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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通過那些歷史的記載勾勒出的輪廓,夏瑜覺得,這個人是真的想要拯救整個世道,他是真的認為天下大亂的根源在于“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所以他通過輔佐齊桓公小白強大齊國,然后讓齊國出面管理諸侯,使得諸侯相互之間停止攻伐,凝集力量對抗北狄山戎和南邊擅自稱王的楚國,管仲勸導桓公“尊王攘夷”,禮敬周室,就是讓強大的齊國做表率,遵循君臣之道,希望撥亂反正還天下太平。這時間有些政治家很能干,像吳起,有些政治家很有理想,像王安石,有些人卻是即能干又有理想,管仲就是一個即能干又有理想的政治家,他的執政理財使得齊國強大,使得齊國貫穿春秋戰國一直都在一流強國的行列,使得列國諸侯無不期盼能夠得到一個管仲輔佐強國,但可能沒有所少人會注意到,管仲真正一生追求的,直到死時都沒能實現——使得天下重歸太平。這是無奈,是悲哀,也是必然,因為管仲畢竟是這個時代的人,他沒辦法超越這個時代的局限,這個時代,稱霸已經不能解決問題了,真正能夠使得天下重歸太平的是一統天下。夏瑜看著公子服人,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道:“我們曾經很小”,他指著那塊代表周室的石頭,然后夏瑜將雙手擴大,照著那個地圖畫了一個圈,道,“現在我們很大,大到不再有敵人,大到相互攻伐不止,此時時局如商湯滅夏桀,如周武滅殷紂,稱霸已經不能解決問題了,如管仲者尚且不能令天下在稱霸格局之下重新擁有秩序,只有一統天下,才能使得秩序重建,再得天下太平?!?/br>☆、第87章公子服人靜靜的聽著這位“智青”先生的話語,良久,才道:“先生說稱霸已經不能解決如今天下的動亂,只有一個強國一統天下,天下才能重得秩序,可這些與燕國現狀差距太遠,現今的燕國貧弱,別說什么一統天下,就是稱霸諸侯也是妄想?!?/br>夏瑜笑了,然后很是平和的道:“事在人為?!?/br>公子服人一愣,然后沉思,半響喃喃自語道:“事在人為……事在人為……事在人為……”夏瑜道:“昔日楚人被驅趕到南蠻聚集之地,僅僅得封子爵之位,然篳路藍縷,以起山林,試看今日楚國,擅自稱王,與霸主晉國百年爭鋒,如此強盛國力,豈非楚人辛苦奮斗所得,不在人為,難道還是天上掉下來的?”公子服人目中精光閃耀,然后公子服人抬頭看著夏瑜,眼睛神情都仿佛再發亮,道:“敢問先生,如何人為?”夏瑜聽得此問,頓了下,然后道:“先拿農制來說,燕國要強大,其根基在于農,是以強燕必要先強農,燕國的農制陳舊,必要廢除先下公田之制,采用租庸之制,方可激發庶民耕種熱情;其二,國強國弱皆在于人,國有賢人則國興,而燕國官制仍是世襲之制,只要投胎的好,不論愚賢不肖,都可為官,使賢人不得進,此點必須要改?!?/br>公子服人聽得這兩天,皺眉道:“此事艱難”,何止艱難,若是廢除國中世襲之制,只怕朝中貴戚盡皆要與他為敵了,但轉念一想,官制不說,但農制卻是可以先行的,隨即問道道,“先生所言農制,似乎與齊國、晉國都頗為不同?!?/br>夏瑜道:“齊國仍舊沿用管仲舊制,士農工商分類,量地而征,晉國農制變更較大者那是趙氏,革新畝制,調整賦稅,都不是根本的變革之道?!?/br>公子服人進一步追問道:“何也?”夏瑜道:“齊國士農工商分處,使得農人之子務農,商人之子經商,工匠之子做工,士人之子報效國家,地分等級而催征,短時間內確實得以快速收效,卻為從根本上改變制度,只能收效一時,而如晉國趙氏者,擴大畝制,只是變相向庶民減稅而已?!?/br>公子服人道:“先生所言之根本制度是何種制度?可否在燕國實施?列國農制,僅齊、晉得有可取之處嗎?”夏瑜道:“列國農制各異,也有較為先進者,如魯國,亦早用租庸之制,然魯國另有他處不足,僅農制變更不足以強國……”公子服人不停發問,夏瑜不?;卮?,畢竟多出來兩千多年的見識,現代社會又處于信息爆炸時期,夏瑜又有隨身的宇宙時期資料庫可以隨時查詢,胸中見解足以叫公子服人驚嘆。要知道公子服人自由長自民間,后得揮灑于軍旅,于這燕國廟堂自有與國中貴戚不同的看法,于燕國百姓貧弱難得溫飽,自比那些封主貴族多了幾分心痛。以前他對燕國現狀不管有幾多悲憤,卻都無可奈何,而此時他是燕國正子,與國君之位只有一步之遙,他對燕國貧弱的現狀不再無可奈何,他能做點什么去改變,可惜常常無從著手。但此時此刻,所有這些疑問卻似乎能又得到解答的機會了,因為眼前人,眼前這位所謂的“智青”先生,與那些高談闊論的士子不同,這位“智青”說的話他聽得懂,而且剖析問題切中要害,所談所講都是自己長久以來的困惑念茲在茲卻不得的答案。這位“智青先生”說說的一切,讓公子服人看到了強國的可能,甚至稱霸諸侯的可能。公子服人的眼睛亮了,而且越來越亮,然后他跪了下來,在這位不知敵我甚至不知真實姓名的“智青先生”面前跪了下來,道:“先生可愿來燕國?”夏瑜被眼前人突然下跪給嚇到了,急急去攙扶,攙扶不動便也跪了下來,然后就聽到了眼前人邀自己到燕國的話,當即便愣了。公子服人跪在夏瑜面前,急切的道:“先生在齊國可得重用?”夏瑜又是一愣,回想自己此時在齊國的境地,在一般看來似乎應該是重用的,不然能夠幾個人他這么點兒的年歲,又是初來乍到,就能爬到現在的位置的,可是田氏代他如何,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夏瑜苦笑了下,道:“算是吧?!?/br>公子服人從饑寒交迫到公室廟堂,高的低的、窮的富的、賤的貴的,各色人等都見識過了,怎么會看不出此時對面人臉上的神色有幾分言不由衷,便道:“先生既然在齊國不得意,何不到燕國來?!?/br>夏瑜此時已經對這位“趙同”一舒胸中那在來這個世界初初計劃積攢的“治國大道”,痛快過后倒是冷靜了下來,聽得“趙同”此時邀請他到燕國來的話,很是平淡的道:“到燕國,我能什么?我能比在齊國更好嗎?”在老太師田彪府上一段時日,夏瑜對齊國廟堂也基本知道了,也自然明白他以軍功得爵乃是因為晉、越、燕三國伐齊國,使得田氏處境危絕,若是換了地方了,如眼前人所說的到燕國去,還不定是什么境遇呢。公子服人不知這個中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