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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就想把蕭然壓倒?”最后一句用英文表達太難準確鄙視精神,任大俠直接上母語的。別笑話任大俠的中英混雜的二流英文,反正這話隨著那不加掩飾的音量給傳播出去了,琴房走廊里不說人來人往,總有小貓三兩只經過,然后,這話就傳開了。此謠傳能最后令人信服,一是任大俠沒有否認,二是全奉準受刺激的樣子被圍觀了。蕭然的那首曲子,表達的不僅僅是感情,那更代表了一種境界,一個需要絕高的天賦和領悟力的境界,不是你一天二十四小時坐在鋼琴前面苦磨就能摸到門檻的高度。得承認鋼琴技巧很重要,重要到有很多鋼琴大師認為沒有技巧就等于沒有音樂,但同時幾乎所有鋼琴大家又不得不承認,萬不能把技巧看得過重,否則就變成了單純的技巧家,流于琴匠一級那就是本末倒置。一般來說,技巧一旦摸到門道之后,就得慢慢讓它退居二線,這似乎有點像武俠里說的得劍道之精髓——真正的劍術大家是手中無劍而心中有劍,心中有劍所以萬物草木皆為劍。聽起來好似玄而又玄,可按照儒道思想,大概類似于‘大道無形’的意思。任仲夏現在就處于熟練技巧后,要‘遺忘’學到的技巧、終成自家風格的階段,只有遺忘了炫耀般的華麗,才等于進入手中無劍而心中有劍的高手境地。這是一個很難的瓶頸,需要悟性也需要契機,突破了,便能更上一層樓,突破不了,從此難成大家。任仲夏這么看重蕭然,這么喜歡跟蕭然一起討論練琴,在某種程度上蕭然琴聲的感染力,讓他模糊的摸到了那個契機。蕭然的情況很特殊,他走了一條對旁人來說可遇不可求的個人特色之路,跟他自己的心性有關。蕭然對鋼琴、對音樂的心思單純干凈,因為喜愛而隨性,因為隨性而感悟,所以在入門的最初,蕭然便無形中繞過了這一由簡入繁,由繁化簡的練琴過程,完全寓情于景。蕭然的技巧從頭到尾都屬于清澈純粹、始終如一,然后隨著對音樂理解的不斷加深技藝,最終形成自己的風格。這樣比較起來,蕭然目前的境界要比任仲夏高一層,屬于任仲夏正在突破、卻還沒有完全成功的彼岸——倆人風格各有千秋,但殊途同歸,真要較真兒起來,差距也就是這里。這個差距特別細微,屬于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那種,任仲夏華麗的技巧足可以掩蓋這個差距。與蕭然的差距,他自己說不出來,只是第六感一直告訴他蕭然的境界非常不一般,值得學習。林蕭然和任仲夏之間的差距,也許只有那些真正大師級人物才能分辨出來。按理說,郭教授他們那個級別應該能感覺到,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當局者迷——都是愛徒——有了得失之心和偏愛,加上蕭然和仲夏確實各有所長,特點鮮明,所以那細微的高下之分就被略過了。這是人之常情,也因為常情如此,所以像魯賓斯坦大師賽這樣口碑和水準聲名在外的重要國際賽事,郭教授他們都會被排除在亞太區評審團之外,為避嫌的。49、負傷...蕭然集中特訓兩個星期,有個旗鼓相當且互補明顯的對手兼師兄,日子過得愉快且充實。至于林晰?只能說蕭然正在備賽、心無旁騖——那天,林晰給他打電話,問他喜不喜歡試一下日本和服,把蕭然問的一愣,那時他才知道林晰兩天前就出差到了神戶。備賽這兩周過得一眨眼。臨到周末,蕭然得計劃準備收拾東西回家了,周一就是初賽,他沒必要還住在教授家里。任仲夏家在外省,他和他家老板會在郭師伯家暫住直到比賽結束。今天練琴的時間不長,三點多鐘,這對兒師兄弟從琴房手拉手出來了——倆人如此雙手十指交握,互相施力能壓壓胳膊和手的筋骨,為緩解疲勞。“你明天就回去了?”倆人站在客廳里,跟武俠高手療傷的姿勢一樣,雙手相抵、用力對壓。“星期一初賽,我總得回家準備一下吧?!?/br>“初賽……”任仲夏鼻子哼哼,“你別告訴我你會緊張!”他等著跟蕭然決賽碰頭呢,初賽算個毛?“轉身?!眰z人背靠背,互背拉肩,“你回家干什么?”“聽聽音樂,放松一下。周日音樂廳有場,我早就訂票了?!?/br>“你愛好還真寬?!比沃傧闹粣垆撉?,歌舞劇神馬的得看情況。“好了,過來撅在這兒!”任仲夏反手一個小擒拿,把蕭然的腰壓低,胳膊轉到背后,不輕不重的壓著?!笆捜?,你會玩桌球么?”“還行,干嘛?”蕭然嘴里嘶嘶,任師兄什么都好,就是下手太狠。任仲夏換了一只胳膊壓,“正好老頭子們都不在,咱倆出門放松一下,我知道濱市有家俱樂部……”“仲夏師兄,”蕭然無力,“就算初賽是個毛,可你好歹對大師賽有點敬重之心好不好?”“哦,就興你放松去看大腿舞,我放松去泡吧喝酒就不行,合著就你的愛好高雅是吧?”任仲夏咬牙切齒地手中一用力,蕭然在暴力下立刻屈服了。這次換蕭然給任仲夏施小擒拿術。“你給我用點力!”“我怕把胳膊扭傷……”“就你那小胳膊小腿,娘們兒!……嘶嘶,輕點,輕點,星期一比賽了?!比沃傧膿Q了一只胳膊給蕭然,“萬一給我弄傷殘了,得冠軍你也勝之不武!”蕭然翻翻眼睛,說到好像他倆現在就把冠亞軍分了似的?!澳憔湍敲从邪盐??不怕有潛在黑馬異軍突起?”“不可能!”任仲夏甩甩膀子站直了,小樣狂得沒邊兒,能到他這個水準,遇到一個避世的林蕭然都屬于萬中無一的幾率,你當林蕭然的水平是滿大街都有的呀?抻完胳膊腿,任仲夏一外地人,拎著蕭然出門去找他口中那俱樂部去了。五星級會員制俱樂部,蕭然不知道任仲夏的家境怎么樣,但憑他挑的這地方大約能猜到應該不錯。蕭然他們到地方的時候,還不到下午五點,正是俱樂部冷清的時間,酒吧都沒人。任仲夏索性直接要了間獨立桌球室,點名斯諾克的臺子。用他的話,花式九球技術含量太低,桌球玩的就是一手感。蕭然沒那么多講究,但得承認,斯諾克的難度確實比較大,袋口小,要求走位的精度高,還有,斯諾克的臺子也比九球臺子大一圈。根據規則,不管選手為了做球、救球在桌邊怎樣折騰,反正你不能雙腳都離地。蕭然的技術真的算不錯,但……“行行行——別擺Pose了,你夠不著!”看蕭然想不用架桿救粉球,騎在臺子上就差擺龍陽十八式了,任仲夏自己都覺得累得慌,“你個矮,我讓著你,允許你雙腳離地?!?/br>蕭然悲憤的回頭,“你可以說我技術爛,但不能侮辱我身高!”任仲夏嘴里一口水噴出去了。他身高一八七,根據目測,林蕭然到他鼻子下面,所以蕭然小師弟的身高……咳咳,“沒關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