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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帝俊去了九重天?!?/br> 她話音剛落,適才的兩人皆沒了聲音,好半天第一個說話的聲音才開口:“九重天?可我們方才自九重天而來,怎未看見帝俊祥云?” 栩栩再用力閉了閉眼,又睜開,眼前從一片盲白一點一點恢復過來,她看見,在亭外站著兩人……應當也是神仙吧。 一人十分統一和諧的,冠袍帶履皆為深藍,手中還握有玉白與明黃相間的卷軸,還留著長長的黑胡子,不太好看啊。 倒是另一人身披白色雙龍玄色戰袍,著玉扣黃金鱗甲,頂天立地般的氣概,發冠高束,面若冠玉,劍眉星目,這個可是豐神俊朗多了。 奉涯看了游奕一眼,不司職也便算了,腦袋里還不裝些東西,也不知父皇為何要用他做傳令靈官,也不怕混淆神令。 旁人還不知曉,他在昆侖虛怎么說也有兩萬年了,師父什么脾性他還不知嗎?父皇這手諭算是白傳了。奉涯冷然道:“昆侖虛去往九重天的路就一條,你我又未見師父祥云,那師父定然是不在九重天的?!?/br> 哎呀呀,說話的時候更好看??!栩栩小心的飄出亭子,停在那人面前。 奉涯余光見那碩大的泡泡漂浮過來,里頭浮著一尾顏色瑰麗的小魚,泡泡里還攜帶著……? “你找少昊嗎?”栩栩眨巴眨巴的看著他。 游奕靈官沉聲道:“帝俊尊諱,爾豈可直呼?簡直藐視……” “行了,”奉涯拿過他手中的天帝手諭,不耐煩的揮手:“你若急著去喝酒便早些去罷?!笔〉牧粝聛?,委實礙眼。 游奕靈官老臉一紅,頗為不好意思的深深作了一揖,方緩緩打著腔道:“讓上神見笑了。如此,此諭便勞煩上神代為相傳了?!闭f完利落的招來半片云彩,干干脆脆的走人了。 奉涯冷然哼了一聲,便打算前往空桑殿,剛抬步,又轉回頭來,戳了戳那泡泡,問道:“你是何時來的昆侖虛?為何我未見過你?”聽英招說師父近來養了一只小寵,莫不是這小魚? ☆、帝女桑 栩栩吐了個泡泡,還認真想了想,聲音甜甜脆脆的:“我都忘了我是什么時候來的了,不過我也沒見過你,你是誰呀?你也是神仙嗎?” 他恩了一聲,又道:“你可知師父在何處?” 栩栩穩穩停在泡泡中:“師父?我沒有師父呀?” 奉涯剛欲邁出的步子頓了頓,“你方才說,帝俊去了九重天?誰與你說的?” 栩栩賣得干脆利落:“少昊?!?/br> 少昊?他復又打量了一番這尾小魚,目光閃爍,“你叫什么?”師父近來是走上了修身養性的路么? 栩栩:“我叫栩栩?!?/br> 唔……奉涯點點頭:“師父……帝俊現下可是在殿內?” “我也不知道,他說完就不見了,”栩栩在泡泡里檢查了自己糖栩栩和糖朱珠們,不錯,沒有被吹壞,這下徹底高興了,搖頭擺尾的說:“不過可以進去找一找?!逼饺绽锼蠖鄷r候都是在殿里的,然后她就能去睡上一覺了。 栩栩飄在前頭,帶著他拐了幾道彎從月門飄進了殿內,她飄上前瞧了瞧四遭,見少昊穩穩的坐在中央的軟座上,一手撐著腮,一手不知握著卷什么書在看,頭也不抬,放下手中的書卷,憑空招了招,她便不受控的往他飄去。 少昊將擱置一旁的琉璃缸取來放在手邊案幾上,看了眼跟著踏進殿中的人,“你不在三重天守著,來昆侖虛做甚?” 待小魚載著家當飄過來時,輕輕一戳,泡泡‘噗’的一聲碎了,栩栩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就‘噗通’的一聲掉回了琉璃缸中,隔著透明的琉璃壁,看著自己的糖栩栩和糖朱珠掉落了一案幾,有些急了,再看少昊的手已經伸向了糖栩栩,更急了,咕嚕嚕吐著一串小泡泡,“那是我的!那是我,是我,不要吃栩栩,那是朱珠,也不可以吃朱珠的?!?/br> 少昊拈起一條糖栩栩來,再去瞧急得將將躍出水面的小魚,眼底浮出笑意來。 奉涯握著手諭略有些躑躅,總覺著師父,哪里有些不對,他自被父皇送來西荒昆侖虛學藝,初上……不,還未踏上昆侖虛大道,便被師父給放養了,見不到師父的日頭可以用百年來計算,功課都是讓仙官送來的,說是功課,倒不如說是任務,大抵還都是父皇或各路神君前來昆侖虛求于帝俊的難題,到頭來大多都是他與青龍解決的。 逗了會小魚,見奉涯仍是未有開口的打算,便道:“又是無盡海?青龍不是在么?你應當知道,一味加固修補并不是最好的法子?!?/br> 奉涯才從師父難得的笑意中緩過神來,腦海中百轉千回了不知多少個念頭,終還是繃了神情,保持了神界上神的威儀作了一揖,道:“奉涯明白,只是,神樹還存在與否尚未可知,連上清鏡都照不出半分來,若不及時凈化修補,封印遲早會被破開,倒不如……” “不妥,無盡海是何情形,為師比你清楚,”少昊放下手中的糖人小魚,撐腮的手換了一只,在栩栩隔著透明的琉璃缸一口氣放下心來的目光里,復又拿起了那條糖小魚來,看到琉璃缸中的小魚立刻眼巴巴跟著看了過來,一口氣還未嘆出唇角,便泯然于漾出的笑意中,語氣難得帶了絲愉悅:“此事你應當先同你父皇商議,或是催一催你大哥,早日將三桑樹帶回來?!?/br> 奉涯:“……”所以他到底是為了什么要聽青龍那廝的話,乖乖的來昆侖虛尋師父?還有,同父皇商議有用么?他不就是帶著父皇手諭來的么? 逗弄了會小魚,記著之前長琴說過的,四海神君的箴言,寵物徹底炸毛之前一定要哄好,不然是很容易被記仇的,少昊看了眼兩腮氣鼓鼓的小魚,正準備將手邊的糖魚糖龍蚌一并扔進缸里,余光一看,發現直直杵著的人居然還沒走,不由挑了挑眉頭,“你是在等英招的晚食?” 奉涯:“……”正準備不帶走云彩的離開,又突然想起一樁不小的事來:“前些日子,東海龍君來三重天,帶了朵奇特的花兒來,說是他路經東海之東漆吳山側,發現山上荒涼之境不再,竟是生出了有不少草木來,其中臨海的高崖上有樹異常非凡,枝與葉似桑,花開三朵,朵大似碗,又是黃中帶著赤色紋理,花萼乃是青色的,聽著倒是……” 少昊抬了抬眼,“帝女桑,”略算了算,東海之東確有帝女桑的氣澤。他看了看兩手空空的奉涯,問:“花呢?” 奉涯咳了咳:“那日四海水君恰好也一道來了三重天,花……被他帶來小狐貍……給吃了?!?/br> 少昊:“……”目光落回到還在眼巴巴瞧著,生怕他吃掉糖小魚和糖龍蚌的小魚上,撐腮的手輕輕敲了敲琉璃缸,他突然覺著,就算是養寵物,也不能比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