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長長吸了口氣，向方俊投去一個復雜眼神。

注意到這兩人一語不置，jeffery等了一會兒，挑眉：“怎么？沒什么發現？”

“發現倒是有?！狈娇】嘈α艘幌?，脫下罩在身上的隔離服。

不明白對方那種勉強的神色到底是什么意思，jeffery動了動一邊眉毛：“怎么？”

揉了揉太陽xue，方俊聳肩，抿起唇無奈道：“看起來不是個隨便化化驗就能搞定的現場?！?/br>
“？……”jeffery皺眉，“到底怎么了？”

葉程宇也脫下身上行裝，接上方俊的話淡淡：“這邊不是第一兇殺現場?！?/br>
怔了一下，jeffery環著胸的手微微一動。

沉默了一會兒，他苦笑著勾了下唇，明白對方那句“看起來不是個隨便化驗就能搞定現場”那句話的含義：“是么?！鳖D了頓，他盯著現場，視線來回游動著，“怎么，是因為沒有明顯爭斗痕跡？”

“這是一個因素?！比~程宇在旁邊點頭。

“在這么小的空間里——”方俊整理好衣服，雙手插入口袋，“讓被害人頭上受那么重的傷對方卻沒有反抗的可能性很小?！秉c頭，他瞇眼，“換句話說，被害人被偷襲的情況實在不可能?！?/br>
“那如果被害人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站在兇手正前面，被兇手拿刀從身后一擊致斃呢？”jeffery皺眉，“這樣沒有打斗痕跡就能說通了不是么?！?/br>
“是這樣沒錯?！比~程宇聳肩，表情沉郁，“但如果那樣的話，被害人頭上的傷就不可能那么凌亂，而且現場也不可能沒有血液飛濺?！背娞堇葥P了揚下巴，葉程宇瞇眼，“在這種人流密集的地方，一個全身是血從電梯出來的兇手，不可能沒人注意不是么?！?/br>
“……”jeffery伸手撫上下頜。

“對了?！狈娇仁酌榱搜垭娞?，“這邊不是有監控么？調取看看到底什么情況?！?/br>
jeffery順著方俊視線望了眼電梯。

片刻后，他聳肩一笑，無奈道：“如果最開始監控能用的話，這邊也不用這么大費周折了不是么?！?/br>
“……”方俊和葉程宇對視了一眼。

“所以意思是——”葉程宇咂嘴，“攝像頭壞了？”

“不僅僅是這邊?！眏effery伸手指了下這邊，“這兩天這邊電梯檢修，監控都沒開啟，除了大廈門口的監控能調用外，其余的監控攝像頭都是擺設?！?/br>
“……”

☆、第60章錯位

“對了，說到這個?！闭娇∷麄兘忉屩?，jeffery像是又突然反應過來什么，“你們說這里不是第一兇殺現場不是么？”轉頭似乎在確定什么的樣子又往電梯方向看了一眼，他嚴肅道，“那既然這邊的監控攝像沒法使用，兇手就很可能有足夠時間擦干血跡甚至換掉一身血衣，把這里偽裝成非第一現場不是么？”

聽jeffery有板有眼的分析，方俊表情一凜。

片刻后，露出淡笑，他聳了聳肩，點頭：“沒錯。邏輯上講，這樣想確實沒問題?！毖垌晦D，方俊視線迸出凌厲，“不過呢，如果按照你的推理，現場有些東西還是不能解釋?！?/br>
jeffery皺眉：“哦？”

瞅著jeffery臉上浮現的不可置信，方俊象征性地又重新往電梯方向邁了兩步。

指著幾個開始把尸體往尸體袋中裝的警察，方俊肅然：“剛進電梯的時候，有一點還是很奇怪?！?/br>
葉程宇在旁邊伸手撫著下巴，一語不置地聽著方俊分析。

jeffery倒是饒有興趣地挑眉，下意識攥起自己手腕揉搓起來：“什么？”

“被害人的鞋子?！狈娇‰p手插兜，沉靜分析，“掉落的地方是接近被害人腰部——而且仔細看能看出來被害人的襪子很干凈?！?/br>
“……”jeffery瞇眼。

“就算我們剛才分析的什么打斗痕跡血液噴濺都不成立，光從鞋子掉落的位置判斷，這邊是第一兇殺現場的可能性也很小?！狈娇C然。

“……”jeffery沉著臉，想盡快跟上方俊思緒。

葉程宇在旁邊看著jeffery，在旁邊試著幫方俊解釋：“如果假設這邊是第一兇殺現場，同時假設被害人死亡后兇手為了偽造非第一現場的假象而把大量噴濺的血跡擦掉——那么在先前被害人和兇手打斗中，鞋子掉了后襪子踩在血跡滿滿的地上還能那么干凈的可能性也很小?！?/br>
jeffery皺著眉沉吟了一會兒才淡淡開口：“確實?！钡驹谠?，視線在葉程宇和方俊身上游移了片刻后，他忍不住開口，“你們意思是鞋子是在被害人死了之后才掉的是么？”

方俊鄭重點頭。

伸手擼了把臉，jeffery咂嘴：“但這樣就更解釋不通了?！睋u著頭，他盯著電梯方向，有點茫然，“那個兇手把尸體運來這里——”

“就是為了拋尸?！比~程宇輕松打斷他，點頭。

“……”jeffery重新沉默下來。

“再大膽一點推理——”方俊開口，“兇手拋尸的時間應該很倉促?！蓖贿\走的尸體袋，方俊繼續，“沒時間顧及被害人著裝齊整問題?！?/br>
jeffery靜了一會兒才神色凝然地開口：“這個就純粹是推理了?！?/br>
方俊苦笑著聳肩，表示自己沒說這推理一定吻合案發過程。

葉程宇長長吸了口氣，莫名感覺神經稍稍緊繃起來。

jeffery沉著臉在長廊里兀自踱了會兒步。

片刻后，慢慢停下，他重新轉向方?。骸俺诉@邊不是第一案發現場，你們還有什么別的發現？”

葉程宇望向身邊方俊。

方俊瞄著對方肅然地樣子，朝jeffery方向揚了揚下巴，示意讓他進行解說。

抿了下唇，葉程宇回憶著之前看到的現場勘查人員的筆記，望向jeffery：“發現倒是有——不過這些也只是推測，只能做參考?！?/br>
jeffery露出勉強的笑：“咱現在也只能推測不是么?！?/br>
葉程宇勾了勾唇：“你們這邊的現場勘測上記錄被害人胸口有大量血跡囤積?！?/br>
jeffery眼部肌rou跳了跳。

“不過其他部位的血跡描述倒沒有那么詳細?！?/br>
聽著葉程宇分析，jeffery反應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對，畢竟傷口在頭上，如果要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