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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自威。黎恒笑了笑,“大哥在等我?剛和海警的吃了頓飯......林河,這位是我大哥?!?/br>林河愣了片刻,選了最本分的叫法,“中校好?!?/br>“你好?!崩柽h點點頭,看向黎恒,“讓你朋友好好休息?!?/br>林河知情識趣,知道這是兄弟倆要單獨談話的意思,趕忙上樓關好房門了。林河前腳剛走,黎遠就沉聲問道,“你和李定容是怎么回事?!”59-強吻黎恒給大哥扔了一瓶啤酒,自己倒了杯水,“被灌了一肚子酒,就不陪大哥喝了。大哥也聽到傳言了?”“我倒是真不想聽到?!?/br>黎恒笑了笑,“傳言不是真的?!?/br>“那你告訴我事實真相?!崩柽h定定地看著黎恒,易拉罐打開的聲音清脆又突兀。黎恒坐了下來,“這事……說來話長……”他看自己大哥面色不善,避重就輕道,“我和林河早期就有接觸,我想挖他,李定容某天突然發了火,他……傷得重,找我幫忙,我不知道事態那么嚴重,當時把他帶走了……”“你不知道事態那么嚴重?”黎遠銳利的眼睛盯著黎恒,“還是你知道了也沒有及時退出?沒有金剛鉆就不要攬瓷器活?!崩柽h沉聲道,“我怎么教你的?!”黎恒不吭聲。“現在鬧成這樣很好看嗎?!混賬!越活越回去了!”黎遠一下站了起來,斥道。“我道歉了,也敬酒了!”黎恒也站了起來,“李定容逼著我交人!我那時候怎么交?!”“你還不知錯!你隱瞞了什么我不稀罕知道,但我告訴你,你要挖人,完全不必得罪李定容,你沒有這樣做;你要救林河,于公于私,得到的必須遠大于失去的!你告訴我,你得到什么了?”“最起碼林河對我死心塌地!”黎恒不甘心地吼了一句。“呵,于公,我承認林河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但你完全可以用更溫和的手段收攏他。于私,你要么告訴我,你看上林河了,你就是為了他這樣做!我也敬你是條漢子!我倒是不知道黎家還出了這樣的情種!”黎恒反唇相譏,“黎家可不是沒有一個情種!我他媽為什么退役你不知道嗎?!我學不來你那樣心狠手辣!”“混賬!”黎遠一個巴掌甩了過去,黎恒的頭偏向一邊,喉結上下滾動,舌頭頂了頂牙齒,喉頭涌上一股血腥味。黎遠喘著粗氣,堪堪穩下心神,沉聲道,“這次的海警項目不要和李家爭了。我先走了,臉記得上藥?!?/br>林河在屋內聽到樓下激烈的爭吵聲,心一直被吊著,直到又傳來重重的關門聲,猶豫糾結再三,還是輕輕開了門,這一看愣了神——偌大的餐廳只余一盞暖黃吊燈,黎恒的身影形單影只,背對著林河,低著頭,從柜子里拿酒,挪步到餐桌前,把玩著啤酒,卻沒開,愣愣地坐在座椅上發呆。林河從沒見過這樣的黎恒,莫名心一酸,杵在那兒站了好一會。他咬了咬牙,還是刻意發出了聲響。黎恒的身影一僵,“還沒睡?”說話的同時把自己的半張臉埋進陰影里。林河莫名覺得不對勁,心下一沉,一邊往下走一邊道,“別喝酒了,你胃已經不舒服了?!?/br>“你去睡吧?!?/br>林河慢慢走近,聲音放柔?!拔椰F在可是完完全全跟著你了啊,我陪你喝?!?/br>黎恒嗓音沙啞,“不需要?!?/br>黎恒沒說話,一下子靜了,林河慢慢逼近,站到黎恒身旁,輕輕拉了拉黎恒,沒動,再使了勁拉,黎恒偏過了頭。林河眼尖地掃到若有若無的痕跡,心跳到了嗓子眼,干脆坐到黎恒旁邊,一只手摸黎恒露出來的半張臉,輕輕使了個力,黎恒不得不正視林河——黎恒右半邊臉上赫然一個清晰的巴掌印,已經腫了,嘴角還有血跡。四目相對,林河心頭guntang,忍不住輕輕地摸了摸黎恒的嘴角“要上藥……唔……”然而下一秒,黎恒就反客為主,一把扣住林河的后腦勺,一個帶有血腥味的吻襲了上來。這是一個不帶任何情`欲的吻,鮮血特有的鐵銹味充斥著林河所有感官。憤怒、無措、慌張、焦躁、懊惱……后腦勺禁錮他的手那么有力,唇與唇緊緊相貼,黎恒霸道地長驅直入,帶來靈魂深處的陣陣顫栗......這個吻里含著的暴躁和煩悶令林河黑暗中驟然亮起的炫目燈光,巨大的白色大燈從上方投影,高頻閃爍,耳邊是震耳欲聾的音響,嘶吼的尖叫,瘋狂舞動的人群,急速跳動的心臟,yin靡又混亂,血液加快,心率加速,頭暈目眩的同時帶來極致的心悸體驗......林河大腦昏昏沉沉,任由鐵銹味在口中蔓延,靈巧的唇舌掃蕩。他無意識吞進去黎恒的血液,渾身一顫,他從這個看似霸道又囂張的吻里感受到了不安,此刻的黎恒像個找不到家的孩子,色厲內荏,難掩落寞,緊緊抿著唇,明明滿心的急切和慌亂,臉上卻還是那副囂張的樣子……不知過了多久,黎恒撤了回去,回味般地舔了舔嘴角,“怎么樣?滋味好嗎?”林河愣愣地看著他,虛虛伸手想碰觸黎恒嘴角,又尷尬地停在半空中,“你......你流血了......我......”話還沒說完,就慌亂地避開黎恒的目光。“不礙事?!崩韬闫鹕?,隨手抹了抹,嘴角還帶了點笑意,一雙眼睛那么亮,微微低頭直視林河,“記住,你完完全全跟著我了?!?/br>林河不知道的是,黎恒的心跳得這樣快。60-栽了黎恒留給林河一個瀟灑的背影,自己拿了罐冰啤酒回房了,關上門的他遠沒有表面上的云淡風輕。他靠在門板上,用冰啤敷著臉,垂著眼,卻忍不住低低笑了,“媽的,這下真栽了......”想起林河愣愣看著他微微紅著臉的樣子,舔了舔嘴全當回味,說起來,他倒是真得感謝他哥——其實他哥訓得對,他平日里絕不是愛管閑事的人,于公,就單單惜才和拉攏來看,他的付出太多了,尤其沖林河和李定容之間的麻煩事,圈子里但凡有眼色的人向來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絕不樂意沾一身腥,他向來自詡是個聰明人,為什么單單在林河身上做了這么多賠本買賣?又單單為林河破了這么多例?直到今天,他才意識到,原來他對林河,不僅僅有欣賞,還有好感。這么多年,他驚訝地發現他對于林河的記憶那么清晰,幾年前林河被李定容帶去宴會遭人羞辱,冷清的庭院里,林河對著小男孩說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