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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稟筆兼掌印太監,可這些遞補之人,難道真的甘心屈居其下。 侍立在一旁的琥珀自然不知道自己主子想些什么,頓了頓,她又開口道:“郡主,除了這個,其實還有一事?!?/br> 許姝聞言,笑了笑,示意她說下去。 “是三姑娘,因著上次的事情,一回府就被國公夫人禁了足??山駛€兒一大早,慈寧宮來了口諭,說是太后娘娘想讓三姑娘入宮小住幾日?!?/br> 見琥珀氣不過的樣子,許姝輕輕抿了一口茶,漫不經心道:“嫻姐兒畢竟叫太后娘娘一聲姑祖母,太后娘娘想抬舉她,我們還能攔著不成?” 說起這個,許姝不由想到上一世。她真有些不懂鄭太后的心思,要說她平日里對嫻姐兒也頗為恩寵,可怎么最后,竟然為了討好馮振,把嫻姐兒指給了馮振的侄子馮嵩。 誰不知道馮嵩是什么德行,大腹便便,油頭滿面。 當時太子二度被廢,朝堂瞬息萬變,人人都得稱馮振一聲九千歲。鄭太后也是戰戰兢兢,成元帝雖未駕崩,可已經瘦成了皮包骨頭,吃了那么多年的丹藥,腎早就垮了,哪里還有上位者的威嚴。 鄭太后倒也是心狠之人,知道兒子就那么幾日了,不過是用湯藥掉著。她又不愿隨淑貴妃三皇子南下避難,她一輩子都被困在紫禁城,如何習慣南邊的氣候。 何況,鄭家已被馮振控制了起來,馮振不愧是狼子野心,這些年冷眼瞧著儲位之爭,不聲不響的,從不表露自己支持誰??蓪嶋H上,早已經打了主意。放眼整個內廷,還有誰比東宮的皇長孫更容易做傀儡的呢? 馮振假傳圣旨,說成元帝彌留之際,立皇長孫為皇太孫。這意味著什么,可想而知。 有了這皇太孫,若宮里再有位垂簾聽政的太皇太后,這一切似乎就名正言順了。馮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只他沒想到,鎮北王會打著清君側的口號攻入京城。 他還是錯算了一步。 這些,被圈禁在禁宮的許姝,也是后來才得知的。宮里亂了套,奴才們背后嚼舌根也不怕忌諱了。她此刻都記得,聽到這些之時,她心口砰砰直跳。 原來朝代更替,這中間的齷、齪遠比她之前聽到的要多的多。 而這其中,許姝腦海中不由的閃現出一個人,那便是皇長孫的乳母,胡氏。 許姝記得,當初禁宮的小太監說,馮公公已經著禮部擬好了章程,等皇太孫一登基,就會封胡氏為奉圣夫人。 一個乳母,被封為奉圣夫人,或許之后還會蔭封她的兒子,兄弟。不用想,這胡氏和馮振關系肯定早就不同尋常。 鎮北王府 張伯戰戰兢兢幾日,終于還是去王爺面前坦白了。 “王爺,都是老奴辦事不周,請您責罰?!?/br> 傅祈鈺把玩著手中的白玉茶杯,竟有些啼笑皆非:“你是說,那鸚鵡自個兒飛到許府去了?” 見王爺沒有發怒,張伯面色終于緩和了些,低聲回稟道:“是啊,所以老奴才不敢做主把這小畜、生給逮回來?!?/br> 傅祈鈺一身紫色錦衣,面如冠玉,鼻梁挺直,只那雙眼睛,常年征戰沙場,讓人難以捉摸。 “王爺……可是要給許府寫拜帖?!睆埐q豫著又開口道。 傅祈鈺抬眸看他一眼,似真似假道:“拜帖,恐怕有了這拜帖,也不好開口和許大人說,本王是為了捉那小畜、生回來吧?!?/br> 張伯一臉糾結,那可怎么辦啊。 他原還想著,等他捉了這小畜、生回來,定要教他學說兵書,才好拿給王爺。否則,這一開口就是情、情、愛、愛的話本,也太滑稽了。 見他滿臉的糾結,傅祈鈺好奇的問道:“怎么?可是還有什么,沒告訴本王?!?/br> 算了,反正伸頭縮頭都得死,他豁出去了,張伯這么想著,一口氣就都說了出來。 “話本?”傅祈鈺一臉的好笑。 張伯備受打擊道:“是啊,王爺,老奴估摸著是飛到許家后宅哪位姑娘院里去了。否則,若是跟著老奴這粗魯之人,哪會學這些?!?/br> 傅祈玉頓了頓,半晌之后說出的話卻是讓張伯整個人渾身哆嗦了一下。 “會說話本的鸚鵡,倒也有趣?!?/br> 張伯一時有些不明白自家王爺怎么會這么說,可看王爺沒動怒,他終于是松了口氣。 不過,想到過幾日就是萬壽節,宮里那些貴人又免不了會給王爺賞美人入府,他就又忍不住蹙了眉頭。 他跟隨自家王爺這么多年,可從未見王爺身邊有過侍奉的人。這些年在西北,也不是沒人往府邸送美人,可王爺收倒是收了,卻從沒碰過。 王爺該不會是有龍陽之癖吧? 可這些,他又不敢多言。 傅祈鈺見張伯望著自己不說話,如何不知他想些什么,側頭想了想,他玩味道:“怎么?可是又有人送美人來了?” 張伯低聲道:“王爺,此番西北大捷,莽子怎么得也至少修整半年才可能再南下。您這次可得在京城待一段時日呢。這還未到萬壽節,老奴可聽說,圣上已經有意把定國公殷家二姑娘指給昱王世子爺了。這么多藩王中,圣上怕也在打您的主意。只怕用不了多久,王府后院就要熱鬧起來了?!?/br> 傅祈鈺突然笑了起來:“那不很好?” 第39章 萬壽節 是夜,許姝又做夢了,夢到了她和廢太子被圈禁在禁宮。 和內宮的奢華不同,圈禁他們的咸安宮是一座荒廢多年的宮殿??活^都看著裂縫了,窗戶上胡著些破舊的草紙,窗檐紅漆早掉落的不成樣子。 剛被關進來那會兒,許姝日日盼著什么時候,乾清宮能來旨意,她不奢求別的,只盼著成元帝念著父子之情,給她和太子挪個地兒。哪怕是郊外的莊子,也比在這陰森森的地方呆著好。 她自小被外祖母驕縱著長大,吃喝上受些委屈,或許還沒什么,可讓她覺得屈、辱的是,想要盆水沖沖澡都得給那些太監塞銀子。 她哪有那么多銀子,無奈她把后院不知荒廢了多少年的枯井上的蓋子給掀開,總算是能隨意取水了,哪怕那水冷的刺骨。 她那時候哪會想著這枯井里不曉得有多少孤魂野鬼,后宮的骯、臟,她雖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