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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都聲名狼藉的“血狼”哈瓦勒。或許是哈瓦勒對于自己能力的自信,在發現書房門前的守衛消失后沒有在第一時間呼叫其他的士兵,而是自己放輕的腳步,打算打探書房中的具體情況。對此,蕭瑜有些慶幸。若是被其他士兵包圍了,他不一定能夠安然無恙地出去。畢竟他只是一名阿薩辛——作為一名阿薩辛,最重要的是隱蔽自己、快速的身法和一擊即殺的殺人技巧,絕非是騎士那般追求力與美,或是恪守所謂的騎士精神。從木質的窗戶往外看去,他看到了緩慢移動著的人影,那高大結實的身影正掏出彎刀,一步步向書房大門移動——即便是隔著窗戶,蕭瑜也能從那彎刀的模糊黑影上感受到鋒利的窒息感和冰冷的氣息。蕭瑜緊了緊手中的匕首,他此刻的思緒已經完全被眼前的大門所占據,那扇門在他眼中被不斷放大,他只需要等待門后那人將其推開的那一瞬。一步,一步,門外的腳步聲慢慢地靠近蕭瑜所在的地方,下一刻,大門發出不堪重負般刺耳的聲音——木門被一只手緩緩推開。那是一只布滿老繭和傷口的血,多個指節處均布滿了因為長期使用武器而形成的硬繭,從顏色和形狀上能夠輕易判斷這些老繭已經硬得如同石塊般。手背和腕間,也縱橫交錯著一些傷口和疤痕,從這些痕跡上可以輕易判斷出這只手曾經有過許多或輕或重的傷口。此刻,蕭瑜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只緩慢推開大門的手,眼前所有的動作都在他的眼中一步步地分解,緩慢的畫面一楨楨閃過,他心下快速計算著下手的地方與時機。這些只是幾息間的動作,下一刻,門外人的手臂和右腳同時伸進了房間,黑色的袖子與褲腿進入他的視線。蕭瑜沒有動,他在等待對方完全進入書房的時刻,那才是他蓄力以將對方擊殺的最佳時刻。然而沒有等到對方的進入,眼前便閃過一陣泛著寒氣的白光——那是刀刃反射書房內燭光所產生的光芒。糟糕,哈瓦勒發現了自己。蕭瑜的腦中立刻閃現了這句話。對方右手持著彎刀,在用左臂推開大門后立刻使力將手中彎刀劈向房門右側,蕭瑜所在的隱蔽處。眼前的白光劃過一道弧形,快速地來到蕭瑜眼前,后者眼睛倏忽緊縮了一下,大腦中驟然響起尖銳的警報聲。多年游走在生死邊緣的直覺在此刻作出了示警,下一刻,蕭瑜便矮身躲過了這突然的一擊,抬手將對方送到脖子前的彎刀格擋住。刀刃相接的瞬間,哈瓦勒猙獰的面孔便出現在了泛著森森寒意的彎刀刀刃后面,蕭瑜心下一凜,沒想到對方的身手比之自己不差,這種爆發力和速度,若是自己一時不察,后果絕對是被他迅速地斬落刀下。匕首上壓制過來的力道很大,蕭瑜死死地用力抵住,額角青筋不可控制地鼓起,給他的臉色同樣帶上些許猙獰的意味,汗水順著他的臉頰緩緩往下滴。此刻蕭瑜的耳中,所有聲音都已經遠去,只剩下自己規律而有力的跳動聲,一下一下,幾乎將自己的耳膜敲破。他勉強維持住臉上的平靜表情,雙眼沉沉地看向前方混雜著憤怒與得意的扭曲臉龐。“哈,真是不安分的老鼠?!彪p眼交接了片刻,哈瓦勒臉上忽然浮現出猙獰的笑容,語氣帶著輕微的意外如此說道——他已經認出了蕭瑜便是白天阿迪勒帶進扎爾卡的俘虜。話音剛落,他眼眸沉了沉,雙手驟然使力,將蕭瑜的身子壓低了幾寸。蕭瑜沒有回答,此刻的他正全力抵抗著匕首上傳過來的力道。他心中明了這樣下去不是什么辦法,于是在哈瓦勒繼續動作的瞬間,他瞬間后退,讓對方的力道與自己相叉開,然后反手將匕首斜著刺向哈瓦勒的心臟處。“呲——”尖銳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中響起,幾乎刺穿兩人耳膜。伴隨著這聲尖銳的聲音的,是哈瓦勒微微傾斜著往前倒的姿勢和蕭瑜后退再前進的步伐。蕭瑜眼中光芒爆閃,視野中心是哈瓦勒迎向自己的胸膛,只要手中的匕首快速地往前遞送,對方的心臟處便能被戳出一個洞——到時候,什么“血狼”,什么穆斯林將領,都會徹底消失在這一擊下。然而他的匕首到底沒能抵達對方的胸膛,因為蕭瑜前進的動作驀地頓住,左臂傳來火辣辣的痛感——哈瓦勒在斜倒的瞬間,將彎刀砍向他的左臂。在蕭瑜頓住的瞬間,哈瓦勒很快定住身形,抓住他這一刻的停滯,動作極快地重新揮動著手中的彎刀,砍向他的胸膛。蕭瑜見狀,右腳后退,側身避過這幾乎帶著雷霆之勢的一擊,然后在對方仍維持著劈砍動作的時候,抬腿狠狠地踢向對方的腹部。這次,哈瓦勒沒有避開,伴隨著腿部踢中腹部的沉悶聲音響起的,是他的吃痛的悶哼聲,蕭瑜明白這一擊只能使對反的動作停頓一秒,畢竟對于皮糙rou厚,在戰場上受過諸多傷勢的哈瓦勒來說,這一擊并沒有什么。下一刻,蕭瑜揉身上前,將匕首穩穩地抵在對方的頸動脈處。哈瓦勒背對著蕭瑜,似乎仍想做些掙扎,握著彎刀的手忽地動了動。然而沒等他做什么動作,頸間的匕首便被身后的人用力地壓了壓,嵌入脖子的寒意絲絲縷縷地深入他的皮rou,他清楚地明白傷口處已經出血了。蕭瑜雙眼如同幽潭一般黑暗,絲毫不泛漣漪,對于哈瓦勒可能的反應,他一清二楚,因此他毫不猶豫地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若沒有將對方完全控制住,那么他很容易便會被他反制住。房間中一時只剩兩人微微有些粗重的呼吸聲。哈瓦勒忽然抬起手中的彎刀以示無害,語氣平常,如同什么都沒有發生一般說道:“你到這里的目的?”蕭瑜冷聲問道:“你和阿迪勒要攻占的地方是哪里?”能夠讓哈瓦勒與埃及聯手,將軍隊分散布置的目標,必然不是什么無關緊要的城鎮,然而駐軍所在的邊境線,幾乎是王國、安條克和薩拉森國家的交界處,很難分辨哈瓦勒與阿迪勒所謀劃的到底是什么地方。“這個么——”哈瓦勒勾了勾唇角,拉長了語調說了三個字。下一秒,蕭瑜感受到胸膛被狠狠地撞擊了一下,迫使他不得不后退,手中的匕首也被對方挑開,幾乎掉落在地上。哈瓦勒站直了身體,抬手抹了抹頸間的鮮血,臉帶輕蔑地看著后退幾步的蕭瑜。“沒想到你還有點能力?!?/br>蕭瑜緊了緊手中的匕首,垂下頭,沉聲吐出幾個字:“我一直有能力?!?/br>話音剛落下,蕭瑜便快速上前,哈瓦勒也反應過來,做出防御動作,兩人一觸即分。然而在兩人同時站定后,哈瓦勒的身體微微晃動了下,隨后,他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