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就被迅速帶走。原來對方涉嫌一起團伙詐騙案,被警方盯了有好幾天,這次終于露出了馬腳。宋煋有點驚訝,表情隱隱復雜。他以為還要糾纏很久。宋文律卻闔了眼,咬了兩下煙嘴,過干癮。又過了會兒,宋煋看外面的人群也散了,便認真跟宋文律道了謝,也沒探究男人為什么會突然出現還替自己解圍,只說要下車。宋文律松松領口沒答應,直接啟動車子問:“你要去哪,我送你過去?!?/br>宋煋說:“不用麻煩宋先生?!?/br>宋文律一腳油門下去,不帶轉彎兒,“順路?!?/br>宋煋沉默一下,聽著腦海里的機械音盡職盡責地又提醒他任務目標漲了一點孤獨值,眼里閃過點無奈。他捏捏手心,簡單報了筒子樓的地址,等車開出大半段路了,才緩聲說:“宋先生,這條路是反的?!?/br>宋文律冷淡地瞥宋煋一眼,默不作聲,調轉車頭。筒子樓的位置不難找,即使是大白天,滿樓密密麻麻的爬山虎也讓這座建筑充滿了陰森與破敗。宋文律曾經以為蘇向荷的住處已經算是貧寒,卻怎么沒想到這跟危樓一樣的房子竟然是宋煋的落腳點。心里不知道是個什么滋味,宋文律把車熄火,眉心蹙著道痕深的陰影說:“你就住這兒?”宋煋下了車,說是。又見宋文律暫時沒有離開的意思,出于禮貌,他十分客氣地回問一句還在打量著筒子樓的男人:“宋先生要不要上去坐坐,喝杯水?!?/br>宋文律挑眉:“好?!?/br>宋煋抬眸,有些意外。筒子樓里不僅是陽臺公用,廚房也是。不過說是廚房,其實就是樓道里的一處空地上搭了個灶臺,生火做飯都在那兒,挨家挨戶誰搶上誰用,搶不上就眼巴巴瞅著。宋煋帶宋文律上樓的時候,正巧房東家的女主人陳三翠正拖著胖乎乎的身子顛兒著菜勺,旁邊灶臺上堆了些散碎的菜葉,看著什么種類都有,被蟲子咬了好幾個洞,坑坑洼洼還沾著點兒沒洗干凈的泥。沒一會兒鍋里的水熱了,陳三翠抓起菜葉就往里扔,稍微滾滾水后,她連鹽也沒撒上幾粒,就把鍋里的菜撈出來,全塞進一個豁了口的大海碗里,隱約還能看見碗邊飄著只死了的菜蟲。宋文律瞧著,胃里隱隱作嘔。倒是宋煋平靜地喊了聲陳姐。筒子樓里的人大多有個普遍的毛病,就是愛隨地吐痰。陳三翠做飯那會兒早就憋得不得了,她聽見宋煋喊,清清嗓子就是一口濃痰吐在灶邊,末了還裝作愛干凈的模樣,把手放圍裙上抹了抹才說:“小路回來了?!?/br>宋煋嗯了聲:“陳姐做飯呢?!?/br>陳三翠笑了笑,肥胖的身軀不經意掩蓋住背后的灶臺說:“是啊,給你大哥做了點兒飯食,你前陣子退租了不知道,他最近胃口不好,丁點兒油星都吃不了,我這不專門去菜場給他弄了點兒菜,換個口味?!?/br>她又看到宋煋背后的陌生男人。對方神色冷漠,一身西裝筆挺,襯衫扣子嚴謹地扣到最上面,遮住喉結。一看就不好惹。到底是在底層社會里混了幾十年的女人,陳三翠有眼色地沒多話,匆匆端起碗跟路元說了句:“我去給你大哥喂飯?!比司蛿Q著腰臀回了屋。宋煋繼續往樓上走。臨到門口,宋煋拿鑰匙開門。宋文律就在他身后站著,冷淡的黑眸垂望著那只轉動著門鎖、掌心覆著薄繭完全稱不上是好看的手,一抹不知名的沖動油然而生。他知道,這雙手一定很溫暖。突然這時,樓下一陣巨大的震動聲傳來,緊接著女人掐著尖細的聲音,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瘋狂叫喊:“你這個挨千刀的老賤貨,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樓道里的鄰居都被嚇了一跳,他們聽出這動靜是陳三翠鬧出來的,又沒聽見房里男人的一貫爭吵聲,擔心別不是真鬧出認命,就紛紛開了門,湊到房東這兩口子家門前。女人凄慘的哀叫還在繼續,眾人忍不住了,互相看看,都咽了幾口唾沫,膽子大的就上去把破破爛爛的防盜門給撞開了。宋煋跟宋文律也下了樓。他倆站在樓梯上遠遠地往屋里看。陳三翠頭上滿是菜湯,臉上是一片guntang的水泡,臃腫的臉型幾乎看不住眼睛的位置,只有一張血盆大口發出凄厲的尖叫。她旁邊,半身癱瘓的老男人斜趴在地,臉上帶著狠戾又陰森的笑,望向周圍人的時候還漫不經心地舔著嘴角上糊著的菜葉,活脫像個神經病。“報警吧?!辈恢勒l說了句話,語氣顫抖又喪又晦,“媽的,這夫妻倆都有病,這破地方估計沒得住了?!?/br>宋煋隔得遠,臉上沒什么表情。但他的身側,居高臨下站著的男人卻不動聲色地闔下眸,去瞧他按在手心里的指甲。然后蹙起眉心。第16章我嫁進豪門那幾年房東家的sao亂沒持續多久。警察上門挺快,看是沒出什么人命的家庭糾紛,就喊了調解員把門一關,談話交心去了。至于陳三翠臉上的燙傷,筒子樓這片兒沒什么金貴人,倒騰點香油抹抹就行。這種事兒到底沒法說,筒子樓里的租客互相看看,有膽子小的已經開始拿著手機在各種租房軟件上篩選下家,就怕房東兩口子下次真鬧出點事,他們要跟著遭殃。宋煋擰眉,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很輕。樓道里的人都在各回各家。有個跟宋煋同樣是住四樓的租客,是個青年壯漢,身材魁梧,長得膀大腰圓。青年壯漢之前大著膽子把房東屋門撞壞了,這時候就有點虛,一步三臺階地往上走。他碰到樓道里沒動彈的兩個人,本來張嘴就想罵兩句,然而等他看到靠后站著的男人,心臟陡然一顫,話沒出口就被吞吧吞吧送回胃里全消化了。宋文律就跟在宋煋身后,閑散地手插兜里站著。身為被世界選中的命運之子,他冷下臉不說話的時候,似笑非笑的嘴角就總是抿成一條直線,眼底情緒也變得捉摸不透,有同屬于天之驕子的驕矜與上位者的冷硬,氣勢渾然,危險天成。青年大漢選擇秒慫,撓撓頭挑了面相上青澀許多的宋煋,露出一嘴不大齊整的牙說:“小弟,以前沒見過你啊,新來的?”原身記憶里沒有這人,宋煋先給他讓過道,又說:“之前搬出去一段時間,最近才回來住?!?/br>青年大漢撇撇嘴:“那你運氣真是不好?!?/br>宋文律漫不經心看他一眼。接著青年大漢頭皮一麻,也不知怎么就一步沒邁好踩了四個臺階,腿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