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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了小安子的命,奴才也得攔著您?!?/br> 說到這,小安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新帝沉默幾秒,終還是平靜了一些??勺旖悄悄ǔ爸S的笑意,卻是讓小安子愈發心驚。 “太皇太后,是啊,太皇太后,闔宮上下只知太皇太后,朕算什么,朕就是個傀儡,早就成了別人眼中的笑話?!?/br> 小安子猛的磕了幾個響頭:“皇上,您是九五之尊,又是旁人可比的?!?/br> 聞言,新帝凝眉:“小安子,你可知為何朕登基之后,特意向禁宮要了你過來侍奉。按說,看過朕在禁宮狼狽的那般奴才,朕都該讓他們消失??赡銋s并未被丟在亂葬崗,朕就是要讓你在朕身旁,日日提醒朕,朕當初是多么卑賤?!?/br> 說著,新帝突然有些哽咽,“當初朕被關在禁宮,那么長時間,太皇太后并未有任何的舉措,對朕可曾有一絲的憐惜之情。朕不是傻子,朕也知道,朕只是太皇太后手中的一枚棋子,在朕羽翼未滿之前,絕對不能和太皇太后有任何的沖突?!?/br> “可朕真的不甘心,靖南王率兵北上,太皇太后卻重用她麾下那些人,這豈非那李家江山開玩笑?” 說著,新帝一把把案桌上堆積如山的奏折都推倒在地上,恨恨道:“朕要擬秘旨,封鎮北王為攝政王……” 聽著這話,小安子都要嚇傻了。 這,這怎么能呢? 如今朝堂之事都是內閣票擬,司禮監披紅,皇上怎可能越過這些,給鎮北王秘旨。 見小安子滿臉驚懼,新帝頹然的坐在龍椅上,許久都未說話。 小安子的頭低到不能再低,皇上這樣的沉默,應該是不會再自作主張了。他這才剛松了一口氣,哪知,只聽通的一聲,皇上竟然氣急攻心倒在了地上,而且渾、身痙、攣,看上去別提有多駭、人了。 “御醫!快傳御醫!” 這晚注定是不平常的夜晚,太醫院的人黑壓壓的跪了一地。 聞訊而來的太皇太后,也頓時慌了手腳。 只不過,她心里就是再害怕,這個時候,也不能流露出絲毫。 只見她端坐在椅子上,手中捻著佛珠,視線掃過跪在地上的諸位太醫,沉聲道:“說,皇上到底怎么了?怎么會一直昏睡到現在?!?/br> 為首的太醫斟酌了下,緩緩開口道:“回稟太皇太后,依微臣所見,皇上是驚懼過度,氣急攻心,才會如此。至于昏睡,方才微臣已給皇上施過針灸,最多半個時辰,應該就會清醒。只是,微臣不敢瞞太皇太后,這古醫書記載,皇上此狀恐為癔癥……” 隨著太醫的話出口,整個空氣似乎都在這一刻凝滯了。 “癔癥?”太皇太后轉著佛珠的手猛的一顫,半晌,才又開口道:“今日之事,不得傳于外人,若有人問起,便說皇上只是偶然風寒?!?/br> 說完,太皇太后話鋒一轉,厲聲又道:“若讓哀家聽到外頭有什么流言蜚語,今個兒在這的人,哀家一個都不輕饒?!?/br> “奴才遵命?!北娙藨饝鹁ぞさ?。 等到諸位太醫離開,太皇太后終于忍不住大怒:“癔癥?怎么會是癔癥?” 太皇太后雖中意李鉉,想著有朝一日能讓李鉉取而代之,可這節骨眼上,新帝若有個什么不測,會帶來多大的禍患。 她下令鎮北王離京,本就已經是無奈之舉,這個時候,若今晚這消息傳出去,怕是軍、心更加不穩。 看著內室里仍然昏迷不醒的新帝,太皇太后凌厲的對小安子道:“說,皇上怎么會成這樣?” 小安子臉色蒼白,可他哪里敢說,這說了,怕是全尸都留不下。 “太皇太后明鑒,皇上確實之前都好好的,聽聞您送來了桂圓八寶粥,好不開心,奴才剛要奉上湯勺,皇上便發作了,奴才也嚇壞了?!?/br> 見他臉色蒼白,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太皇太后終還是放過了他。 太監是無根之人,這些人,怎可能有膽子在自己面前說謊。 想到這個時候新帝若真的有個什么不好,太皇太后雖不喜新帝,雖早有別的心思,可這當口,她還是忍不住有些慌亂。 一旁,桂嬤嬤上前道:“主子,皇上只是偶然風寒,過幾日就好了?!?/br> 一句話說的太皇太后猛的回過神來,是啊,只要她說皇上一切安好,誰敢說皇上不好。 見太皇太后終于緩和了神色,桂嬤嬤緩緩又道:“主子,靖南王縱有野心,可我們手中還有淑太妃。三皇子若枉顧淑太妃生死,那便有違孝道,就沖著這個,他也不敢輕舉妄動的?!?/br> 太皇太后點點頭,“說來哀家也有些時日沒見淑太妃了。她這整日吃齋念佛,翊坤宮也被她搞得烏煙瘴氣,也不知聽聞靖南王起、兵,是興、奮多一些,還是懼怕多一些?” 太皇太后這話才出口,卻見外頭突地下起了磅礴大雨。 聽著外頭的雨聲,太皇太后透過窗子看向外面的天空。 半晌,緩緩開口道:“往年這個季節,未曾有這么大的雨吧?!?/br> “主子,這是上蒼在譴責靖南王這等謀、逆之人呢?!?/br> 桂嬤嬤這話瞬間說的太皇太后心里順暢許多。 是啊,靖南王這等反、賊,老天爺也看不過去了。 乾清宮發生這么大的事情,能瞞得住別人,可怎么可能瞞得住許蕙。 往常這個點上,皇上總會往她宮里來,折騰著要在她宮里留宿??山駛€兒,乾清宮那邊卻是丁點兒動靜都沒。這也太反常了。 皇上對她的敬重和依賴,縱然不來,也該打發小太監往她這里傳話的。 卻在這時,有消息傳了過來,皇上染了風寒,今個兒不能來了。 憑著許蕙的敏銳,這大半夜驚動了太醫院一干人,太皇太后也親自往乾清宮去,最后卻輕飄飄的說是染了風寒,這確實太匪夷所思了。 不過她這樣的疑惑沒持續多久,因為第三天一大早,就聽聞皇上已經病愈,還去上了早朝。 太皇太后那邊也是松了一口氣,可還沒半個時辰,總管太監急匆匆進來回稟,說是坊間有了流言,說皇上得了癔癥。 “亂、臣賊、子,亂、臣賊、子!”太皇太后不用想,也知這消息會多么致命。 “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