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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是睡著了。路天抬起手幫他捏了捏肩膀,他舒服的哼了一聲,往路天身旁靠的更近。汽車一路駛過蜿蜒曲折的山路,從山重水復駛向柳暗花明。而路爵說過的那句話是,我永遠都不會讓你無路可走。我愿成為你腳底下最堅實的道路,縱使滿身血污,萬劫不復。到醫院的時候,路爵才睜開眼,這一個盹兒打得有點長,因為動蕩之后的安寧來之不易,誰都沒敢吵醒他,讓他好好的睡了一覺。醫生查看他傷勢的時候,用無比敬佩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說:“你血量驚人啊?!?/br>路爵撐起一個笑容,“謝謝夸獎?!?/br>“先去輸點血吧,還好傷口沒有割到神經和動脈?!贬t生說,“你看著不怎么像是會割腕自殺的人啊?!?/br>路爵不想解釋太多,笑了笑掩飾過去,“那可不,我也這么認為?!?/br>路天走過去的時候,醫生更加吃驚,沒忍住問了句,“你是不是跟前面那個一起的?你倆剛打了一架?”這倆人灰頭土臉,血跡斑斑的,怎么看都像是剛決斗完。路天點點頭說:“很明顯是我贏了?!?/br>路爵站在門外笑出了聲,我們小天還挺幽默。倆人病房就在一間,包扎完傷口,路爵輸了點血,只待了半天,然后就跟路天一起出院了。回到家路爵整個人往沙發上一癱,脫掉外套,看了一眼窗外說:“外面怎么這么熱鬧?”路天冷漠的搖搖頭,“不知道,吵死了?!?/br>他對于除了路爵之外的人分類,就只分兩種,吵的和不吵的。路爵打開電視機,還沒反應過來,里頭穿成旋轉彩燈的主持人就嚎嚎了一嗓子,“過年好!”“敢情是過年了啊?!甭肪暨@才發現,今天竟然就是除夕。這都已經除夕了,那些毒販子也不休假,堅持跟他們斗智斗勇,可真敬業。路天沒出聲,徑直走進浴室洗了個澡。“不能洗澡!”路爵吼了一聲,“傷口別沾水?!?/br>“我注意?!甭诽熳焐线@么說著,沖澡的時候,盡力不挨著右肩膀。“幫我拿一下衣服?!毕吹桨虢?,路天拉開浴室門露出來一顆頭,把額前的劉海全都捋上去說,“T恤,褲衩?!?/br>“自己拿?!甭肪糇谠夭皇呛芟雱?,干凈的都在臥室的衣柜里放著。路天毫無羞恥感的從浴室中走出來,腰上還掛著晶瑩的水珠,他擦也不擦一下,打開臥室門,沖路爵喊了句:“哪個柜子?”“就那個?!甭肪粽措娨?,相聲還挺好笑,跟著低笑了一聲,“白色那個?!?/br>“哪一格?”路天問。“你翻翻?!甭肪裟闷鹱雷由喜恢婪帕硕嗑玫娘灨?,咬著撕開了,吃了一口巧克力味的曲奇。“你過來幫我找?!甭诽煺f,“我找不到?!?/br>“統共也就六個格子,你挨個翻,我就不信你找不到?!甭肪艋仡^道。路天正倚在門框邊上看著他,臉上卻完全沒有要找衣服的意思,路爵不由得往他身上多看了一眼,他的腿長且直,勁腰線條分明,腰窩深凹,性.感得讓人移不開視線。“過來?!甭诽旃虉痰拈_口,臉上寫著“你要是不來,我會一直等下去”的倔強。路爵只好走過去,邊走邊說:“不就在那兒嗎,怎么還找不到了呢?!?/br>衣柜前六個格子,他剛翻第一個就找到了,還沒等他把T恤拿出來,路天就從背后抱住了他的腰。路爵感覺水珠直往臉上砸,他的頭發上身上全都是濕的,有點涼。“松手?!甭肪粽f,“小天,你衣服在這兒呢?!?/br>“讓我抱會兒?!甭诽扉_口聲音低沉,把臉埋在他頸窩里,深深吸了一口氣,路爵感覺脖子上有點發麻,正想拒絕他,就又聽到他說,“我保證什么都不做,就這么抱著你?!?/br>路爵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矯情,就任由他這么抱著,問了句,“冷不冷?”路天不語,只是摟著他的腰后撤了一步,朝著床直直倒了下去。被窩很軟很暖和。這人的腰很硬很涼。路天摔在路爵身上說:“不想起來了?!?/br>路爵喉嚨動了動,昧著良心說:“今天過年,所以你又長了一歲,明年你就成年了,等成年……”等成年了以后,就可以干一些成年人的事了。路爵話沒說完,脖子上一疼,靠了一聲。“不小心咬了你一口,抱歉?!甭诽煸掚m然這么說,但是語氣里卻絲毫沒有抱歉的意思。路爵懶得跟他計較,直起身從柜子里抽出來一條浴巾蓋在他頭上說:“擦一下?!?/br>過年了,他終于可以先休息一天,把那些亂糟糟的事兒全都拋到腦后去。*隔天江恒從周辭家回來。路爵就開著車到了S市,老羅牽著結衣站在門口歡迎他們。結衣穿得特別喜慶,用東北大花布做了一身衣服,他們車還沒停,結衣就汪汪汪的沖著他們叫。“我靠?!甭肪艨戳艘谎?,差點兒沒瞎,“這狗怎么越長越辣眼睛了?!?/br>老羅嘿地一笑,“怎么樣,我親手給他縫的衣服?!?/br>“這狗帶出去我都嫌丟人,它就只配跟你在一起?!甭肪艄α藘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爪子怎么了?”老羅注意到他手上的傷口,“割腕自殺了?!?/br>“我有病?!甭肪粜绷怂谎?,“活的好好的,自什么殺?!?/br>“因為你玩游戲總被我碾壓?!崩狭_一拍腦袋想起來了,“哎對了,你他媽刪我好友,是不是就是為了得好友圈的第一名啊?!?/br>路爵笑而不語。“你這個人勝負心怎么那么重啊?!崩狭_嘖嘖搖頭,“不過說認真的,你這手到底怎么弄的?”路爵摟著他的肩膀進了屋:“來來來,我跟你講一個故事?!?/br>路爵壓根不想再回憶一遍最近這幾天的經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跟老羅說了幾句,中心思想就是他很帥氣。路天在門口把狗逗得嗷嗷叫,江恒一回頭看到他正騎在狗身上,兩條大長腿耷拉下來,跟騎馬一樣,神氣十足的拍了拍狗背道:“駕!”路爵回頭看了他一眼說:“小天,騎狗爛褲襠?!?/br>他這邊話剛說完,結衣突然發威,把他給顛了下來,路天跳了一下,差點兒沒摔栽倒,往后猛一撤步,褲襠“撕啦”一聲,果真爛了。路天默不作聲的進了屋,小碎步不敢走得太快,進屋以后裝作不經意的問了路爵一句,“我想回家一趟可以嗎?”“晚上再回?!甭肪敉砩厦榱艘谎?。路天不自在的轉到他身后,小聲說了句,“我剛剛不小心把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