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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憩樹得意地:“我得防著你們家克格勃在家??!”隨便找個路人先探探口風,事實證明,他絕對沒有多慮。朝顏不高興了,拉下臉:“說誰克格勃呢你羅憩樹?”羅憩樹心想壞了,夏朝顏這丫頭翻臉可比翻書快,連忙討饒:“我說錯了還不行么朝顏?你剛到家?” 朝顏“嗯”了一聲,不高興多理睬他:“還有事?” 當然?!皝斫游??!?/br> “什么?”朝顏愣了一下,半天才反應過來, “你現在在哪兒?”他不是說下周才回來嗎? “火車站,”羅憩樹快速地,“我東西太多了,來接我,火車站西出口,不見不散!”他湊近話筒,陰陰地,“不然,待會兒我來你家找你!”啪地一聲便掛掉,盯著手中的手機,哼哼,夏朝顏,我看你到底來是不來!程海鳴蹲在一旁一邊看守大箱小箱的行李一邊挪揄他:“見個女朋友還用威脅的,”他摸摸下巴,不屑地,“我看夏朝顏絕對是給你下藥了,看看你現在這熊樣兒,給不給PKU丟份哪?” “滾一邊兒去!”羅憩樹踢踢他讓他讓塊地方出來,也跟著蹲了下來,“怎么,男人婆還不知道你回來?”程海鳴皺眉,鬧心:“別跟我提她,我可連輔導員召集班會都沒敢參加!”羅憩樹幸災樂禍地:“我告訴你,宋泠泠可有股子蠻勁?!编拧沁€是說輕了,簡直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他不得不同情眼前這位一臉沮喪的兄弟。 程海鳴漠然:“關我什么事?”他都不知道鬧不清她到底哪根筋搭錯了,放著自己身后一群追逐者不管不顧的,整天跟著他。奇怪是奇怪的,居心是叵測的。也看不出來她有多在乎他,偏偏時時刻刻攆也攆不脫。 不過白搭。不care就是不care。 羅憩樹搖頭,看不上他的束手無策:“辦法還不有的是?”程海鳴陰陰地笑:“那行啊,我一早就看上那個三拳頭打不出一句悶屁的夏朝顏了,羅先生,您愿意割愛嗎?”羅憩樹瞇眼:“程海鳴——”程海鳴知道觸到這小子的痛腳了,舉手告饒:“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么?”正廝鬧間,就聽到一個柔嫩然而有點遲疑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羅憩樹——” 跟聽到天籟一樣,羅憩樹立刻從地上蹦了起來:“朝顏!”很歡天喜地。程海鳴遮住臉,別看我,我不認識他! “我來?!?/br> “……” “朝顏,我來!” “……” “朝顏——” 夏朝顏一板臉,手一松:“那好,你什么都自己拎自己扛,還要把我叫出來干什么,逗我玩呢是吧?”邊上路過的一對小情侶走過去,竊竊私語,抿嘴盯著他們笑,羅憩樹有幾分訕訕地撓撓頭,遞給她一個小背包:“呶,這個給你?!?/br> 朝顏接過來,背好,盯著他:“還有呢?”一個大拉桿箱,一個小拉桿箱,外帶一個大背包,難為他還真夠有力氣的,她伸手,“把小拉桿箱給我吧?!绷_憩樹又撓頭:“朝顏,這個……太沉了?!背伆櫭?,傻瓜,她又是一板臉:“不給我可走了???” 羅憩樹乖乖交了出來。 巷子口上,朝顏停下腳步:“羅憩樹?!?/br> “嗯?”羅憩樹突然想起了什么,眉飛色舞地:“朝顏,我給你帶了好多北京特產,回頭給你送……”朝顏接住他的話:“能不能先別讓你爸媽,還有我爸媽知道?” “嗯?”羅憩樹愣了一下,緊接著皺眉,聲音驟然高了好幾度,“為什么不讓?”朝顏有幾分煩躁:“反正先別說?!绷_憩樹老大不高興地:“夏朝顏,我就這么見不得人嗎?”朝顏抬頭,眼里竟然有幾分復雜,漸轉成淺淺的憂郁,羅憩樹最見不得她這樣了,連忙開口:“好好好,”他字斟句酌地,“那就暫時不說,好了吧?” 他心里哼了一聲,要是別人看了出來,可怪不得我! 起初的一兩天,朝顏老老實實在家里看書,夏勇夫妻倆倒沒說什么,三天一過,許聞芹就已經開始旁敲側擊了:“夏朝顏,怎么不出去玩玩?”眼看著女兒順順利利考上一所還不錯的大學,學期成績單也寄到家里了,門門功課優良,家里境況也越來越好,她嘴上不說,跟夏勇兩個晚上躺在床上,心里可真夠驕傲。 她沒事也喋喋不休跟鄰居夸耀來著,有時候聽得朝顏都不好意思。 許聞芹皺眉:“怎么,大學里沒交什么好朋友?還是,”她目光一閃,“在外地?” 朝顏啼笑皆非:“媽,我在看英語!”還真讓班主任說對了,高考,就是一個分水嶺。 許聞芹挑眉:“怎么,瞧不起你媽,我不會英語又怎么了?不還是活的好好的?我倒是看你都快念書念傻了,”她掏出幾張鈔票,“去,上街逛逛去,你身上這件羽絨服也穿了快五年了吧,袖口那個地方都快磨破了,媽沒空,你自己去挑件品牌的?!?/br> 朝顏看看自己身上:“挺好的啊,不用吧?”晚晴嬉皮笑臉湊過來:“媽,姐都說不用了,要不……”話沒說完,手已經伸了過來。許聞芹啪地一聲重重打了下去:“一邊待著去!”她數落他,“你怎么跟你姐比?她天天住校的人每月生活費都只有你的一半!成績比你好比你懂事比你節省,你說你……”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許聞芹前兩天告訴朝顏,晚晴從差班轉到了好班,朝顏還奇怪:“媽,那不是要交好多錢?”許聞芹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不用?!彪S即就把話題岔開了。 不過,也沒見夏晚晴學習上有多大起色,還是那么吊兒郎當的,偶爾還是會跟朝顏爭風吃醋。果然,他撇撇嘴,老大沒趣地站了起來:“稀罕!”他涼涼地往外走,“只有jiejie是你們親生的,我是撿來的,行了吧?”朝顏眉頭輕輕一動,看向許聞芹,許聞芹的臉色也變了一變:“這臭小子,說什么呢滿嘴跑火車?”她站起來,恨恨地,“我去看看他又想躥哪兒去!” 朝顏嘆了口氣,闔上書,也站了起來。算了,也看不進去了,出去轉轉吧。 她瞥了一眼窗外,淺淺一笑。 羅憩樹恨恨地:“怎么,終于舍得出來了?”在她家門口來回轉了兩三天了,好容易逮到活人。最可氣的是,她小臉還養得圓圓的。他挖苦:“得,再宅下去,就成麥兜了?!?/br> 朝顏轉轉眼珠子,兩個小酒渦深深陷了下去:“我高興,你管得著?”羅憩樹將手插在兜里,繼續挖苦:“那你這會兒又出來干什么?” 朝顏爽快地:“書看完了唄!無聊唄!就出來轉轉唄!”她可不是看著某根電線桿天天杵在那兒難受,絕對不是! 兩人挺有默契地一前一后朝巷子外面走去。一出巷子口,羅憩樹便躥了上來:“上哪兒?”朝顏回眸:“我說去哪兒有用嗎?回頭還不是又被你帶到哪個亂七八糟的地方去?!绷_憩樹樂:“難得你一路盲還有這樣深刻的自我評價,”他很自然地拉起朝顏的手,“那走吧,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