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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抖。路爵愣了一下,路天也愣在了原地,有點好奇的看著江恒,似乎是不懂他為什么會這樣。“江恒?”路爵有點兒不知所措。“太難受了,真的?!苯銊×业目人云饋?,單手撐著額頭說,“我他媽,真的,難受?!?/br>路爵認識他這么長時間,從沒見過他這樣,很想走過去安慰他一句,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叫了句他的名字:“江恒……”“你別,別理我?!苯阌挚人粤藥茁?,側過臉說。路爵低下頭,瞥了一眼還在傻盯著他看的路天,抬起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別看了?!?/br>江恒又喝了口酒,深吸了幾口氣,白皙的臉上才逐漸恢復正常。然后,他用破碎的句子,給路爵講了這么一個故事。江恒跟齊盛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約定好考進同一所軍校。倆人一起訓練一起休息,感情一直都非常好。江恒從小就有點結巴,說話總是很著急,因此經常被人嘲笑,每每聽見別人的嘲笑,齊盛總會比自己受氣還要憤怒,動輒就把別人揍得鼻青臉腫。齊盛比江恒大了一個月,寵他寵得跟不要命似的,知道他愛吃栗子,每到周末閑著,齊盛都會去買好多栗子,徒手給江恒剝。但是那時候部隊里還沒有冰箱,沒法冷藏,江恒就只能把所有的栗子,都硬著頭皮吃完。沒人逼江恒,但他從來都不舍得剩下,因為齊盛每次剝栗子,都會剝得指甲都禿了,流血長倒刺。江恒心疼。那時候,齊盛總說,部隊里不能開小灶,等以后我們退伍了,我就天天給你做糖炒栗子??商鹂商鹆?。江恒笑得一臉陽光,光是聽齊盛形容就覺得快甜到心里去了。可是后來,齊盛因為表現優異被調走了,說上級要秘密訓練他當臥底。江恒雖然很擔心他,但是也沒有阻攔。因為他知道齊盛一直都是個特別具有正義感的人,除暴安良是他從小的夢想。于是江恒就親自把齊盛給送上了列車。沒想到的是,這趟列車竟然通向天堂。齊盛的死訊傳來的時候,江恒甚至都不敢相信,那具被大火焚燒得面目全非的尸體就是他昔日的男朋友。曾經,齊盛是那么挺拔高大,陽光帥氣。而且齊盛還說了,要天天給他做糖炒栗子呢,愿望還沒實現,他怎么能先走。江恒看著那具焦黑的尸體想走上前去摸一摸,但卻被一群人給制止了。他看著怪物一樣的齊盛躺在那里,心里一抽一抽的疼。齊盛他那么那么好,本來應該一生都平平安安的,怎么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江恒不敢相信事實,直到看見法醫戴著面罩把齊盛抬走,強行掰開他蜷曲的五指,從他的手掌心里滾落出來一顆焦黃色的栗子。齊盛在最后,都還是緊緊的握著這顆栗子不松手,就像是握住一個小小的執念。江恒的眼淚瞬間就止不住的往下淌,從那以后他再也沒吃過糖炒栗子。如果可以,他愿意主動承擔所有的苦難和不幸,換齊盛一生平安順遂。一直過了好多年,齊盛的墳墓上都長滿了荒草。可是江恒卻再也沒法忘記他,每當憶起,不覺潸然。“如果,感情,能夠遙控,就好了?!苯銍@了一口氣。那樣的話就可以,想進的時候就進,想退的時候就退,有一天真的累了,干脆暫停好了。不像我現在,特別累,可還是沒有辦法停止愛你。作者有話要說: 我微博有小可愛在搞抽獎活動,抽的是的抱枕和周邊,人不多,中獎幾率很大,大家可以試下手氣。微博ID文案上有寫。明天周二,不更新。第13章縱使灑脫如路爵,聽完以后也忍不住有些黯然神傷。以前路爵就最不愛看那些電視劇,虐心又狗血,沒想到生活竟然會比電視劇還狗血還虐心。說完之后,江恒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背對著路爵說:“別扶我?!?/br>行,不扶。還沒兩步呢,他那邊就栽了。路爵走上前一把將他攙住。江恒:“別扶我?!?/br>“行行行,不扶?!甭肪粢贿厰堉绨蛞贿呁鶐?。老羅看見問了句:“這是怎么了?”“這孫子喝大了?!甭肪糇煲慌?,朝廁所的方向指了指,“拉他去吐會兒?!?/br>“怎么的?”“為情所困?!?/br>“嘖嘖?!崩狭_喝了口酒,“還是我手插口袋誰都不愛,這樣過得比較滋潤?!?/br>路爵扭頭看了他一眼:“還手插口袋誰都不愛呢,非主流?!?/br>老羅嘿地一笑:“我要把你的名字寫在煙上,吸進肺里?!?/br>“滾?!甭肪暨@次連頭都沒回。江恒在廁所里吐了個昏天黑地,嘔吐物夾雜著酒氣,迎面撲來一股酸臭。味道實在不是很好聞,路爵用手遮了遮鼻子,看著江恒的背影。他這酒量本來就不怎么地,再加上酒醉愁人懷,江恒今天真正是喝大了。廁所就只有一個坑位,有人在門口探了下頭,路爵很友好的提醒他:“有人?!?/br>看著江恒吐完,扶著墻在那兒喘氣,路爵從兜里掏出根煙,也不點著,就拿在手里捏著煙頭,玩了一會兒才開口:“江恒,你是不是瞞了我什么。你以前從來沒跟我說過,你還當過兵?!?/br>江恒干活非常利索,是整理內務的一把好手,被子每天都會疊成整齊的豆腐塊,棱角分明。正常人壓根不會有這種強迫癥,除了當過兵的。之前路爵沒細想,覺得江恒就是單純的愛干凈,現在怎么想怎么覺得不對,感覺他的過去跟自己肯定是相通的。“我當了,五年兵,退伍以后,就在警局,當了醫助?!苯愫觳磺宓恼f,“后來,認識了你?!?/br>路爵用大拇指搓了搓手里的煙,繼續問:“然后呢?”“哇”江恒低頭又是一通吐。“然后呢?”路爵只聽了個開頭,很想繼續問下去,但是江恒吐得很認真,壓根沒有再搭理他的意思。“喂,里面的哥們兒,拉稀呢這是?我這都憋半天了,怎么還不出來?”外面有人吆喝,“再不出來尿門口了?”“你尿吧,尿完我把你蛋給擰下來?!甭肪糇焐线@么說著,但還是一把講江恒給從洗手臺拉了起來。老羅本來打算待到三點再走的,但是看見江恒這樣,不得不提前走了。走之前還往路爵兜里塞了個紅包,路爵掂了掂,起碼五千朝上。送那一群人上車的時候,路爵不動聲色的又給他塞了回去,站在路邊看著車窗徐徐上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