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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國使節被殺,消息傳回服人所統帥的邊境燕軍,孫由一把把面前的案幾踹了,怒喝道:“兩國交兵不斬來使!這中山蠻夷欺人太甚!當殺之以儆效尤!”服人沒說話,就這么看著來通報燕國使被殺消息的人,手指輕敲著帥案,面色沉郁。就在此時,外有中軍護衛道:“報!國府來人欲見將軍!”服人一愣,以為朝中又有變故,便道:“讓人進來?!?/br>這人一進來眾人都驚呆了,卻原來是公伯厚。孫由也十分詫異,看著突然跑來的自家祖父,想要開口詢問一二,但此時軍中上下有別,服人沒開口他也不便開口。服人一見來者是公伯厚,也不能再坐著了,公伯厚論起輩分可以算是他祖父輩的宗室長者,威望又高,是以服人立刻起身,向公伯厚行禮,然后拉住公伯厚的手,道:“公伯祖,何事勞煩你老遠來奔波?!币贿厡裥卸Y,服人一邊吩咐身側隨扈兵卒,道,“來人設案,再添個火盆,把那個狐皮的坐墊拿出來?!?/br>身側護衛應了聲“諾”便開始依照服人吩咐動作,服人對公伯厚道:“公伯祖,此時天氣漸寒,您素有寒癥,朝中何事還要非要您親自來這一趟?!?/br>公伯厚對服人的這些吩咐還是覺得很是貼心的,但此時卻是不是嘆私事私情的時候,公伯厚急急道:“此時不是烤火的時候,服人,你必須去一趟晉國?!?/br>服人一愣,道:“何事要我去晉國?這……這大軍屯駐邊境,中山事又有變,我哪里能夠離開?”公伯厚急得直戳拐杖道:“你必須去!晉國執政趙志父邀天下諸侯會盟,晉國使節方才至薊都,希望迎燕國國君庶子入晉國,在這場諸侯盟會宣布趙氏嗣卿與燕國國君庶子的昏事,你必須去晉國,一則是作為送親使,二則是替國君參加天下諸侯會盟。這諸侯會盟本來是該國君去的,但你父親現在是個什么德行你也知道,他若去了晉國,必然在天下諸侯面前丟我們燕國的臉面,一個鬧不好可能還會影響燕國與其他邦國的邦交,可若是你君父不去,也只有你去才合適,其他任何人代替都嫌身份太低,只有一國儲君代替國君才算是不失禮數?!?/br>這突然的變故把服人弄得有些失措。好說歹說,讓孫由將自己的祖父公伯厚送下去休息,服人轉身微微握拳,心中有些混亂難決,秦開見此形勢,不免憂心,問道:“太子,現在我們怎么辦?您是繼續坐鎮軍中,還是去晉國?”服人就這么站在大帳之中,一言不發,目中有沉思之色,半響,服人轉身,對杞熏道:“你立刻起身,馬上回太子府?!?/br>杞熏一愣,道:“我回太子府?回去干什么?”服人道:“叫阿瑜素來軍中?!?/br>這下所有人都愣了。燕國太子府,今日菏澤安排了一眾絲竹班子來奏樂。夏瑜坐在主座上一手撐額,閉目“賞樂”,然后突的,夏瑜睜開眼,在一旁侍候的菏澤見狀揮手然絲竹班子退下。夏瑜目視遠方,對菏澤道:“叫吳豹來,還有收拾一下,我們要準本出門了?!?/br>☆、第138章夏瑜一接到服人的信,立刻啟程趕赴燕國與中山的邊境,雖是匆忙,但府中人也習慣了自己這位內主時不時的總向外跑的情形了,倒是沒人多說什么。星夜向邊關馳騁,沿途只見難民衣衫襤褸,許多人家挎著大包小包攜幼拖家逃難,夏瑜遣人前去詢問。那人問明回稟,卻原來這些難民多是邊境上的百姓,許多都是姬淼封地上的人,因為中山國入境洗劫,不知多少人家破人亡,中山國人方才退了,又有國府大軍開至邊境,聽說要與中山國打打仗了,百姓攜家帶口的逃難了。一位被詢問的老者回答說:“不是我等國人不知忠君報國,兩年前,我大兒子跟隨國君征伐齊國,沒能活著回來,后來太子伐齊救援國君,我二兒子也被征調走了,雖是活著回來了,但斷了條腿,太子仁義,給了不少錢才把我二兒子抬回來的,可也成了廢人,沒法種田了。這次中山人來洗劫,我二兒子少了條腿,走不快,讓中山人殺了,我就剩下個小兒子了,還沒滿十歲,實在是死不起了?!?/br>老者用干瘦的手擦著眼淚,身側依偎著的是一個同樣干瘦的孩子,因為瘦一對烏溜溜的眼睛顯得格外的大。夏瑜默然,跟隨在他身側的吳豹也默然,吳豹是吳國人,吳國滅國才逃難至齊國,年少時也頗為經歷這戰亂流離,知道在這等時候,百姓才是受難最深的,然天下戰亂紛紛,已歷百余年,百姓流離苦楚非只一日,為之奈何?為之奈何!夏瑜一行人星夜疾馳,來至邊境,服人率領的大軍駐扎在姬淼的封城內,此時這封城內除了服人的駐軍,幾乎一個百姓也無了,中山國劫掠的太過干凈,將整個城池洗劫了個徹底,剩下僥幸沒被中山人搶掠走的百姓,也多半被嚇得逃跑了。夏瑜已經先遣人去通知服人自己率軍將至,夏瑜還帶來了兩千多用武陽出產的鋼甲精銳武器武裝的太子府騎兵隊,大隊人馬來至這服人駐扎的城池,方到城外,就見服人已經率領幾個護衛輕騎前來接他。夏瑜一見服人只帶了幾個護衛,頓時皺眉,下馬,道:“怎么就帶這么幾個人?此時與中山國情勢不明,怎么可如此不謹慎!”服人笑了笑,道:“沒事,我們剛入城的時候就徹底清過一遍了,不可能有jian細混進來”,頓了一下,服人不禁駐足上下打量夏瑜,道,“你穿的有點特別?!?/br>夏瑜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挑眉道:“哪里特別?”服人仔細打量,只見夏瑜身上的衣服是羊絨制的,服人知道這羊絨是夏瑜今日來吩咐府中新買來的北狄織工研究織造的,上衣雖然也在右衽系帶,但作帶鉤的是一顆圓形玉璧形狀的圓銅板,沿著右衽一排豎直下來,很整齊;沒有下裳,長褲革靴,革靴的靴筒很高包著整個小腿,夏瑜的雙腿修長,所以這緊身的長褲革靴真是異常的好看;上杉下擺很短,要不是還是有些長度可以擋住臀部,夏瑜又用一條腰帶系住腰間,服人簡直像叫夏瑜立刻去換衣服。服人看得有些想摸下巴,然后道:“這……在家里穿還行……”夏瑜看著服人的樣子,不禁雙手抱胸發笑,道:“我說越是與太子您相處得久就越發現,太子您啊……”夏瑜故意賣了個關子頓住了后面的話不說,服人不禁好奇,道:“什么?”夏瑜湊到服人耳邊,輕聲道:“表里不一?!?/br>夏瑜說話時呼吸的氣息撲在耳際,服人禁不住耳際泛紅,但隨即想到此時形勢,咳了一聲壓下心中悸動,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