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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前說過,不免有點唏噓。 張若眨巴眨巴眼睛看著自己老公,明白他難得的開始大發善心了,果然,曾醒明思索了一會兒,緩緩地:“如果你工作順利一切都好,那倒罷了,如果你想換個環境暫時調整一下心情,或許我可以幫上一點忙?!?/br> ================================================================================= 這些日子,就在朝顏心里其實還有幾分躊躇不定的時候,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終于出現了。 劉旋看著兒子最近實在太忙,掛念他,索性找上門來了,跟她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唯一曾跟齊唯杉見過兩次面的女孩子,S市的一位舞蹈演員錢歌雁,個子高挑氣質優雅品貌兼佳。齊唯杉看到她們,禮節性招呼敷衍過后,直接下逐客令:“我挺忙的?!眲⑿蛑骸熬褪侵滥忝?,所以我們直接來找你了?!?/br> 她自顧自帶著女孩子走了進來。 齊唯杉站了起來:“媽——!” 劉旋瞅著他:“怎么了你?倒嚇了我一大跳,兒子,你這么忙,里間沒顧得上整理吧,我跟歌雁幫你!” 齊唯杉皺眉,心里一小簇火緩緩上揚:“媽,你就不能不什么事都自作主張?”這么多年了,對誰都這樣。 劉旋回眸,明目張膽地嘔他:“我是你媽,我不作誰幫作?再說,你要能找個女朋友我不是就不用管了?” 齊唯杉咬牙,幾乎是瞬間沖出一句話:“你怎么知道我沒有??” 劉旋曲起胳臂,涼涼地:“是嗎?在哪兒???給我看看啊,”她調侃他,“不會你丈母娘還沒給你生出來吧?” 齊唯杉這兩天原本就煩悶得見誰都想找茬,又碰上母親這么獨斷專行更是無法忍受,索性點了點頭:“好,想知道是吧?那你們就在這兒等著!” 他憤憤然一摔門就出來了。 其實,他不過只是找個借口離開這兒,高速上拉足馬力兜上個十來圈再回來。 可是,剛轉彎,他就看到了一雙明亮的,一直以來縈繞在他心間怎么也揮之不去的眸子。 朝顏躊躇地站在拐角處已經有一小會兒了,極其猶豫。 這份文件本不該她送,可是晏陽不在,又在她桌上留了個十萬火急的條子催促她,她一走近就聽得里面吵吵嚷嚷的,心想似乎不是一個好時機,剛想轉身就走,就看到門嘩啦一聲開來,緊接著齊唯杉的臉一下子就出現在她面前,他的眼神只在她臉上一掃,便一把將她拖了進去。 朝顏試圖掙脫,可居然怎么都掙脫不開,她惱怒,連平時喊慣了的齊總也不叫了:“齊唯杉,你到底要干什么?” 齊唯杉放開朝顏,站定了,揚起頭冷冷地:“都、看、到、了???!” 劉旋瞥了朝顏一眼,她當然打聽過她,冷笑:“你別以為隨便找個人來應付一下我就會相信你!她結過婚的,只不過丈夫出車禍死掉了而已!” 她看看自己身旁千嬌百媚的錢歌雁,猜度著是不是這個讓兒子不太滿意,千萬可別逼急了他,遂緩和語氣,“有什么想法你回頭跟我慢慢說,不然我跟歌雁先走?!?/br> 齊唯杉冷冷地:“不必了,我不是余涓涓,任你捏任你搓!” 他伸手,一把箍住朝顏的肩,“你聽好了,就是她!從今以后,你不必在我身上白費苦心!”說什么呢?朝顏連忙要開口,可是,她剛一張嘴,眼前黑影一閃,居然,話沒沒出口就被吞沒了。半晌,齊唯杉抬起頭來,根本不去理睬面前那兩個人臉上的難堪,倨傲地:“現在,你們相信了?!!” 待得劉旋跟錢歌雁已經出門很長時間了,朝顏仍低著頭站在那兒。 齊唯杉站在她對面,看著她:“夏朝顏——” 朝顏深吸一口氣,抬手阻住他的話:“算了,別說了?!?/br> 她試圖逼著自己立刻忘卻,可還是幾乎身上要起寒栗。 除了羅憩樹,她從沒有跟第二個男人這么接近過。 他的唇,冰冷,掠奪,而沒有自制。 她垂眸,黯然神傷,她仿佛又看到了那個溫暖,纏綿,含笑的雙眸,那個輕輕觸上來的唇:“朝顏,朝顏,朝顏——” 那個人,已經永遠,不會再這么叫她了。 她轉身,往門口走去。 剛走到門口,后面傳來一個聲音,冷冷地提高一個調子:“你給我站??!” 朝顏聽著,禁不住肝火上揚。 她被輕薄的人都只能算了,他還不依不饒地想干什么呢? 她轉過身去,一個字一個字地:“齊唯杉,難道我做了你的擋箭牌還不夠,還要反過來對你的侵犯感恩戴德嗎???!” 剛拉開門,她就被一雙手反扳過來,緊接著嘭的一聲,她被硬生生抵到墻上。她抬頭,接觸到一雙被怒火灼紅的眸子:“夏朝顏,你躲我躲得也夠了!”多日來的郁積,不滿,和隱藏在心的憤恨,幾乎讓他喪失了理智。 跟那晚一樣,朝顏踢他,推他,咬他,幾乎可以感覺到嘴里咸咸的液體滑過,但是,他始終不肯放手。 這么多年來,他的痛,何嘗比她少一分一毫? 不知道過了多久,朝顏的身體被他一點一點松開,他俯下頭,看著朝顏頸間那串項鏈,看著那個戒指,亮光一閃而逝,卻深深灼傷了他的眼,朝顏的臉上更是有著莫名的倔強,憤恨,還有沉沉的傷痛。那份傷痛,連同那道亮光,讓他心里的那堆熊熊烈火燃燒掉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用力捉住她頸項中那個小小的戒指,面色沉郁,冷冷地,幾乎是口不擇言地:“夏朝顏,你接下來是不是要告訴我,你打算做一個貞潔烈屬為羅憩樹守上一輩子的寡?羅憩樹在,行,我跟你毫無瓜葛,現在羅憩樹不在了,你要到底還要當多久的鴕鳥,多久的活死人???!” 漫長的時間內,我一直在苦苦掙扎,跋涉,遷徙。我也曾試圖忘卻。 我只是一介凡人,我當然在乎別人說什么,我當然在乎你以前的一切,我當然在乎你心里還有別人。所有這一切,我當然統統在乎。 但是,到頭來,所有的在乎,卻仍是敵不過一個小小的你。 我有足夠的耐心,讓你慢慢面對,慢慢接受,再慢慢放下。 可你呢,夏朝顏? 這就是你給我的回答嗎? 朝顏被動地昂起頭,看著他的冰冷眼神,聽著他寒意徹骨的聲音,“你以為我當真不知道你最近一直在干什么嗎?夏朝顏,你不是留學簽證都已經辦下來了嗎?你不是辭職信都寫好了打算一聲不響就走嗎?真看不出啊,你居然有這么遠大的志向抱負,那我是不是現在就要預祝你一路順風前程似錦?” “如果時間能夠倒流,我寧愿我沒有碰到過你,至于現在,夏朝顏,你能離我多遠,就麻煩你離我比那個距離還要遠!” “你走,走得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