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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不易察覺地舒了一口氣。身邊一同走出的棕馬打了個響鼻,踢著前腿,似乎對于這種慢騰騰走路的狀態非常不滿。蕭瑜抬頭安撫了一下,心下卻有些好笑。他若是在這里就上馬逃走,身后的眾多守衛必然會很快就追上來,到時候自己可能只有被捉回去繼續受刑的命了。一覽無余的夜幕下,兩人一騎從扎爾卡城門處慢慢遠去,而城中,眾多的穆斯林士兵站在城門口,雙眼直視著兩人離去的方向。————營地中,帳篷內燭火幾乎已經全熄,近衛隊成員們在晚餐后陸續回到帳篷休息,準備明日與安曼城士兵會合后的后續行動。主帳中,火把仍在兩側燃燒著,帳內的人正皺著眉頭,仔細看著書桌上擺放的地。地圖上,自扎爾卡到阿杰隆的北上路線被紅色的十字標記著——這些是自金薔薇騎士團中得到穆斯林軍隊駐扎點。書桌前,少年的視線在扎爾卡城凝住,右手從安曼——德拉一線掠過,腦中快速分析著埃德加所說的情報。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少年的思考,他抬起頭看向帳門,正見到一名騎士扶著腰間的劍柄,抬手掀開帳簾,快速上前說道:“殿下,扎爾卡現在城門大開,有一支隊伍從城內出來?!?/br>“是哈瓦勒的軍隊?”鮑德溫停住了手中的動作,有些疑惑地問道。那人搖頭:“看著不像,騎在馬上的人看著不像是穆斯林軍隊,反而像是……難民?!?/br>“怎么回事?”鮑德溫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有些驚訝。下首的騎士猶疑了片刻,似乎在考慮是否應該說出來,然而在鮑德溫一聲令下,終于還是開口說道:“另外,據屬下觀察,城門口聚集了很多的士兵,但是沒人出來,看情形,像是……”鮑德溫腦海中慢慢浮現出一個猜測,見到騎士停了下來,立刻追問道:“像是什么?”對方皺著眉頭,思索著合適的用詞,片刻后,才稍顯遲疑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像是忌憚著什么無法出城?!?/br>鮑德溫腦中電光火石閃過一個念頭,之前似乎隔了一層霧的猜測霎時清晰,他眸中猛然間爆出一片光芒,讓站在下面的騎士有些膽戰心驚。“給我備馬,我要過去看看。還有,叫上一隊人跟著我?!滨U德溫猛然站起身,快步邁向帳外,經過騎士身邊的時候丟下這么一句話,接著便迅速撩開帳簾走了出去,動作間有種迫不及待的急切感。“是!”盡管疑惑著,騎士還是盡責地回復了一句,跟在鮑德溫的身后出了主帳,去別的帳篷中召集一支隊伍。沒過多久,騎士便召集了一支二十人左右的隊伍,愛德華和巴德也被隊伍集合的嘈雜聲音所驚醒,在確認消息后,兩人對視了一眼,清楚地明白了對方也是跟自己相同的猜測。下一刻,兩人不約而同地抓起身邊的韁繩,穩穩地坐上了馬背,身后寬大的披風在夜色中獵獵作響。“殿下呢?”巴德問報信的騎士。對方指了指扎爾卡城的方向:“殿下騎馬過去了?!?/br>巴德點頭,望向遠處的山坡,那上面是成片的樹林,寬大而茂密的樹葉在清冷月光之下影影憧憧,將其下所有的動靜都掩蓋住。心下估計著鮑德溫的所在,巴德向馬下的騎士吩咐道:“帶著其他人跟上?!北愦邉涌柘碌鸟R向前奔去。愛德華同樣在他身后駕馬駛向遠處的山坡——從那上面可以遠距離俯瞰扎爾卡城門處的動靜,是最適合查探情況的地方。不出片刻,召集起的騎士隊伍列成整齊的隊伍出發,黑夜中,眾人舉起的旗幟因為夜風的吹拂而發出獵獵的聲響,在周圍火把的照射下昏黃難辨。眾人都是臉色冷凝,目光沉沉,頭上戴著尖頂的頭盔,雙眼隱藏在護鼻兩側,身周散發著迫人的氣勢。“出發!”一聲令下,騎士們整齊劃一地驅動身下的馬匹,向遠處山坡沖去,只留下剩余的二十多名成員駐守在營地。巴德在穿過山坡上的樹林后,在坡頂發現了鮑德溫的身影。他靜靜地坐在馬背上,直直面向前方扎爾卡城門的方向,身后的披風被坡頂的大風帶起陣陣的晃動。驅馬上前,他順著鮑德溫的視線遙遙望向城門處。“殿下,你覺得那是蕭?”扎爾卡厚重的鐵質城門大開,城內的火把將附近的情景悉數照亮,從這里便能看到里面密密麻麻排列著的人影,距離城門不遠處,是兩個人影和一匹馬——因為距離太遠,巴德無法確定那人是誰,而靠近山坡的方向,則是一隊人馬快速地向這邊駛來。“必然是他,也只能是他?!?/br>第40章出擊蕭瑜一直保持著面對扎爾卡城門的姿勢不斷后退,心下計算著騎士團成員的位置,待得身后馬蹄聲完全消失,他才稍稍放松了對哈瓦勒的壓制。“我想,我的傷口需要治療?!鄙砬皞鱽硪粋€粗啞的聲音,似乎因為長時間的失血過多,哈瓦勒的腳步有些凌亂,跟不上蕭瑜的后退的速度。蕭瑜挑起眉,低頭看向身前人的情況。此時哈瓦勒的右手、側腹和手臂處的傷口仍在冒著鮮血,原本干涸的黑紅色血液被一縷縷鮮紅的顏色所覆蓋,在深色的衣服上打出更深的痕跡。特別是右臂上的傷口,因為被蕭瑜剛剛割開,傷口周圍的猩紅皮rou翻卷出來,顯得猙獰恐怖。“放心,等會兒我就會放了你,只是現在——”蕭瑜加速向后退了幾步,帶得哈瓦勒站立不穩,差點倒在地上,“還請你繼續當我的護身符?!?/br>聞言,哈瓦勒沒再說什么,只是盡力穩定住身體,順從地隨著蕭瑜的力道往后退。直到確定了自己騎馬基本能夠順利逃脫的距離,蕭瑜才忽然放開挾制哈瓦勒的手,快速地拽過馬的韁繩,左腳踩上馬鐙,右腿翻過馬鞍,穩穩地坐在馬背上。低下頭,看向因為自己驀然撤力而不支倒下的“血狼”,蕭瑜笑了笑,低下頭做出一個行禮的動作,口中悠閑地說道:“尊敬的血狼大人,感謝您這次的幫助,我們后會有期?!?/br>沒等哈瓦勒有什么反應,蕭瑜便一聲“駕!”,狠踢馬腹往遠處駛去。身后倒在地上的哈瓦勒慢慢側著身子將自己支起,強忍住因為失血過多的暈眩感,眼眸沉沉地直視著蕭瑜的逐漸遠去的背影,垂在身側的雙手慢慢攥緊,指甲幾乎陷入皮rou中。“十字軍……我會記得你的?!币癸L中,一陣低喃聲音如同從來沒出現過,很快消散在周圍的空氣中。————蕭瑜死死拽著手中的韁繩,馬不停蹄向扎爾卡南邊趕,并不時轉頭后望,以確定城中的軍隊沒有追上來,慶幸的是目前為止城門口還沒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