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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里,她來干嘛? 他唇邊浮起一絲微笑。怎么,又好心地來給別人送手紙?他明明不是無聊的人,不知道為什么對這樣無聊的事記憶深刻。 唔。他有這種惡趣味嗎? 擰眉。 朝顏也看到了他:“你?”很詫異的模樣。齊唯杉回道:“是啊?!毙南脒@是公共場所為什么不能是我?心里雖想嘴上當然不能說出來。能動樓其實是有點偏僻的,平時也沒什么人來往,十分鐘之內,就他們兩個人站在黑黝黝的走道里頭,面面相覷。 朝顏是覺得沒什么好說的。齊唯杉半靠在墻壁上,更是意興闌珊。 又隔了一小會兒。 實在是太寂靜了。 寂靜得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 突然間,齊唯杉開口:“有事?”幾乎是同時,朝顏也開口:“沒課?” 兩人又是好一陣面面相覷,忍不住都微笑起來。齊唯杉先回答:“我來這兒找人?!背佇α诵Γ骸拔乙瞾碚胰??!?/br> 結果,他們找的居然是同一個人。S大書法協會的資深顧問錢翛然。能動學院的一位老教授。 兩人又是一陣面面相覷。 好在,錢老教授很快就接完電話打開門,把他們叫了進去。老先生是很愛才的人,從櫥窗里瀏覽為了各學院慶祝校慶展出的書畫作品中,獨獨對他兩人的毛筆字留下極為深刻的印象,一個遒勁有力,一個秀麗委婉,看得出來是浸yin多年的深厚功底。剛好市里要舉辦比賽,所以把他二人找來。 齊唯杉是忤逆劉旋意思誤打誤撞而練就的這身本領。劉旋最想讓他學的當然是鋼琴,就盼著家里能出個郎朗,可是齊唯杉毫無興趣,輾轉多番之后,他練上了劉旋最看不上眼的書法。 劉旋當時想,他就是存心氣她。 至于朝顏,家里境況不好,按許聞芹的話說,這是花錢最少收益最大的一項手藝。她一直都有這種非凡的市井智慧。 錢教授人隨和但時間也確實寶貴,遂直奔主題:“跟你們商量一下內容和風格?!碑吘故谴韺W校參賽。 一個小時之后,兩人終于出得門來。 走出能動大樓,齊唯杉看了看她。干凈的臉,干凈的眼神,衣著普通,她好像從不留劉海,頭發也只是隨意偏分,披瀉下來散落在肩頭,眼神明亮,一笑起來淺淺的酒渦。在這個偌大的校園里頭,憑心而論,她真不算很出眾的女孩子,充其量就是清秀干凈,可是,看著她站在那兒,他幾乎是有點奇怪,那么艱辛的家庭,永遠落落大方,態度禮貌中帶著幾分篤定。 都不知道這份篤定到底是打哪兒來的。 他輕咳兩聲,順嘴關心了一句:“羅憩樹在北京還好吧?”朝顏點頭:“挺好的?!蓖_人清夢的,動不動打電話sao擾她。 “哦?!饼R唯杉點頭,“聽說他現在在網絡上……”他很含蓄地,“搞點兒小投資?”聽同在北京的程海鳴說的,貌似動靜還不小,至少生活費綽綽有余,活得十分的有滋有味。 真看不出來,在家里養尊處優慣了的這小子這么有擔當。齊述跟溫芬大學同班同學,齊唯杉當然知道溫芬有多么寵溺這個獨生子。以前在家的時候,據說冬天里晚上睡覺鋪好被子不算,連熱水袋都替他準備得妥妥帖帖的焐在腳頭。 朝顏微微揚起頭,淺淺一笑:“是啊?!彼奶鬯麙赍X辛苦,于是繼續接下家教的工作,北京天氣冷,她就源源不斷給他寄去手套,帽子,還有棉衣。 都不貴,可是他非常開心,開心得電話這邊的朝顏都能清晰地聽到他聲音里的笑意??墒?,開心之余他卻又罵她:“夏朝顏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你偏要逞能,不聽我的話是不是?”男人,總要擔起責任來的。如果對象是她,他有什么理由不甘之如飴? 朝顏被他罵得很兇,卻只是淺淺而笑,一點兒也不惱。 不相疑,才能長相知。 夕陽里,她跟齊唯杉兩人點點頭,就此作別。一個向左,一個朝右。 走在路上,齊唯杉突然覺得,其實羅憩樹的眼光,似乎也不是他想像的那么差。 第8章 念香衾 懂事之前 動心以后 長不過一天 從那一天開始,譚菱開始出現在財務管理專業所有的課堂上,她左思量,右思量,挑了個最不會給她惹麻煩的:“朝顏,來,坐到我旁邊來!”黃蓉蓉抿嘴笑,跟張若朝另一個方向走去。得,人家嫌咱們礙事兒,咱躲遠點兒!朝顏靜悄悄坐下,攤開筆記本,恰巧上課鈴聲也響了起來,她坐好,聚精會神開始聽課。前陣子回家跟父母說過這件事,許聞芹就立刻拍板了:“朝顏,這專業好,趕緊報名!”所以就算譚菱不提,她也是要來的。再加上羅憩樹巴不得她上課時間塞得滿滿的才不會心有旁騖,一直在鬼叫:“朝顏,去學去學去學,以后——”朝顏羞惱不已,立刻掛斷電話,因為他后半段壓低聲音說的是“——家里財政就靠你啦!” 下了課,趁著人潮洶涌往外走,譚菱起身,把握機會,瀟灑地朝齊唯杉一伸手:“你好,自我介紹下,我叫譚菱?!饼R唯杉有點詫異,上次她端杯酒沖過來,如果不是他見機得快,險險就要潑到他跟沈湘燕身上了,當時她不是自我介紹過了?好像還喝多了,眼睛紅紅的,唔,似乎還有點惡狠狠的。他向來眼觀四路,眼睛余光已經看到沈湘燕的臉色已經變了。 不過,他還是彬彬有禮站起來,伸出手去:“你好,齊唯杉?!弊T菱嬌聲一笑,朝顏忍不住輕微動了睫毛,就聽到她嬌滴滴地:“我當然知道你叫齊唯杉,我還知道你旁邊那位叫沈湘燕呢!”唷,金童玉女啊,她心里一陣冷笑。 得,黃蓉蓉想,這就直接擰上了啊,一點兒鋪墊都沒有。 沈湘燕戒備地看著她,一言不發,但明顯全身凜了起來。譚菱又是一笑,明知故問地:“齊唯杉,你財務班的對吧?有女朋友了嗎?” 這下,連朝顏都忍不住皺眉了。這話也太沖了吧?她雖然跟齊唯杉不太熟,但她很清晰地感覺出來他絕對不是什么善茬。果然,齊唯杉皺起了眉:“我是財務班的,”他態度十分冷淡地,“只不過,我的私事,好像沒義務向你交代吧?”譚菱也不是什么好惹的,立刻接上去:“我想做你女朋友,這可就不是你一個人的私事了吧?” 撲哧—— 朝顏她們立刻聽到數聲很清晰的噴茶水的聲音。 黃蓉蓉絕倒,蒙面,恨不能立刻與譚菱劃清界限。姑奶奶,我們知道你司馬昭之心企圖明顯,但也不用這么大聲地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昭告天下吧? 譚菱還是不依不饒地:“怎么?需要考慮一下嗎?還是現在就給我答復?”齊唯杉皺眉,哪兒蹦出的瘋丫頭?夠能添亂的,但是,如果這點小事都搞不定他齊唯杉還用在S大混嗎?他淺淺一笑:“謝謝你的厚愛,只是事出突然我實在是有些意外,”明顯是在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