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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的時間是半個小時前,路爵給他回了句“我這就過去?!?/br>路爵到酒吧一推門就看見,江恒坐在門對面的沙發,手里搖晃著高腳杯在喝紅酒,大半個身子都深陷在沙發里,白皙的臉上微微泛紅。路天徑直跳上專屬于他的那個吧臺椅,也從桌子上拿了個高腳杯,遞到江恒面前,意思是也想來一杯。路爵一下給他奪走了:“小孩喝什么酒?!?/br>路天非常堅持,轉頭又從桌子上拿了個高腳杯,一臉期待的看著江恒。“用這個?!甭肪舭迅吣_杯換成了方口玻璃杯,“這個不容易摔?!?/br>路天冷冷的推了過去,拿著高腳杯死死不松手:“我覺得,這個比較精致?!?/br>路爵妥協:“你隨意吧?!?/br>江恒一直沒說話,低著頭喝自己的酒,路爵倚著吧臺站在他面前,等了很久也沒見他開口。路天倒了口紅酒,小聲的跟著酒吧里的音樂哼唱,黑色的指甲在桌子上有節奏的敲打著。“Fuckme,Iamacelebrity.”路天壓根不懂這歌詞什么意思,等一句唱完了,他就和上一句“fuckmeenenen……”路爵跟江恒倆明白人齊齊看向他:“不許唱小黃歌?!?/br>路天立馬閉嘴,酷著一張臉把酒給喝完了。還是忍不住跟著音樂節奏小聲哼哼“enenenenen……”路爵看了江恒一眼問:“有什么事嗎?!?/br>江恒把杯子放到桌子上,掃了他一眼:“是周辭跟,你說的吧?!?/br>路爵愉快的甩鍋:“我捂著耳朵不想聽,他非得讓我聽?!?/br>不知道為什么江恒問他話的語氣,就跟家長審小孩一個樣兒,干了壞事,先下個結論說“你就是被誰誰誰給帶壞的”,然后再開始嚴肅批評。不過路爵覺得這也算不上什么壞事兒,能不能想起來,只是一個時間問題。“戒斷性,行為,最主要就,是怕有,心癮?!苯阏J真的看著他的眼睛說,“所以,以前才瞞,著你?!?/br>當初路爵為了戒毒,被關進禁毒所兩年,出來后整個人都快廢了,藥物替代永遠無法真正戒斷,于是只好強行戒斷、以及用金屬探針灼燒記憶神經,如果不是江恒攔著,路爵最后差點連顱骨穿孔的方法都試了。顱骨穿孔,顧名思義,就是從頭蓋骨那兒穿一個孔,能夠讓空氣進入腦部,從而促使大腦二次發育。他當時是真正拿出了破釜沉舟的氣勢,弄了個半死不活,才得以擺脫毒.品的桎梏。“我以前就隱隱覺得自己不是一般人,果然酷到爆炸?!甭肪酎c了根煙,故作輕松的笑了笑說,“有一件事兒我死活記不起來了,就是210青山鎮緝毒案里,真的是有內線嗎,林烽當時的行動為什么會被暴露?!?/br>江恒搖搖頭:“沒查到,一直到后來老莫被抓了,都沒能找到那內線是誰?!?/br>路爵皺了皺眉,感覺有點可怕。“我想去看看老夏他們,他們在烈士陵園嗎?”路爵說這句話的時候,心情特別沉重。“沒在?!苯銍@了口氣,“特,特勤,不能埋,那兒。怕,毒.販打,擊報復?!?/br>之前就出現過類似的情況,一名臥底在毒.販團伙的緝毒刑警身份暴露了,被安葬在烈士陵園,結果還沒出一個星期,就被人半夜掘了墳墓,骨灰盒被砸得粉碎,他的家人也陸續遭到了一些攻擊報復。整個販毒鏈上的人,包括吸毒者,都對緝毒警懷著敵意。因為被這些緝毒警們斷了財路,斷人財路等于殺人父母,毒販們反正又是爛命一條,所以豁出去了也要讓自己心理平衡點。路爵說:“這么多年有人去看過他們嗎?”“沒有?!苯銚u搖頭說。一陣心酸涌上心頭,路爵鼻子酸了酸。林烽那么愛熱鬧的一個人,在那邊沒有人陪他喝酒。他一定非常寂寞吧。第22章“周辭這人,找上你肯,定沒好事兒?!苯闾崞饋硭桶櫭?,“這貨,從小就,cao蛋?!?/br>說起來江恒認識周辭的時間只比認識齊盛晚了那么幾年。周辭上學時就挺sao包,脾氣又挺難伺候,所以沒幾個人愿意跟他玩,愿意跟他玩的,都是為了他那幾個錢。周辭初一時坐江恒后座,從來不聽課,醒了就暗地里伸腿勾住江恒的板凳,往后狠狠一拉,把正在寫作業的江恒嚇得不輕,于是江恒就轉過頭惡狠狠的瞪向周辭,而周辭每每都會惡趣味的大笑,天天如此,也不嫌煩。江恒性子軟,氣急了也就紅著臉罵一句:“你是真,煩人!”周辭雙手枕著頭,悠哉悠哉的看著他說:“哎,你怎么這么不經逗啊?!?/br>江恒那時候想,周辭看他大概就像是看斗雞,覺得自己伸著脖兒瞪著眼的姿態很有意思罷了。他在周辭心里的地位,也不過是一個小少爺閑著無聊時的消遣。有段時間周辭家里好像出了什么事兒,他天天都不回家,一到放學背著沉甸甸的書包,轉去網吧睡覺。江恒當時還特好奇,周辭天天也不讀書,背那書包干嘛使呢。直到有一次,周辭發燒,人燒得神志不清,非賴著讓江恒送他去醫務室。江恒架著他打了吊水,發現自己身上帶的錢不夠。周辭就順勢把書包甩在桌子上,拉開拉鏈,一書包全是粉紅色的鈔票。江恒被震驚得說不上話來。周辭揚起唇角玩世不恭的笑了笑:“沒見過這么多錢吧,用我媽換來的?!?/br>后來過了很久江恒才明白他這話里的意思,他媽那時候剛去世,據說是因為他那個富得流油的爸爸出了軌,跟一集團千金好上了,他媽知道以后被氣到自殺了。再然后周辭因為被綁架退學了,這事兒鬧得轟轟烈烈,連警察都來學校調查了。作為周辭身邊的人,江恒也被拉去審問了一趟,警察問半天,見他也答不出個什么,就讓他回去上課了。走之前,江恒回頭問了句:“周辭他,有事么?”警察正在翻文件,壓根連頭都沒抬:“他應該暫時不會來學校了?!?/br>江恒當時在心里默默祈禱了下希望周辭不會有事,因為這個嘴賤的、欠揍的、sao包的、傲嬌的小少爺,其實有時候還是挺善良的。“他確實cao蛋?!甭肪粽f,“不過人還不錯,你要不……”“不考慮?!苯憔芙^起人來特別利索,“爵哥,你是不是,該在臉,上點顆痣?”路爵不明白:“什么意思?”江恒從沙發上站起身,拿起外套往身上一披,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