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會變的，我已經變了，而你卻還在原地?！鄙屑训脑挍]留一絲余地?！霸瓉淼纳屑岩呀浰懒?，你信嗎？”

    顧楠嗤笑一聲?！八?？”

    “倘若我說原來的尚佳已經死了，你會信嗎？”尚佳看著他的臉，語氣中帶著一絲詢問。

    “尚佳不會死?！鳖欓舆^她手里的紅酒?！暗兞??！?/br>
    變成了一個一心只想追求在這種場合里脫穎而出的女人。

    他以為她很愛他，他以為她還愛他，可她臉上那漫不經心掛著的微笑，像是耍猴成功了一般的表情。

    還沒等尚佳反應過來，顧楠便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隨后將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

    尚佳不由得一愣，臉上的笑容變成了錯愕。

    “戲子無真愛，是你讓我明白了這個道理?！鳖欓樕先缤Y著永遠不會被融化的寒冰。

    “顧少爺?！鄙屑研睦镫y免有些愧疚?！拔摇?/br>
    顧楠欲伸手摸她的臉，但手卻在靠近她時停了下來，他看了尚佳一眼。

    原本不施粉黛的臉上此刻畫著精致的妝容，清晰脫俗的恬靜變成了女人特有的嫵媚性感，整個人變得讓人蠢蠢欲動賞心悅目。

    這不是從前的尚佳，從前的尚佳已經死了。

    他不由得冷笑。

    尚佳莫名有些緊張，她注視著對面的男人放下原本抬起來的大手。

    他放下了手，可她心中竟有些難過，這個男人對于她來說本就是個陌生人，她對這個男人根本沒有一絲感情的不是嗎。

    她開始懷疑自己了。

    “顧少爺……”她抓住自己的衣裙，衣裙上閃光的亮片在她手掌下清晰著?！叭⒛倚〗惆?，她會是個好妻子?！?/br>
    她莫名其妙吐出這么一句話，許是場面太冷硬了，周圍的燈光音樂，臺上臺下的叫囂人群，此刻與他們所在的一角有些格格不入。

    “我的事還輪不到你做主?！鳖欓嫔珶o波。

    “對不起?！鄙屑褳樽约旱牟欢Y貌而道歉。

    顧楠盯著不遠處被兩個男人強行按在地上的女人，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的聲音略微沙啞?！澳愦蛩愫退齻円粯?，作賤自己？”

    “作賤？”尚佳看了他一眼?！拔矣羞x擇的余地嗎？”

    “有?！鳖欓辉倏此?，拿起酒往自己杯里倒。

    “有，但我選不起，我得罪不起顧家，惹不起莫家，所以在這里受盡苦楚是我活該，我樂意?！鄙屑殉冻鲆唤z笑。

    第十七章 斷了關系

    “有我??！”顧楠輕吼，雖然憤怒可還是故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話中有些激動和無奈。

    “下次見面，我希望我們是以舞女和雇主的身份見面?！鄙屑讯似鹨槐??！案闪税??！?/br>
    她的樣子優雅婉然，可說的話不講一點兒情面。

    為了在這里更好的活下去，她首先要和顧楠撇清關系才能平安。

    顧楠不再言語，神色凝重的看著杯中的酒，隨后將酒倒在了地上。

    音樂聲太大讓人聽不清酒水淋在地面的聲音。

    “我不放手?！鳖欓f著便站了起來。

    簾子外面侯著顧琣，顧楠繞過尚佳走在顧琣跟前兒?！白??！?/br>
    “楠子。怎么了？”趙義龍此刻從大廳某個角落朝著這邊走了過來，眼神疑惑的看著顧楠。

    “走吧?！鳖欓D身便準備離開。

    “什么情況？”趙義龍不明所以?！拔埂印壁w義龍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顧楠箭步離開的背影，隨后轉過頭隔著珠簾撇了一眼尚佳。

    尚佳正倒著酒喝著，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趙義龍本想問問怎么回事，可又看了一眼大廳，隨后還是一臉茫然緊隨著顧楠的腳步走了。

    尚佳看著人潮擁擠的大廳，來來往往的人群，嘻哈打鬧的客人以及小姐，比著臺上跳恰恰的男人女人們，如往常一般興致高漲。

    看來他是走了。

    尚佳起身撥開珠簾望了一眼顧楠方才走的那方向，立刻人影已經不見了。

    “干嘛呢?！?/br>
    她扭頭看向身后，“嚇我一跳?！彼牧伺淖约旱男乜??！拔疫€以為是……”

    “怎么？你以為是誰？”香草座在了她的對面，她的額頭上留著一絲薄薄劉海，頭發編成了一個甩大辮?！澳阕@邊干啥，不打算出去撈撈？”香草沖著大廳里的混亂對尚佳眨了眨眼。

    “顧少爺來了?！鄙屑淹约罕锏股狭艘槐?。

    “??？在哪兒呢？”香草四處看了看，辮子左右搖了搖，綁辮子的那頭拴著一根紅繩兒，說有多接地氣兒就有多接地氣兒。

    尚佳端起了酒杯，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有些悶悶的，話明明是她說出來的，可是從嘴里吐出來的話像堅硬的石子一般打進自己心里的。

    沉重，壓抑。

    “還喝，有什么可喝的……”還沒等她的嘴碰上杯口，香草就給她奪過去放桌上了。

    她不由得嗤笑一聲，怎么今天誰都來跟她搶東西。

    “顧少爺在哪兒呢？既然來了你怎么不去陪他？”香草問道。

    “走了?！鄙屑芽粗悴??！安徽f這個了，咋們進去吧?！鄙屑讯⒘艘谎畚璩?。

    “等等……”香草站了起來，穿著一身鵝黃色紗裙，本是修身裙，可她的身材前不凸后不翹，看起來總歸是有些不合身，再加上那拴著紅繩的大辮子，實在是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可香草卻樂呵著，沖她笑了笑還轉了個圈兒，她故意挺起那平坦的前胸?！霸趺礃?？不錯吧？！”

    從前臺一出來香草便被尚佳揪到了后臺，“你自己看吧?！?/br>
    尚佳望著鏡子里的香草，“你這樣出去是能撈著錢，但也許是人家看你太不順眼打發你走的錢?！?/br>
    “哎！”香草盯著鏡子里的自己?！拔矣X得挺好看的啊?！彼ь^吹了吹額頭的劉海。

    “過來！”尚佳將她拉到試衣坊，里面的衣服成排的掛在桿上，此刻許多衣服已經被人挑走了，剩下的大多是些款式不怎么好看的衣服。

    尚佳看了又看，對著比了比，挑出一件亮藍色的舞服給她。

    香草盯著手里的衣服，臉上有些嫌棄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