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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悠悠地想起,“那時候的騎士團還沒有現在的規模,加上他這個小孩和我這個女人也就十個人。那次的任務很艱難,我們廢了四個人才從對方的圍剿中逃了出來,但是一直甩不掉身后追殺的人?!币疗濐D了一下,看了一眼認真聽著的少年,“那會兒蕭腿部受傷了,天氣又很炎熱,第四天下午,他的傷口就完全腐爛,根本站不起來?!闭f到這里,伊茲停了下來,向少年問道:“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么做?”萊特一怔,理所當然地開口:“自然是盡快處理傷口,把腐rou挖出來,然后盡快上路?!?/br>“是啊,一般人都知道該這么選擇呢?!币疗澼p聲地嘆道,望著虛空中某一點的眼神迷蒙而模糊,泛著朦朧的光澤?!皥F長要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蕭拒絕了,他很平靜地要求團長殺了他,似乎他提出的僅僅是中午吃蔬菜還是rou食的建議。那一次團長發了很大的火,第一次吵他吼,蕭卻一直很平靜地望著他,眼中沒有任何情緒,他說:‘人的一生其實沒有任何意義。死才是人所真正擁有的東西,也是人這一生的終點。哈德良你知道嗎,我已經等得太久了,現在死亡終于到來,你應該為我感到高興不是嗎?’”“那時候,他……十二歲?”窒息了片刻,萊特艱澀的聲音響起。“十二歲?!币疗澔氐?。……“咳咳,伊茲你真是,說這些干什么,小安提這幾年不是開心得多了么?況且還有團長在一邊噓寒問暖細心照顧著,怎么也不會再出現自殘的情況了?!蹦贻p騎士拍了拍似乎被震住的少年的肩膀,責備地看了伊茲一眼。伊茲“嘖”了一聲,站直了身體隨意地打了個哈欠,“我先去睡覺了,你們繼續聊吧,累死我了?!彪S后便擺擺手走開了。“說起來,”他忽地打了一個響指,笑嘻嘻地湊到萊特耳邊,“你知道為什么我們都叫他小安提么?”萊特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空茫渙散的瞳孔慢慢縮回來,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身邊笑得開心的騎士。“哈德良這個名字或許還不能讓你想起什么,若是加上安提諾烏斯呢?”“什么?!”很快萊特就反應過來年輕騎士想說的是什么,驚訝地出聲,用一種匪夷所思的目光看著對方。“咳咳,”騎士刻意攥拳抵在唇邊假意地咳嗽了幾聲:“所以我們背地里都偷偷叫他小安提。提醒一下——千萬別在他面前這么叫他?!?/br>聞言萊特糾緊了眉毛,苦惱地想著什么,半晌,才用難以置信的語氣低聲驚呼道:“他們……是那種關系?”萊特是知道一些騎士團的騎士之間會有這種關系的,畢竟百年來從歐洲來耶路撒冷朝圣以及以收復圣城為口號加入十字軍隊伍進行東征的幾乎全是男人,在騎士團待得久了,長時間連女人都見不到,很多男人便湊合著搭伴解決生理方面的需求,就連耶路撒冷,都有一些對于圣殿騎士團的金幣圖案以及他們的秘密儀式有著諸多隱晦的猜測,盡管沒有什么確切的證據能夠證明,卻還是遭受了教廷方面的警告和譴責。年輕騎士嘿嘿笑了兩聲,然后低聲靠在萊特耳邊:“團長對小安提一直是有那方面的意思,不過小安提也不知道是不是不開竅,一直沒松口,所以我們騎士團的第一法則,就是千方百計幫助團長把小安提給搞定——孩子,記住這個,對你沒壞處?!闭f著他頗有些自得地斜睨了萊特一眼,隨后又想到什么,惆悵地嘆了口氣:“其實團長本來是有未婚妻的,只不過……算了,不說也罷?,F在團長一心一意地追著小安提,也算是走出了那件事的陰影。只是小安提再鐵石心腸,這么些年下來就算是塊石頭也應該被捂熱了吧?畢竟當年團長為了這孩子可是將委托他任務的整個騎士團都給滅了??!”聞言萊特驚訝地挑了挑眉,沒想到看似冷靜自持的人也會做出這樣沖動的舉動。年輕騎士站直了身體,使勁伸了個懶腰,懶懶地說道:“我埃德加五年前到這里才發現,什么爵位,什么女人,那都是浮云??!女人不是裹得木乃伊一樣,就是根本看不到,周圍全是糙漢子!原想著在這里撈個男爵的稱號回去嘲笑我那刻薄老爹,沒想到爵位沒撈到,命卻差點兒丟在這兒了,幸好團長救了我?!?/br>轉過頭,年輕騎士向圍坐在火堆邊的人擺擺手,“都收拾收拾進賬睡覺去吧,守夜的小隊留下來,有問題找亨利去?!?/br>作者有話要說: 安提諾烏斯,羅馬五賢帝之一哈德良的同性戀人。哈德良在整個帝國內甄選美少年,最終選擇了安提諾烏斯,兩人非常相愛。安提諾烏斯在尼羅河中溺亡后,哈德良悲痛異常,以愛人的名字來命名城市,并且修建雕像,同時宣布安提諾烏斯為神。第7章蘇醒熱。這是一種類似于火苗在皮膚表面灼燒的熱度,蕭瑜隱隱覺得自己似乎就像是被刮掉鱗片的魚,正暴曬在太陽底下,周圍那跳動著的金黃色元素幾乎快要將他的皮膚烤化。朦朧中蕭瑜感到有一雙手將他扶起,緊接著,嘴里被灌入清涼的液體。蕭瑜猶如沙漠中瀕死的魚,接觸到這股清涼的氣息后便急切地喝了起來,動作激烈到水囊中的水很快濺到領口,滲出一片墨色的痕跡。從嗓子灼燒的感覺中緩過來,蕭瑜才慢慢地回攏了意識,睜開眼睛的一瞬間,落入視野中的是一張俊美冷肅的臉孔,此刻對方正一臉擔憂地望著他。蕭瑜大腦空白了幾秒,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躺在對方的臂彎中,這種異常親密的姿勢就像是情人間的距離,讓蕭瑜不自在地動了動。“別動,背后兩道刀傷,腿部又有箭傷,你這次真是糟糕透了?!钡统炼兄鹗阗|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像是相應對方所說的話,背部立馬傳來火辣辣的痛感,蕭瑜不得不停下意圖離開對方懷抱的動作。抬起頭,對方那筆挺的鼻梁與自己額頭幾乎沒有任何距離,蕭瑜刻意無視了某種彌漫在兩人間的曖昧感,嘴角前期一個屬于微笑的弧度:“好久不見,哈德良?!?/br>話落蕭瑜明顯地感覺到正抱著自己的哈德良手臂緊了緊,對方感慨般開口:“蕭,我們確實很久沒見了?!?/br>沉默了一下,蕭瑜問道:“這次你們怎么會在這里,若是沒見到你們,我估計就被那些沙漠強盜給殺了?!?/br>“任務委托。這群強盜前陣子剛搶了一個貴族的兒子,那貴族便委托我們剿滅他們,遇到你前,正探到這群強盜的所在之處。我們的打算就是晚上行軍,在他們警戒性最低的時候發動攻擊。只是沒想到你正好被那些強盜追殺?!惫铝计鹕?,小心地將懷中的少年面朝下放平在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