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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時,有些恩怨,反而能夠先放到后面些。晉國執政府。智瑤負手而立,看著窗外的蒼寒景色,與燕國千里冰封雪地不同,晉國略片南方的位置,加之春秋戰國這還屬于地球溫度相對溫暖的時期,長江上下游還有犀牛大象等熱帶動物的蹤影,晉國的冬日只是偶爾飄雪,所以沒有什么雪景可看,只是一片光禿禿的蒼寒。智瑤目中神色有幾分深沉,四年霸主國執政的位置足夠他變得更加深沉,智瑤看著窗外的景色,道:“我剛剛繼任執政時曾近對彼時燕國太子內佐夏瑜說過,會讓晉國的霸業再創輝煌,而今日……”智瑤的身后趙無恤淡淡的道:“田襄已經派使者去朝見周王室了,只怕又替自己求爵正名的意思?!?/br>智瑤神色倒沒什么波瀾,道:“周王室不會給他正名,就算王室再破落,也不至于給一個逐君篡國的逆賊正名,齊國當年畢竟還是周王室封給姜姓的?!?/br>趙無恤道:“難說,周王室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對我晉國不滿的也不適沒有?!?/br>智瑤冷笑,道:“若非我晉國撐持,周王哪里還能穩坐王位,這周王室倒還看不清!”趙無恤道:“只要齊國日漸強大,國力足以挑戰我晉國霸主之位,這看不清的人會有越來越多的?!?/br>與趙無恤一起同在中軍相互配合,與秦軍纏斗記載,智瑤與趙無恤倒是有了幾分熟稔,對趙無恤其人的才能也有了幾分佩服加忌憚,韓趙魏雖然親近,但韓氏、魏氏現在的家主乃至嗣卿都是平庸之才,不若趙無恤多矣。忌憚趙無恤,但此時晉國的情勢卻已經逼得智瑤必須放下心中芥蒂,與趙無恤同心合作,道:“此次攻衛,我愿與君同列,智氏私兵愿與趙氏同戰?!?/br>趙無恤一愣。要知道晉國因為公卿內斗,很多時候空有強大的國力,可是打仗時都不會死命出力,原因很簡單,因為自己的力量要是在打國戰時損耗了,回頭公卿內斗時就是被吞并的份兒,齊國聯絡秦國兵出函谷關,晉國打這么一個貧困衰弱了近百年的秦國,戰前智瑤還找趙無恤“談了心”,可是卻耗了幾年才把秦軍完全擊退,原因無他,相互扯皮都不肯出力。還虧的智瑤臨發兵前和趙無恤“談了心”,趙氏還算不錯,最起碼智氏、趙氏這次配合中沒出現相互扯后腿的情形,可比韓、魏強上不少了,趙志父積威勉強壓制下的公卿內斗爭端,又隱隱有了浮現的趨勢。在夏瑜的時空里,此時本應該是智瑤開始變得跋扈囂張的時候,可是這里的智瑤卻因為形勢不樂,不得不收起骨子里的張狂伍德,放下驕傲與趙無恤親近交心,本應該在攻衛時浮現的智氏與趙氏的爭端,卻變成智瑤親自開口承諾愿意與趙氏同生共死。是的,就是同生共死,智瑤說出與君同列,私兵同戰的話,就表明這次攻衛,智氏的兵卒會與趙氏的兵卒一起擔任先鋒,有點類似后世的混編,不會有那個趨勢那個先做先鋒損耗兵力的說法。趙無恤心中微微感動,道:“執政如此,無恤敢不用命?!?/br>次年春,晉國舉兵伐衛,齊國并未正面迎戰,乃是暗中援助衛國,晉國執政智瑤身先士卒,與趙氏家主趙無恤一同率領晉國中軍為先鋒,硬仗沖在前方,卻將比較不難攻克的城池留給其他軍隊,此舉使得晉國士氣大振,晉軍大破衛國,齊軍未動。得勝歸來的智瑤志得意滿,在分配戰利品時除了自家智氏拿了大頭,給趙氏的戰利品也頗豐外,韓氏、魏氏都所獲不豐,貪婪本事智瑤一貫本性,但本次大戰的分配晉國上下卻都稱贊智瑤算是公道,畢竟大戰硬仗本來就是智氏與趙氏打下來了的,韓氏、魏氏是跟在后面撿便宜而已。同年春,燕國國君服人再次領軍,繼滅屠何后,向東北出兵討伐東胡,大敗東胡數個部族,拓地千余里。☆、第193章昔日太師府,今日卻已經變成了田舒的上將軍府,接連大勝,尤其是吞并燕國近半國土,將易水兩岸沃土收入囊中,使得田舒聲望日隆,不僅在齊國備受贊譽尊崇,列國之中也謂之為良將。大勝回軍授爵封地,田舒多有推拒,將田襄賞賜的許多財物土地分給了下屬,但是卻和田襄開口要了昔日的太師府做府邸,齊國朝中對此舉多有側目,議論紛紛,要知道昔年田彪三朝元老,德高望重,權勢之盛,甚至猶過于當時的田氏家主齊國執政田常,現在田舒開口討要太師府,這意味著什么?不過更令齊國朝堂側目的是,作為執政的田襄竟然應允了田舒的請求,將太師府賜給了田舒,同時賜田舒爵為上將軍,幾乎算是齊國朝堂僅次于田襄的高爵了,但爵位雖然升了,實權卻消減了,田襄接連任命了幾位田趙氏的陪臣,又從田氏年輕子弟里挑選了幾位比較成器的委以軍職,雖然職位都不高,卻隱隱又分走田舒手中兵權的態勢,又是令齊國朝臣私下里頗多揣測。晉國攻衛,其本意在于試探齊國,列國諸侯都在揣測齊國會如何應對,彼時田襄將田舒從北地調回,很多人都以為是為了應對晉國做準備,但結果齊國只是給錢給物支援軍械,等等,并未當真派將領軍援助,如此田舒回朝,竟是有幾分閑賦在家的意味了。一時間,包括齊國朝臣在內,列國諸侯公卿都猜測許是昔年夏瑜之事重演,田舒是否功高震主,已經開始被田襄猜疑忌憚了。各種謠言熙熙攘攘,不過身處謠言中心的田舒卻很閑適,甚至似乎和享受自己這段清閑時光。此時田舒就正坐在太師府內一處垂柳下,很是悠閑的釣魚。要知道作為三朝元老田彪昔日的府邸,太師府占地廣大,府內不僅有跑馬場,還有一處引水而成的內湖,其中有魚無數,被樣的各個肥大非常。田舒在這內湖垂柳之下,放置了一個軍中常用的矮凳,手中執釣竿,就這么看著水面,等著肥魚上鉤。年紀漸長,幾番征戰,又歷朝堂種種,此時的田舒更見沉郁厚重,靜坐垂釣,也有幾分為上位者的威重氣度,遠遠聽到有熟悉又急促的腳步聲,也沒回頭,道:“這么快便散席了?!?/br>經常跑田舒府上也很是自來熟的江奪將北上的披風扔給在側伺立服侍的下人,道:“還沒散,人多的要死,我不耐煩看那些趨炎附勢的家伙,就先走了?!?/br>田舒忍不住調侃道:“執政正子滿四歲的生日宴,你就這么走了,不怕得罪田趙氏?”江奪一瞪眼,道:“鳥!我本來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