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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神依舊波瀾不驚:“張明德罪不至死,你的處置方式未免太過狠辣?!?/br> 子良嘴角的笑意明顯一頓,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她轉頭直視著韓名思:“他為人背信棄義,做盡傷天害理之事,福祿早已消耗精光,我早日從他去黃泉又有何不可?” 葉慈的音調微揚,眼神因體內的酒精催化而更顯幾分魅惑,整個人也更顯張揚肆意,一身紅衣加身以極強的色彩沖擊增加了子良身上的性格特征。 裴景澤飾演的大司命依舊云淡風輕地坐在一旁,情緒看上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只是微不可察地輕蹙眉峰:“子良,做人尚需心存一份悲憫……張明德他陽壽未盡?!?/br> 子良聞聲仰頭大笑:“韓思明,在你心中是不是沒有任何事能比得上那生死簿上的‘命定’更重要?” “大司命之責,即為主生死,主壽命。萬事皆有其命數,你又何必執意妄為?”韓思明難得一次說了這么多個字,只因少司命素來是下一屆的司命人選,他早晚都要把自己的位置傳給子良。正因為此,韓思明一向對子良要求嚴苛,也會對她一遍遍不厭其煩的諄諄教誨。 子良的嘴角依舊掛著一抹笑意,只是臉上的表情卻顯出幾分狠倔:“若凡人行善不得好報,惡人作惡卻安然度日,才是我身為少司命的失職!” 韓思明定定地看著她半晌,葉慈是第一次和裴景澤對戲,兩個人對彼此的節奏掌握得并不熟稔,待到裴景澤說到下一句臺詞的時候,葉慈這邊已經xiele氣。 李樹坐在監視器前看著這場本該劍拔弩張針鋒相對的戲份,明明前面都還算流暢,結果最后一下卻全部亂了節奏,不得已只能喊了咔,讓葉慈和裴景澤再去一邊好好磨合磨合。 陸川一直靜默旁觀,臉上不知不覺露出了幾分嚴肅地神情。川神不笑的時候,也不會刻意收斂自己的周身氣勢,一尊大佛杵在那里即便不看其表情,也直接周身泛著冷氣。 李樹顯然也意識到了陸川給自己劇組帶來的降溫作用,有些不明所以地回過頭,看到陸川一臉嚴肅認真地表情緊緊地盯著葉慈和裴景澤,李樹莫名地有些緊張,下意識地開口詢問—— “你想干嘛?” 陸川回神,皺著眉看向李樹:“你不覺得剛剛那場戲拍出來的效果很別扭么?” 李樹點點頭,認真地看著回訪:“別扭是別扭,可分開看他們兩個人各自的表現就會覺得都還行?!?/br> 陸川想了想,深吸一口氣走到了李樹身邊:“我知道提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但我希望我能和她單獨聊聊?!?/br> 李樹聞言轉過頭看向了陸川,發現他的神情中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 李樹不解:“現在么?” 陸川堅定地點點頭:“就是現在,給我十分鐘的時間?!毙液?,在他走之前發現了問題。他不想自己不在的時候,葉慈不知不覺地走錯了路。 李樹再次回頭仔細看了一遍回訪,然后才緩緩點了點頭:“去吧?!?/br> 從他的角度看,他能看出葉慈和裴景澤在表演時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或者準確的說,是裴景澤在極力地勾著葉慈的狀態去演??墒侨~慈…… 無聲地嘆了口氣,李樹又點燃了一根煙。到底是情侶吧……看出的問題比他更直接地正中要害。李樹倒是希望陸川能用十分鐘給他帶回來一個完全不同的葉慈啊,雖然現在這種狀態也不是不能看,但誰不是希望能精益求精呢不是? 這邊裴景澤也是先讓葉慈很詳細地和他梳理一遍她的心理狀態變化,以便他能判斷出哪里出了問題??傻热~慈把自己的想法都說完,裴景澤也沒能找出問題關鍵。 可憑著經驗和直接,裴景澤很確定剛剛那場戲絕對是哪里出了問題,否則他和葉慈不會拍出那么平淡的感覺,就在他皺著眉思考的時候,葉慈忽然被人叫走了,裴景澤回過頭看向李樹,只見導演正叼著煙沖他揮手致意,而一直坐在李樹旁邊的陸川不知道何時不見了蹤影。 裴景澤了然一笑,然后便慢慢向李樹走了過去——誰的媳婦誰負責吧,這樣也挺好。 等葉慈走進了被告知的化妝間,就看見了獨自靠在桌前的陸川,坦白說,隨著時間的推移,葉慈不得不承認她現在雖然不至于醉得七倒八歪,可多少還是有些上頭的。 有些困惑地走了進去并順手帶上了門,葉慈輕聲開口:“你怎么這時候把我叫到這里來了?” 陸川緩緩抬頭,盯著一副古裝扮相,把駕馭難度相對較高的大紅色長裙也穿得駕輕就熟,一身霸氣側漏的葉慈……明明外在的所有東西都有了,可為什么一開口就會整個人的氣勢都垮掉? “你是不是不太敢把自己的真實一面露出來?” 陸川開門見山,直奔主題。這是他全程緊鎖著葉慈的表演沒錯開一秒后的最直接觀感。他媳婦在飾演映秀和唐小雨這種或內斂或鄰家的角色時,這個問題尚且沒有被發現的空間。 而今天,就是在拍攝外熱內冷的子良時…… 葉慈一直以來都小心謹慎地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心思,被陸川一眼看穿。 第76章 陸川的一句直接了當的逼問直接讓葉慈愣在了那里。是不是不敢把真實的一面輕易露出來?……葉慈低著頭緩緩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沒有在第一時間開口。 陸川皺著眉盯著他媳婦兒,這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用這么認真和嚴肅的表情看著她,也是在看到葉慈的表現時,陸川多少有些明白了當年李樹看他時的心情——明明可以表現得更好,卻非要在突破瓶頸前猶豫不決,張望著那扇窄門不愿輕易踏出那一步。 而他對葉慈,更多了幾分“愛之深責之切”的焦慮,越是在意一個人就會希望她變得更好,這種體會陸川終于懂了。 “我……不敢?!比~慈在良久的沉默后終于小聲開口。 “原因?和我說下你怎么想的?!标懘ㄑ赞o簡潔,完全沒了平日的嬉笑和玩鬧模樣。 葉慈深吸了一口氣,仰著頭微微瞇起了雙眼,現在終于靠親身體會搞清楚了這具身體的真實酒量,相比她上一世堪稱“千杯不醉”的酒量還是差一點,白酒半斤算是達到了微醺以上,大醉未滿的狀態了。 可能是酒精漸漸在身體和意識里發揮了作用,也或許是她在單獨面對陸川時本就少了一份警惕,葉慈此刻任由著自己的思緒噼里啪啦地翻飛。 “因為我習慣下意識地自我保護了啊……”葉慈像是自言自語般地小聲說著,“真實的自己……留給自己看不就好了么?為什么要表露出來?給別人留下抓住你的把柄,回頭在你毫無察覺的時候狠狠踩上一腳……那樣的感受我再也不要經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