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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油蒙心的混賬,都不將你兄長放在眼里了!你生了個膽大包天的孽子,還拿巧話來堵我的嘴,咱們倒來掰扯掰扯,看到底誰不要臉,橫豎我可沒將老祖母身邊的人都摸了個遍!” 話一出來,賈政其實就悔于口快了,況且他家的規矩,凡做兄弟的怕哥哥,故而賈赦罵他,心中雖忿忿然,也不敢再還嘴,至于賈赦所說之事,他心里原也有病,更不能多言。 賈赦見他這般,氣焰陡然大盛,并不肯放過他,嗤道:“你那趙姨娘、周姨娘都是從那里來的?打量旁人是個睜眼瞎呢。姓趙的娼|婦也就罷了,我只問你:周姨娘怎的到你屋里以后,不說話,也沒法生育了呢?人家一個清清白白的丫頭,老祖母這邊剛咽氣,你就拉到屋里強的不遂,要不是老太太不依,當日我就該打抱這個不平?!?/br> 說著,又朝底下死命啐了一口:“我呸,假正經的玩意兒,如今倒充正經老子管起兒子來了!” 說的賈政又羞又愧,面皮憋的紫脹,眼瞪得銅鈴一般,慪得嗓子里一口氣險些提不上來。 正洋洋得意,窗下傳來一個顫巍巍的聲氣,賈赦料定時機差不離了,揚聲令人:“糊涂東西,還不喊人進來攙你太太和寶玉兒回房去休息,躺在這兒作橫尸呢!” 一語未了,果見賈母扶著丫頭,滿面急怒的走來。賈政看母親來了,一發的煩躁,也顧不得賈赦早腳底抹油,忙不迭的迎接賠罪,少不得挨了一頓教訓。 母子兩人鬧了半天,再替王夫人和寶玉診治,方知一個打的差點半身不遂,一個打的三個月下不得床,議親再度擱置,惹得薛姨媽和寶釵也長吁短嘆,此為后話。 卻說有襲人等人的經心服侍,且也不是第一遭的禍,老太太發作了一通還得罷休,只命將寶玉抬回院里。 賈母一面歪在涼榻上,一面又叫襲人:“站著,我有一句話要問你。寶玉今日捱打,到底為了個什么原故?”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看其他紅樓同人,經常底下會討論“應該怎樣……”“這樣不合理……”“按照古代……”諸如此類。突然想寫個仙人男主,從林meimei下凡報恩開始一路懟天懟地,讓規矩和背后嚼舌頭的仆人丫頭見鬼去吧!寶寶們覺得怎么樣?(*^__^*) 明天入V,三章掉落寶寶們接好,V后作者君會努力日更有rou吃! 第29章 第二十八回 襲人先兩邊張望, 見四下無人,方回:“我聽見說為二爺在北靜王府遇上廉王爺, 不知說了什么,人家來和老爺說了, 為這個打的?!?/br> 賈母一聽便皺起眉, 寒著臉問:“這話你從哪一處聽來的?要是有一句半句的虛話,我只拿你治罪?!?/br> 襲人連忙賭神發誓的說:“我伏侍了老太太一場,又伏侍了二爺一回,哪里敢青天白日的胡說?自是問過了跟著二爺的小廝們, 才敢回老太太的話沒有十分的也有□□分的準信?!?/br> 又低頭遲疑了一會, 吞吞吐吐的繼續道:“老太太別生氣。林姑娘和咱們終歸是一脈相承的親戚, 二爺再不好、再該教訓, 也沒的叫人來——” 說了半截, 賈母厲聲喝斥:“閉嘴!” 襲人慌的雙膝跪下,頭結實的碰了一下地,淚如走珠一樣的滾落:“小的今日大膽, 在老太太跟前說句冒撞的話:論理, 二爺是該教訓, 這事也早應嚴防。但上次林姑娘歸寧, 廉王就讓老爺替二爺改名, 說犯了忌諱,陪著去瀟湘館又莫名其妙癱了兩日;這次更是心驚rou跳,以往去北靜王處都好好兒的,就此番出了這等大事。我原也想著, 必然是二爺或舉止言語輕薄些,可也沒次次遇上都出事的道理呀!” 賈母聽了這話,一時沒言語,只重重的粗喘了一口氣,面色卻陰了不少。 襲人察言觀色,見賈母氣色更迭,乘機又說:“奴婢怕只怕,還是為了先前林姑娘的婚事著了惱,這才令廉王遷怒于二爺。要為了這個原故,真尋了個故事將二爺治死了,那還了得。 ” 這一句話實戳了賈母的心,便拉下了臉面,冷聲道:“今日在這里說的話,一句不許說出去。倘使走漏了風聲,第一個饒不了你!” 賈母正盛怒之際,襲人此刻也不敢再說,忙低頭答應了,慢慢的退出,一路上盤算著:也不知老太太能把話聽進去幾何,若真個應了,也免去二爺多少的皮rou之苦。 見襲人去了,賈母直呆了半晌,方嘆息道:“罷了,罷了!要真這么著,也就想跟咱們一刀兩斷了。原還想著能給寶玉兒留一條路,誰知林丫頭到底只像了敏兒三分,其余的不知隨了誰,竟是個沒良心的種子?!?/br> 因念到這里,再思前想后了一陣,想到:只是那廉王皮相再好,終是個不中用的,倒不如托人給元太妃去一封信,也探探口風兒是正經。 話說此際中秋在邇,金風薦爽,嬋娟魄圓,上至富家巨室下到平頭百姓,莫不登樓賞月,高歌酌酒,連宵嬉戲。 黛玉近些時間與京中的當家主母一般無二,都在準備中秋的節禮。不過廉王府往來寥寥,水瀾又不肯讓俗務勞動她,特命四個丫鬟襄助,因而費神有限,只備了六色大捧盒裝些上等的果品糕點,再綴些玉堂富貴樣式的鮮花,分派給各家送去。 過了三兩日,就有各家的回禮紛至沓來,賈府許是因著寶玉挨打一事遷怒,禮比往常更簡薄了,黛玉在心底冷嗤,表面全不在意。鳳姐倒打發旺兒悄悄的另送了一份禮,說是感激王妃的安慰之辭,黛玉比照她的東西,回贈的禮更加厚了一倍。 其余人家多是送的諸如瓜仁油松瓤、鴨油雙黃蓮蓉的月餅,食的口中甜膩得發苦,著實不合她的胃口,便有點懨懨的不肯用,好容易漲的幾兩rou眼見又瘦下去。 最后還是水瀾想出法子,托人從姑蘇郡的老字號采芝齋里,采買了三色玉兔搗藥的白麻酥餅,還有晶瑩剔透的粽子糖、金黃香甜的松子南棗糖和繁多花樣的蘇州蜜餞,裝了滿滿的幾個粉瓷小壇子,走水路千里迢迢的送來。 盡管黛玉本不算貪口腹之欲,但獨愛家鄉的土儀零嘴。因此這下把她高興壞了,每每將瓷壇子捧在懷里,口含一粒松子糖或金絲蜜棗兒,樂的喜上眉梢,品嘗這甜中帶酸、爽口生津的滋味,真乃回味無窮矣。 這天兩人正在吃飯,黛玉剛咬入一塊胭脂雞脯,突然抬手撫住了左頰,深深的皺起了眉尖。 水瀾忙放下銀箸,關切的問:“夫人有何不適?” 黛玉剛張了張口,突如其來的劇痛竟逼出了淚意,連帶一雙黑瞳都濕漉漉的,惹人憐愛的一徑搖頭。 水瀾一見她這樣,越發上了心,最終還是身畔的秋晚觀察了一陣,適宜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