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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不記得穿越,更不記得……他喜歡的人。好在他堅持的時間夠長,生病的第六個年頭,蘇杭跟盧颯終于走到了一起,當初說“兩個三年后你還喜歡我,我就跟你在一起”的蘇杭終于妥協給了盧颯,徹底拋棄了過往的自己,迎接新生。宋文律早在這幾年里戒了煙,宋氏集團的工作多的做不過來,他就培養得力的手下去幫自己分擔工作,或許是命運之子的光環籠罩,即使他為了照顧宋煋一年到頭不會在公司露幾次面,但宋氏集團的股票卻還是無限走高。都說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宋煋生病的第十年,宋文律辭去了宋氏集團董事長的職務成為了幕后把握全局的cao盤手,誰也不知道,他在國外為他的寶貝打造了一個華麗盛大的莊園。男人說,記憶不好的小老頭子有他男人陪著,想去哪里去哪里。宋煋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但還是笑著說好。兩人在莊園里生活了五年,宋煋的記憶慢慢減退,不太記得以前的人和事,他的生命中仿佛只有男人跟腦海里的系統。偶爾清醒過來的時候,宋煋會問系統,為什么男人的孤獨值還剩1點,是還有什么不滿足嗎。030說:“那是因為他愛你?!庇蓯酃噬鷳n,由愛故生怖。男人的最后一點孤獨值是因宋煋而生。030又說:“當一個人的孤獨值徹底降為0,那么他將無堅不摧,煋煋,你是他最后的軟肋?!?/br>宋煋愣了愣,沉默下去。秋天到來的時候,宋煋突然生了一場大病,上一秒還站在花圃前笑著的青年直直地倒了下去,嚇壞了莊園里的仆傭。醒來的時候,人到中年的路大劉雙目通紅地坐在他的床邊,硬朗的漢子哭到泣不成聲。許久不見,宋煋張張嘴,“大劉哥?!?/br>路大劉說:“哥在這?!?/br>宋煋聲音干?。骸拔矣浀贸舫艚衲暧惺畮讱q了吧?軍軍跟嫂子都在家?”路大劉哽咽說:“臭臭今年十五了,學習不行,就知道調皮搗蛋……你嫂子跟軍軍都在家呢,你想見她們,哥去打電話讓他們訂票?!?/br>宋煋搖頭,緩緩道:“別麻煩嫂子他們跑這一趟了?!?/br>路大劉紅著眼,哎了一聲。宋煋又抬眼,啞聲問:“宋先生呢?”路大劉起身抹了把淚道:“他就在外面跟醫生說話,哥給你喊他進來啊?!?/br>宋煋點頭。宋文律走進屋里的時候,頭上、肩膀上都落著雪花。宋煋微微睜大眼,看向窗外,慢聲說:“宋先生,已經到冬天了嗎?”男人輕恩一聲,坐在他床前緩緩撫摸著他的額頭。“想出去看雪嗎?”宋煋說:“可以嗎?”宋文律低聲說:“當然可以?!?/br>天氣不太冷,天空中下著紛紛揚揚的小雪,宋煋坐在輪椅上,裹得像只北極熊,蒼白的臉上因為見到雪花而露出點點的紅暈。宋文律單穿著一件毛衣跟他站在一起,雪花撲簌簌地落滿了兩個人的發梢與眉間。宋煋仰頭說:“宋先生如果老去,肯定也是全世界最帥的老頭子?!?/br>“是嗎?”“肯定是?!?/br>宋文律眸光落在宋煋消瘦的臉頰上,拂去他肩上的雪花,嘴角彎起的弧度像是在笑,可又那么難過,“我想讓你親眼看著我老去,小路?!?/br>宋煋虛弱地笑笑,難過說:“宋先生,這有點難?!?/br>宋文律定定地看著宋煋,眸底絕望,像是要將青年的容顏刻印在心底。宋煋精神了一會兒,突然打了個哈欠說:“宋先生,我有些困了?!?/br>宋文律臉上沒太多表情,只是俯下身親了親宋煋的唇角,輕聲說:“要睡了嗎?”宋煋眼皮沉沉地點頭。宋文律摸摸他冰涼的臉頰,閉上雙眼,“那就睡吧?!?/br>宋煋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開始模糊,好像有冰涼的液體落在臉上。是雪嗎?030輕聲說:“是淚?!?/br>宋煋怔了怔。他聽到風雪中,有人在嗚咽,聲音像在哭。無聲的張張嘴,宋煋覺得奇怪,誰在哭?又為什么要哭?他覺得自己困了,聲音細微說:“宋先生,晚安?!泵魈煲?。宋文律側耳聽到青年的聲音,雙臂顫抖地將人緊緊摟在懷間,親吻他的唇角,哭般得笑著說:“晚安?!?/br>第50章我做教書先生那幾年時隔五年,宋文律又回到了江城,帶著青年的骨灰。他去了郊區的墓地,里面住著很多人,他的父母,爺爺,還有他的愛人。親手將青年的骨灰埋進雙人合葬的墓地下,宋文律雙手沾滿灰黑,臉貼在冰涼的墓碑上,沉默地望著照片上那張年輕風華的臉。從清晨到黃昏,宋文律在墓碑前蹲了一天,快落日的時候,他僵硬地抬起頭,對著墓碑上的青年露出個溫柔又苦澀的笑。他的動作很慢,手指擦擦被風迷了的眼,從懷里掏出捂了整整一天的日記本,靜靜看著本子在打火機淡藍色的火焰下緩緩燃燒,輕聲說:“我仔細想了想,還是怕你這個沒良心的小家伙把自己男人給忘了?!?/br>“這本日記本是你慣??吹?,你在路上走慢些,等你看完,哥處理好公司以后的事,就去找你?!?/br>“等著我?!?/br>時間從不會因為任何人的逝去停駐或是加快它的步伐,春夏秋冬,三百六十五天,年復又一年,所有的歡喜與哭泣都在時間的洪流中褪去顏色,變得平淡無奇。科技進步,時代變遷。世界的步伐堅定地緩步向前前進,每天都有重大突破在發生,但那些事情對于普通人來講終究太過遙遠。日子還是平常又普通地過。又一年秋天,路大劉驚覺起記憶里的少年已然模糊了樣子,他彼時已經做了爺爺,兩鬢添了白發,正帶著路軍的小兒子滿屋子里玩飛高高,突然就停下了步伐。小孫子急切的奶聲在他耳邊響著:“駕駕駕,爺爺,你怎么不跑了呀?”路大劉回過神,瞧著小孫子天真清澈的目光,摸摸他的頭,笑容慈愛。七月初七那天,路大劉讓路軍請了假,帶他去墓地。那天天氣陰沉,路大劉風濕犯了,腿一直酸酸漲漲地疼。路軍陪他走的很慢,路過幾塊墓碑,路大劉讓路軍去鞠了幾躬,又緩緩同他說:“這是你阿元叔叔的母親,這邊是他的父親,還有大哥,他們在當年一場車禍走的,一眨眼,二十多年過去了?!?/br>“當年那場車禍,只活下你路虎叔的老婆,姓沈,跟你阿元叔叔關系不好,拿了賠償金走后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