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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這人剛才吃飯也不挽一下袖子。云良杰看出李柏時在想些什么,急忙解釋:“這是路子弄得,他故意整我的,不信我拆了繃帶讓你看看?!?/br>說著也不等李柏時阻攔就拆開了繃帶,還真就只是一條小口子,繃帶那一條是紅沒錯,但根本就是藥水染上去的。李柏時看了就樂了,“這年頭用紅藥水的還真是不多了,買都不好買了。你又干啥惹到路子了,路子當年本科的時候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氣?!?/br>路子是云良杰他們那個警局的法醫科的人,和李柏時同屆,畢業直接就被市局召走了就沒再讀研。話說李柏時學校的法醫系是怪人集結地,比較出名的有一口氣喝幾斤老白干的幾斤哥,唱歌跑調跑的像編出新曲子還很好聽的音樂畸形達人,一學期從呆萌小胖子逆襲成天然系小花美男的sao受,再有就是好脾氣性子慢反射弧極長但是刀法精湛的路子了。相傳路子上解剖課動刀時快準狠,相傳路子喜歡給討厭的人手上的小口子包成粽子。“大概是因為那個新來的吧,我今天訓了那小家伙一頓,估計路子老早就看上那小孩兒了?!痹屏冀軡M不在乎的回答著,根本就沒注意到李柏時在聽到‘新來的’三個字的時候顫了一下,也不明白李柏時怎么突然就不肯說話了。不過這些暫時都不重要了。家里的沙發又寬敞又舒服,家里也沒有什么需要他緊張的,連著好幾天沒休息好他也已經到了極限,靠著沙發靠背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熊貓在自己腿邊蹭蹭自己撒撒嬌,云良杰摸摸頭就乖乖趴在一邊,而這李柏時又不說話了,他也一下就睡過去了。李柏時沖著熱水恨不得打自己倆巴掌,又耍小性子了,明明什么也沒發生,就是一面之緣再加一個夢就這樣也太過分了。兩個人在一起這些年云良杰從來沒對自己的任性發表過意見,問也只是說沒關系這都不算什么。其實他也有點委屈,兩個人剛開始交往那段時間自己真的比現在過分多了,這些年云良杰算是在慢慢磨平他的性子,可是無論怎么變那個人都沒有什么反應。他才不信那個人沒發現,那人發現了只是不想說而已,大概吧。在浴室里別扭了半個多小時,外面卻一點動靜也沒有,這讓他有些失望,不過說起來也習慣了。那個人總是這樣,忽然就會細致入微的關心你,也會忽然就滿不在乎的把你擱一邊不管不問。走到客廳他還是沒想好該說點什么,卻發現那個人已經睡著了,睡得很香,自己扒拉也沒弄醒那個人。熊貓就在那人腳邊一趴,也迷迷糊糊的樣子,這圖景莫名的看著很和諧。李柏時笑了笑坐在那人身邊,仰頭看著燈。那人睡覺幾乎沒有聲音,要非常仔細聽才能聽見一點隱約的呼吸聲,平時這人睡覺很淺,所以自己從噩夢中驚醒的時候這人總是能及時遞過來一杯水。一開始兩人還在念大學的時候,那人總是手忙腳亂的,關切的問東問西問到煩死你,后來畢業了,兩人正式同居了,那人也開始不問了,只是默默遞一杯水。好吧,他得承認一件事,這些年他還是很喜歡聽見那人和他說話的,那人聲音真的很好聽,可惜一副好嗓子的主人是個死悶sao。李柏時響起幾個小時前和劉谷一起討論過的問題。忍不住在那人身邊碎念。“我說云良杰,你哪兒好了我怎么就看上你了?!蹦侨藳]回答。“今天老板又說不看好我們了,你偶爾也該跟我說說你是怎么想的吧?!蹦侨巳匀话察o的閉著眼睛。李柏時轉過頭凝視著那個人的睡顏。一臉安靜波瀾不驚。事實上,那個人似乎永遠都這樣,對什么都這樣,兩個人在一起倒是讓他有機會看到更多別人很少看見的表情。比如笑著的時候就很有特點,露出整齊地白牙,半邊梨渦,眉毛眼睛彎著,眼仁會泛光。大概自己也是某一天掉到那個笑容里的?看那人安靜模樣,李柏時皺眉,這實在很難讓他不去弄醒這家伙。拽拽那人耳朵,看那人動了動便輕聲在他耳邊碎念,“我說,客廳有點冷,咱回臥室好不好?”那人迷迷瞪瞪得點點頭,跟著就進了臥室,倒床上就又開始睡了。李柏時很無奈,按說人家的老頭兒都禽獸不如的,這要是幾天不見肯定也得親熱親熱才會睡,自己家這個怎么倒是清心寡欲的,不過這樣也好,這貨禽獸起來簡直不能用禽獸不如來形容。李柏時悄悄靠近了那個人,那個人下意識的就把他摟入懷里,夢囈一般念叨著問:“還冷?”低啞的聲線聽得李柏時一下子眼睛就紅了。“沒,睡吧。我也累了?!?/br>那人寬厚肩膀一瞬間掩去一世界的寒冷。好吧,畢竟他也想念這個懷抱好些天了。其他的這那就先不計較了吧。作者有話要說: ?。剑鳎较麓胃虏技獚u是什么時候,球捉蟲☆、七年之癢在清晨醒過來看見身邊的人依然睡著的時候李柏時嚇了一跳。其實兩個人作息差不多,但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兩個人總會有一個人醒過來時發現家里只剩下自己了。李柏時曾經對此頗有微詞,云良杰同志依然是沒有什么意見。也難怪,畢竟基本晚起的那個都是李柏時。但也在一起許多年,時間一久李柏時也就沒什么感覺了。踹了那人一腳,那人微微睜開眼睛,有點懵,有點適應不了突如其來的陽光。李柏時扒著他問:“你今天不上班?”“恩。今天休息?!?/br>“真難得,今天哪門的風讓您老人家都休假了?”“你也休息?”李柏時愣了一下,隨后就笑了,略微帶著嘲諷:“我記得上次就和你說過我今天下午要去面試,真是貴人多忘事?!?/br>云良杰聽出李柏時語氣中的不悅,徹底清醒過來,微微皺眉:“抱歉,我忘了。我下午送你去吧?!?/br>李柏時看了一眼云良杰,起身去洗漱。到了臥室門口又折回來,“你可能忘得不止這一件事,自己看日歷吧?!?/br>云良杰一頭霧水,走進客廳。日歷根本就還是上個月的,翻了一下,目光落在一片空白中醒目的紅筆印記上,仿若中了魔咒動彈不得。原來已經和他在一起整整七年了。如果這是魔咒,對他來說是這便是最溫柔溫暖的魔咒了。想想那天犯人就坐在車里,隨時可能會一踩油門撞死他。這些年每次在病房中醒過來的時候,看那些個在身邊等著自己蘇醒的人的心情著實復雜。站在黑夜的出口,有這么一些人在白晝入口等著你,又溫暖又疼。李柏時還有自己老大都問過他,做這一行你怕不怕。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