死死相守。我不想做一個糊里糊涂斷送掉自己親手營造起來的幸福到后來追悔莫及的蠢蛋?,F在的一切悲與痛都不是我想要的,更不是應該每天縈繞在我腦海之中的。我該去追求并得到的是一種屬于我的幸福。哪怕這種幸福在得到的時候會出現一點點瑕疵。我不該因為一個生蟲的蘋果砍掉所有果樹放棄整座莊園。我深深吸了口氣,換了件衣服出門,邊走邊想,這件事就這么過去吧,誰也不要再提,就當是秦簫寂寞難受的時候去找了次MB吧。這樣想時,我開始覺得心情舒暢了許多不再那么壓抑,我只想盡快的見到秦簫,告訴他我有多想他。夜色彌漫的西安到了凌晨以后才暑氣漸消。大街上依然有許多年輕的深夜未歸人。他們或是三五成群嘻笑打鬧,或是獨自一人形只影單。來來往往的車輛穿梭于寬闊通暢的街道?;椟S的路燈下站著的路人在投影中變得那么渺小。秦簫曾經問過我當初他就問了一句“摩托車算車不?”我就稀里糊涂的上了他的車,不怕他是個開摩的的嗎?我說沒想過那么多,只因為他對我說了句“算就上車”。這也變成了后來的一個小小的習慣,每次他開車去接我的時候,無論是什么車都會問上一句:“摩托車算車不?算就上車?!比缓髱е胰ニ霂胰サ牡胤?。多么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