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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站在我身旁拉扯著風箏的線。漸漸的風箏變成遠遠的色點,秦簫扯斷手中的線任風箏隨風飄去任何方向。他坐來下,摟著我的肩膀慢慢湊近。他閉上眼睛,陽光從他的背后投射過來,讓我看不清楚他的模樣,學著像他一樣閉上眼睛。秦簫濕潤的嘴唇靠近我,蜻蜓點水般印在我的唇上。慢慢,他輕啟雙唇,溫熱的氣息向我傳遞。他的舌頭帶著香草奶油一樣的味道,像陽光灑遍我身上那樣溫暖。戚飛問我:“胖子。感覺如何?”我恍悟,說:“很奇妙,從未感覺過的美好?!?/br>“嗯。那就對了。無論這世界對你有多不好。只要輕輕吸上一口,頓時就覺得一切都是個屁,一直不放只能憋壞自己?!逼蒿w又吸了一口,吐了一口口水在紙巾上把煙卷按在口水上熄滅團成一團朝著衛生間的方向扔去。戚飛拉著我進了臥室,與我面對面的坐在床上。他眉飛色舞、興味盎然跟我聊著這么多年他在圈子里所遇到的事情。他說到高興處笑得眼淚都快掉下來,說到難過處也是長吁短嘆。他說,一轉眼的時間,十來年都過去了。身邊的朋友停停走走、來來往往,到最后能夠陪在他身邊聽他絮叨的卻只有我一個。以前風光也好,現在落寞也好,只要我能陪著他,哪怕是一句話也不說,都讓他無比平靜。我倒是真的不想再說話,看著戚飛現在的樣子,除了臉上那道疤影響了他半邊臉的容貌,其他的和十幾年前見到他時沒有太多變化。他還是那么瘦,瘦得讓人都不忍心讓他受風吹雨打。曾經他臉上的稚氣褪變成了現在的圓滑。在別人看來他的圓滑是世故,可在我看來,他只是出于對自己的保護所做出的一種偽裝。只有在夜深人靜無人之時才會慢慢卸下那故作堅強的外殼。過了沒多久,戚飛也不說話了,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大概是大麻后勁的作用,他現在只想自己陶醉,自己去感受這個世界的美好。他向我挪了挪身體,側轉頭對我說:“胖子,能抱我一會嗎?”我把胳膊伸到他脖子下面,他背對著我握著我的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前。他在我懷抱里只是那么薄薄的一個小人兒,輕觸他的皮膚都能夠數得清楚他的肋骨。他背后脊椎上的一顆顆突出如同算盤上一顆顆的算珠排列在一起。似乎瘦削成了他最大的特征。秦簫在睡覺前打來電話:“老婆,睡了沒?”“沒呢。你還沒睡???”我問。“嗯。沒呢。睡不著啊。剛才咱媽打電話來問我你最近咋樣?我跟她說你現在過得好的很,整天在別人家過夜,都不回來?!?/br>“咱媽聽了沒生氣???”“她是擔心,還以為你把我給甩了呢。后來我跟他說你在戚飛那,把事情跟她一講,她就笑我?!?/br>“笑你小心眼是吧?”“滾蛋。我小心眼會讓自己老婆天天在別人家陪別人睡覺啊。我夠大方的了,要是不明真相的人都以為我戴著大個的帽子呢?!?/br>“你也認為自己戴了那帽子?”“哼。我也在想我該不該認為我戴帽子了呢?!鼻睾嵉脑捵兊糜行╆庩柟謿?,雖然沒有看到他的樣子,但我可以想得到他的臉色肯定不好看。我笑著說:“你要是想戴的話,恐怕得找別人嘍。我是沒那個能力給別人戴帽子。高帽我還將就,帶色的就算了。我雖然體健貌端,但距離夠姿色還是差著好大的距離呢。別多想了好不好?戚飛又不是外人,都這么熟了,能做出什么事來啊。真是的?!?/br>“也是,都那么熟了,要是能出事,早就出了,也用不著等到現在了?!彼f:“老婆,你等一下啊,我想讓你聽個東西?!彪S即,電話那端便沒了他的聲音。半分鐘左右,電話里又傳來的嗚嗚咽咽的簫聲。曲調悠揚、回轉曲折,我靜靜的聽著,那舒緩的音符紛紛飄落到我心里。在曲子里我聽到了依依不舍,凄凄離別,聽到最后我有種想哭的沖動。曲終,我對著電話好久不知說什么,只是不停的梳理自己的情緒。秦簫對著電話也不語,我卻能聽到他的呼吸聲。那聲音聽得人心碎。“什么曲子???”我問。“?!彼f。“嗯。名字真好聽,像曲子一樣的好聽?!蔽抑狼睾嵪胗眠@首曲子對我說些什么。他的思念,也如同歌名一樣,能夠穿越時空。他之所以會說些醋意的話,完全是因為他在思念中折磨著自己?!皼]想到,你還會吹簫啊?!?/br>“咋,不行嘛?就許你會吹簫,不許我會???啥時候回來給小爺我吹一曲兒?!?/br>“流氓?!?/br>“你不就喜歡流氓嘛。不流氓你還看不上呢?!?/br>“誰說的啊?!?/br>“你自己說的?!?/br>“我啥時候說的?”“我做夢的時候你說的?!彼α艘幌?,說:“老婆,早點回來吧。我給你寫了那么多的信,你都沒看呢。你的心里頭啊,就想著戚飛。唉?!?/br>“我回去就看,好了吧?看完了我再人你寫更多的信,好吧?”我寬慰秦簫。他哪里知道,我現在的狀態已經不是再能夠寫信、讀信那樣輕松自如了。我有更多的時間,還想用在看著他、記住他上面呢。秦簫在對于我陪著戚飛的這件事情上醋意與日俱增。他與我不同,我每天能夠接到他的電話就可以很放心,而他就算我分分秒秒的向他匯報自己的行蹤他也覺得不夠。電話打的越來越勤越來越瑣碎。我勸他到戚飛家來陪著我,他卻堅持不來。他的理由是,如果是我要回家,他立即過來,不回家,堅決不來戚飛這里。他怕見到我之后回到家里更難受,會一刻也不想再在家里待下去。☆、68回家夜靜下來后,我在思考一個問題,我為什么一定要堅持陪著戚飛?所以人都能夠理解我是因為怕他出事,所以要陪著他。通過幾天的觀察,我發現戚飛的生命力很頑強,并非像水水我們所猜想的那樣他會又哭又鬧尋死覓活,他除了偶爾會有些心理掙扎外其他時間還算比較正常。可是,我還是不太想回到我和秦簫的家,他越是期盼我回去,我越是猶豫不決。歸根到底我是在害怕。我渴望見到秦簫,卻害怕見到他時看不清他的模樣。我渴望和他共處一室,卻害怕他無法接受我漸漸失明的現實。我渴望與他長相思守,卻害怕自己有一天會變得不能自理,蓬頭垢面。我害怕自己心情變得很糟,害怕自己成為別人的負擔,害怕自己失去秦簫。我知道戚飛也沒睡著,便問他把“煙”放到什么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