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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個是你能使喚得動的人嗎?”,“你的兒子繼位,他面對的,是一個宗室空空盡由內臣掌控的朝堂,到那時,這燕國,還姓不姓姬!”草原之上,冬日總是來的格外的早,如燕地如中原各諸侯國還是秋收之時,草原已經飄雪,鵝毛雪花紛飛。潞氏營地中,大帳里,在火盆邊烤火取暖的這花喇術靜靜聽著行賞阿瑪的匯報,及至阿瑪把燕地的近況回報完畢,花喇術沉默良久,最后嘆了口氣,道:“這樣鬧將起來,燕人都沒盡誅東胡人,看來燕國當政者是明白人,聰明人?!?/br>花喇術的四弟忍耐不住,道:“二哥,這樣下去不行??!今年大雪來的早,而且冷得邪乎,部族里好多牧民的牛羊都凍死了,很多牧民聽說有在燕國做租戶的東胡人說在燕國給人種地都能吃好的喝好的,就都跑了,入冬起逃民漸增,在這么下去,牧民就跑光了可怎么辦?!?/br>花喇術用鉗子夾了一塊馬糞扔進火堆里,眼看著燃燒的更旺盛的火焰,道:“能怎么辦?我們在燕國散步了那么多謠言,可是燕國國府這次一公開審理處置,又是厚葬又是賜爵,立時就讓我們散步的謠言被擊破了,牧民們看到燕國對胡人這樣的公平處置,只怕向燕地逃亡的人會更多?!?/br>花喇術的三弟怒道:“難道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部族這樣下去嗎?”花喇術沉默片刻,然后對行商阿瑪道:“你,下次再到燕地,好好給我打聽下他們的那個什么軍功爵制是怎么一會事兒?!?/br>阿瑪以手捂胸口行禮應命,然后退出了帳篷。比較聰穎的五弟有些明白過來,對花喇術道:“哥,你想學燕國那套,這能行嗎?而且……就算能行,可也是以后的事情,眼下這個冬天可怎么過???”花喇術用手中的火鉗撥弄著火盆里的炭火,半響,道:“那個中山人……前兩天的使者來說的那個事情,你們怎么看?”一直沒說話的花喇術的大哥此時冷笑一聲,道:“中山人……哼,其實不就是狄人,入了中原幾年就覺得自了不起了,不承認自己也是草原人,還反過來說我們是蠻夷,也不看看自己,學什么華夏衣冠,可在中原諸侯眼里不還照樣是蠻夷!現在眼看著晉國人打過來了,沒法子又返回來求我們幫忙,哼!”花喇術看看自己向來沉穩的兄長,眼見他雖然出言譏諷,卻沒說要拒絕中山人的話,心里嘆了口氣,道:“中山人……他們如何我們無需理會,只是這次他們請我們幫忙出的財貨可真不是不少,若是這一筆吞進來,應該是足夠我們支撐過這個冬日了?!?/br>無論是花喇術的大哥還是幾個弟弟,都沒說話,而這種沉默,花喇術知道其實是代表了某種默認。☆、第200章寺人射派人過來通報的人退下時,夏瑜正站在國俌正室廳堂前,負手而立,看著前方不遠處國君的寢殿,目中神色似是漠然,似是平靜,也有幾分難言的寂寥。夏瑜想,也許他是該覺得松了一口氣的,是該覺得的是解脫的,只是心中這隱約的酸澀是怎么回事?仰頭望天,夏瑜輕笑出聲,有些莫名的,他不禁自問,不自禁的回想過往種種,從自己初初來到這個世界起,到現在,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到底算什么?上無父母,中無兄弟,下無子嗣。他本是孤魂一抹,于這異世飄蕩,了無牽掛,無有親緣。許是如此,時日久了,難免覺得孤單,難免覺得寂寞,難免想找個人來陪伴。所以一開始是愧疚,就……默許了,后來是貪戀那點相擁的溫暖,也隱隱的竟是品味出了歡愉滋味,竟是習慣了……不過習慣又如何,溫暖又如何。終究大夢一場終須散的。他早晚都會離開。若是執著不放,那以后的日子,豈非要永遠留下一抹牽掛于這個世界中,不得安枕,不得忘懷。夏瑜淡淡的對菏澤,道:“傳飯擺膳吧,不用等了?!?/br>身后的菏澤看著夏瑜,目中情緒復雜,竟是隱隱的痛惜之色,遵從夏瑜的吩咐意欲轉身去傳飯時,菏澤微微駐足,終是忍不住對夏瑜道:“若是不愿,何必如此?!?/br>聽到身后菏澤突兀的聲音,夏瑜微怔,轉身去看菏澤時,只見菏澤似乎也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自己身份說的話,微微低頭,微帶不安的咬著唇,不再言語。夏瑜看著菏澤,神色有些飄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夏瑜有些突兀的開口道:“菏澤,你……是不是喜歡服人?”菏澤聽到這話,一愣,不竟是不顧禮儀尊卑抬頭怔怔的看著夏瑜。夏瑜微帶自嘲的笑了下,然后又似乎覺得沒什么滋味,神色平復下來,又見幾分平淡和蕭索,道:“有幾次,我看到你看服人的眼神……”菏澤聽到夏瑜這話,似是有些驚呆了,他自以為隱藏的很好的那點小心思,卻不曾想原來夏瑜早已洞察。見菏澤如此神情,夏瑜淡淡的道:“如今不同,你若有心,我可以安排?!?/br>菏澤聽到這話,神色一變,急急叩首道:“菏澤身份卑賤,不敢妄求?!?/br>夏瑜神色很平淡,道:“若你是擔心份位,倒是不需如此,這幾年你在我身邊盡心盡力,我自是不會虧待……”“主!”還沒等夏瑜說完,菏澤不顧尊卑禮節,用很是尖厲的聲音打斷夏瑜,看著夏瑜,菏澤的眼神中有太多激烈的情緒涌動,讓夏瑜都是一愣。菏澤咬著唇,看著夏瑜,然后突地用三拜大禮叩首于地,禮畢,眼眶已經有幾分紅了的菏澤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情緒勉強壓抑,用盡量平靜的聲音道:“主請容菏澤稟告下情,我……我初隨主上入太子府時,見太子身為一國儲君,卻溫和寬厚,一點都沒有貴族傲慢,確實……確實曾經頗有綺思,心生傾慕?!?/br>說到這里,菏澤話音微頓,而夏瑜面色平淡,不見喜怒。菏澤的神色漸漸從慌亂中平復,慢慢的變得堅定,似乎有幾分豁出去了的感覺,竟是平和起來,道:“菏澤斗膽,敢問主上,人活于世,若有不可兼得者,以何者為重?”夏瑜倒是沒料到菏澤有此一問,有些不解,道:“何意?”菏澤此時倒似乎釋然了,看著夏瑜,神色平靜,道:“主上說若我所愿會有安排,但若主上真的安排了,君上……除了對主上,其他的側侍,只怕不會留片影于君上心中,若是那般,只怕屆時我心中會對君上有所怨懟,會后悔,但若常伴于主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