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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桌面上擺上了幾盤rou食和蔬菜,刷上醬料的烤羊rou泛著金黃的色澤,而旁邊幾盤蕭瑜叫不出的青色蔬菜中則零碎地點綴著一些鮮紅的辣椒,讓人看著便食欲大開。蕭瑜搖了搖頭,他沒什么胃口。見哈德良坐在了桌子旁邊抬頭看他,蕭瑜斟酌著開口:“哈德良,我需要離開一段時間。明天早上我會出發去圣城?!?/br>哈德良正細心地割下一片羊rou,聞言驚訝地抬起頭,直直望進蕭瑜的眼中:“離開得這么急?剛剛才下的決定么?”“嗯,是萊特的原因?!?/br>“兩年前那個孩子?”哈德良微微瞇起了眼,手中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他抓起旁邊的毛巾擦了擦手,抬起修長的右腿架在左腿上,同時雙手交疊置于膝蓋處——這動作只有在哈德良極度認真的時候才會做出。蕭瑜有些疑惑于哈德良的慎重,卻還是如實回道:“那孩子患上了麻風病,我想去見見他?!?/br>哈德良似乎沒有想到得到的回答竟然是這個,他驚訝地挑起了眉。兩年前見時那孩子還是個穩重卻充滿生機的少年,沒想到僅在兩年間他便罹患了這種可怕的病癥。若是蕭瑜出于對待朋友的情誼而前去探望對方,哈德良也不好說什么。于是,他沒再多問什么,同意了蕭瑜明早離開的要求。“代我向那個孩子問好?!痹谑掕まD身之際,哈德良開口。在這個時代,只要患上了麻風病便逃不開被關的結局,那少年比一般人幸運的便是他是王儲。而考慮到現任耶路撒冷王阿馬爾里克只有鮑德溫一個男性繼承人,他有很大的可能仍會繼承王位——當然會在的黎波里伯爵雷蒙德三世的攝政之下。“好?!笔掕ぽp聲回道,便開門走了出去。第二天一早,蕭瑜便收拾了行李駕馬到了巴德所在的旅館,后者已經坐在旅館大廳吃著早餐。早餐后,兩人便輕裝從簡上路了,兩人都想盡快到達耶路撒冷。馬拉城。埃德加剛到房間門口,便見到亨利在走廊里來來回回地走著,神色帶著某種下定決心獻祭般的悲愴,嘴里還在低聲說著什么。待凝神聽清楚了亨利嘴中念叨著的是什么,埃德加好笑地靠在門邊看著對方的動作,抬起手,將手中剩下的一小塊黑面包塞在了嘴里。“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吶~”埃德加語氣中帶著惋惜,然而亨利抬頭了才發現他嘴角還帶著某種讓他一看就忍不住想一箭射過去的笑容。“別在一邊說風涼話,趕緊幫我想想怎么讓蕭消氣,就這一個晚上我就已經心驚膽戰到睡不著了,我可情愿他當場就整我,總好過一聲不響??!這太恐怖了!”說到最后一句,亨利扭曲著臉,抓狂地扯著自己的頭發,高揚尖銳的語調幾乎要刺破埃德加的耳膜。“閉嘴!”埃德加簡直要被亨利的尖叫聲給驚出心臟病,他臉色鐵青地出聲喝到。“蕭今早已經出了城,團長說他去了耶路撒冷,放心吧,最近你安全了?!眮G下一句話,埃德加便進房關了房門。“什么?”身后亨利一臉呆滯地望著埃德加房間緊閉的房門,片刻后,他忽然反應過來埃德加說了什么,瞬間眼睛大亮,咧嘴笑了起來。去往耶路撒冷的路上,蕭瑜顯得有些沉默,對于那少年的惋惜和心疼猶如附骨之疽般狠狠地扎根,每一次心跳都引起一陣痛入骨髓的心悸,他自己都分不清這是出于對于歷史上的麻風國王的欣賞還是因為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少年的心理。似乎是對于鮑德溫和眼前少年的關系有了什么猜測,巴德在一路上不著痕跡地引導著與蕭瑜之間的話題。于是蕭瑜知道了兩年前少年與他分別后便一直在收集金薔薇騎士團的資料;知道了少年逃過埃及的陷阱后回到耶路撒冷面對的是怎樣艱難的局面:因為出使埃及的任務失敗而遭到王國內諸多心思莫測的貴族的指責、面對少年的陰謀陸陸續續地出現,卻總是抓不到幕后主使……知道了少年回到王國后學習許多希臘課程和阿拉伯課程;還知道了少年開始跟著國王阿馬爾里克開始接觸政事,而且根據他老師的說法,少年處理政事的手段老練周到,讓國王驕傲不已……聽著巴德緩緩講述那位必將在后續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的少年的事跡,蕭瑜腦中浮現出了對方充滿朝氣卻沉穩冷靜的形象。“果然是鮑德溫四世……”疾馳中蕭瑜低聲的嘆息消散在嘴邊。五天后,兩人終于到達了耶路撒冷城下。作者有話要說:補充:1.歷史上鮑德溫四世是在玩鬧中被老師提爾的威廉發現沒有痛覺的,本文對于鮑德溫的設定是早熟,不是愛玩的熊孩子,所以與真實情況有所出入。2.本文涉及到耶路撒冷風俗習慣等方面的描寫參考了西蒙·蒙蒂菲奧里的,大家如果對圣城歷史感興趣的話也可以去看看喲~第15章再見耶路撒冷是敘利亞這塊地區的明珠,這不僅體現在宗教層面上,也體現在城市繁榮的程度上。從雅法門進來,走在耶路撒冷的街道上,可以明顯感覺到,與其他沙漠城市的荒蕪不同,這里到處都是珠寶、絲綢,全身裹著黑色長袍、將自己包得嚴嚴實實走過去的是猶太人,下巴有著長長的胡子并戴著高帽子的是亞美尼亞和格魯吉人,在路邊擺著攤子高聲叫賣著水果的是穆斯林……有的人踩著悠閑的步伐在街道上行走著,有的人劃著十字向城中央走去——這些是去往苦傷路和圣墓教堂朝拜的基督徒,街道兩邊的老人或躺或坐,神情麻木地望著街道中央來來去去的行人們。婦女們在臉上畫著濃厚的妝容,為那本就立體的輪廓添上幾絲嫵媚——當然,在公共場所,她們都是需要戴著面紗的。她們所穿的貼身長袍或是在領口和袖口繪有金線的長外套與歐洲一般平民女性明顯不同——前者更加鮮亮,更加美麗。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間混雜著許許多多配有大劍或長槍的騎士們——他們大部分剛從歐洲達到圣城,街道上偶爾駛過一隊隊維護內城秩序的巡邏隊。他們有的穿著白色罩袍,胸前繪有紅色十字,配著同樣圖案的鳶盾——那是圣殿騎士,有的穿著黑色的罩袍,上面繡著白色的十字——那些是醫院騎士,另外的一些則大部分穿著藍色罩袍——那是效忠于王室的騎士……蕭瑜并不是第一次來到耶路撒冷,然而每一次的到來,都能讓他感嘆于圣城作為猶太教、基督教和伊斯蘭教圣地的魅力所在。蕭瑜的右手從后面被撞了一下,那是一個戴著標志性帽子的猶太人小孩。他快速地跑過去,忽然又停了下來,意識到自己撞到了人,忙轉過頭小聲地說了一聲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