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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伊茲猛地想起了什么,轉過頭繼續問道,“哈德良說的你的身份是怎么回事?”蕭瑜笑了笑,那笑容中帶著伊茲不曾見過的深意:“你說,在法庭上說出我是伊斯瑪儀派教徒的身份是否會比指控我為殺人犯更加有用?”蕭瑜的聲音很輕,語氣也是輕飄飄毫不在意般,似乎他說的只是一件不足輕重的小事,然而在明白過來蕭瑜所指的內容后,伊茲死死皺起眉頭,像是從他臉上尋求肯定般懷疑地問道:“所以他并沒有真的想讓你進監獄?”自四年前回到金薔薇后,哈德良、伊茲等少數幾人便知道了蕭瑜原先的身份——這點在伊茲看來并不難猜測,現在也只是核實而已,而亨利也屬于少數人中的幾個。若是他真的有心想將蕭瑜投進監獄,或是讓他被判絞刑,他大可以將他原本是阿薩辛的身份說出來,然而他并沒有這么做。盡管還是有些狐疑,伊茲還是若有所思地回道:“但愿如此?!睂τ诤嗬贤ブ缸C蕭瑜是殺人兇手這一點,伊茲仍舊難以原諒。亨利違背了騎士團的誓言,背叛了兄弟——這毋庸置疑。而經歷過背叛的伊茲,最不能容忍的,恰恰是這一點——不管是兄弟,還是戀人。回頭看向站在一邊擔憂地看著自己的愛德華,正對上他投射過來的視線,伊茲一怔,想起不久前這人風塵仆仆地來到騎士團駐地,死纏爛打要自己原諒的模樣。伊茲恨死自己為什么在當時沒有將他攆出去,而是放任他進入駐地,纏在自己身邊。對于愛德華懇求原諒的痛苦表情,伊茲不是沒有看在眼里,然而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將以前的事情放在一邊,毫無芥蒂地重新跟愛德華在一起。她從來都認為,既然放手了,便徹底了斷,她也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再見到愛德華。自來到耶路撒冷后,她便不再有回去歐洲的念頭,或許是死在戰場上,或許是多年后與騎士團中某個人結婚,繼續在中東這塊土地上待下去——至少,計劃中是沒有愛德華。他有封地,有爵位可以繼承,本可以繼續待在歐洲,過他的舒心生活,然而現在他卻跑到了中東,成為鮑德溫衛隊中的騎士。他說,他是來找她的。對此,伊茲的反應是嗤笑一聲,用幾乎刻薄的語調說道:“不,我可不值得你不遠千里來到中東。你應該待在自己的封地繼承爵位,迎娶我那漂亮的meimei,畢竟——你們曾經那么相愛,不是嗎?”愛德華的神情在瞬間黯淡了下來,他從來沒有奢望能夠輕易打動伊茲的心,讓她再次接受他,然而聽到這樣諷刺的話語時,還是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傷心的情緒中。那次的談話無疾而終,此后愛德華卻堅持留在了騎士團陪伴伊茲,希望能夠用自己的一舉一動證明自己的心意。伊茲看著愛德華棱角分明的臉,一陣恍惚。印象中這張臉上還沒有如此多的胡茬,也沒有如此深刻的褶痕,那時候,他絕對沒有現在這般縈繞在身周的nongnong滄桑感。歲月似乎在他臉上刻下了異常深刻的痕跡,見證了他從一個男孩到一個男人的成長。只是,伊茲低下頭,過去發生的一切不能輕易抹去,她所受到的傷害也不會那么容易就愈合,這種傷口,一旦觸碰了,便會再次裂開,化膿,腐爛,一切痛楚都會再次重演,而她,早已拋棄過去,更不想再次與過去有所關聯。然而幾天下來,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何沒有一開始就下定決心將他從自己身邊攆開,沒有一開始便將他的書信都扔了——若是自己堅持的話,他絕對不會再死纏爛打。伊茲緊了緊垂在身側的手,撫平了心頭的情緒,這才重新抬眼,直直撞上愛德華擔憂的視線。“身體不舒服嗎?”對方臉上的擔憂之色更加明顯。伊茲搖頭,低聲回了一句:“沒事?!?/br>被愛德華緊緊黏著,伊茲在一路過來的途中不是直接無視愛德華便是對他惡語相向,如此心平氣和地與他說話還是第一次,愛德華似乎沒料到伊茲會是如此的反應,聽到那句低語后怔愣了片刻,下一刻,明白過來的他便牽起嘴角,露出一個巨大的笑容,止不住的喜悅從他彎起的雙眼中漫溢出來。見到對方露出與自己成熟外表絲毫不符的孩童般的笑容,伊茲心下無端涌上一股懊惱的情緒,暗自啐了自己一口:真是瘋了。蕭瑜在一邊看著兩人的互動,見眼下的情況,明白過來愛德華確實已經讓伊茲的態度有所軟化了,若是兩人的誤會能夠解開,對兩人來說都是皆大歡喜,他也衷心希望伊茲能夠獲得本該屬于自己的幸福。“對了?!笔掕は肫鹨疗澓蛺鄣氯A忽然出現在阿卡城,疑惑地問道,“你們為什么來這里,跟著亨利過來的么?”聞言,伊茲的臉徹底黑了下來,她從腰間口袋中掏出一卷信紙,遞給蕭瑜:“你自己看吧?!?/br>伊茲的臉色夾雜著凝重與憤怒,甚至比面對亨利時還要難看。見著她的表情,蕭瑜心下升起些許不好的預感,很快伸手接過,將信紙展開,快速瀏覽起來。然而剛看了開頭,蕭瑜便同樣沉下了臉,眉頭緊鎖,嘴角也抿成一條直線。“這些情況都屬實么?”蕭瑜的聲音很冷。伊茲點頭:“現在為止已經有二十人退出騎士團,成為了其他貴族的騎士。他們所效忠的貴族很零散,我無法查明到底是否有什么人在背后策劃這一切?!?/br>“亨利呢?”“亨利與他們的情況都不同,他并沒有像其他幾人一樣做出足以被告上法庭的事情。他在一次任務后提出要脫離騎士團,我以為他是被人脅迫,但事實證明他是自愿離開的?!鳖D了頓,伊茲還是忍不住心中憤怒的情緒低聲罵了一句“該死”——不知是對自己還是對亨利,才繼續說道,“我感到很疑惑,便跟著他過來了,沒想到他來到阿卡城,是為了作為證人對你進行指證的?!弊詈髱讉€字,伊茲幾乎是咬著牙說出口的。“你是如何判斷他是自愿離開的?”“其他人都是出任務期間被人陷害,進了監獄,但是他沒有。而且他也沒有什么要好的朋友被關押或是脅迫,他的所有行為在那之前都很正常?!?/br>“團長知道這件事嗎?”蕭瑜將手中的信紙疊起,抬眼看向遠處。那里,哈德良正與萊特說些什么,兩人的表情都很嚴肅。腦海中猛地閃過之前哈德良向他說的話,蕭瑜猛然意識到兩人所談的內容會是什么,忙問道,“哈德良什么反應?”伊茲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兩人所在處,回道:“團長之前有給我來信詢問是否有騎士退出騎士團,成為其他貴族的手下,這封信我在途中就收到了?!?/br>“控告騎士團的成員,然后以貴族的身份將他們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