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0
邊回稟了,又急驚風似的卷過來,拉著黛玉安撫:“王妃娘娘別生氣,就是個上不得臺面的沒臉娼|婦,再不值當為這個煩心?!?/br> 黛玉見鳳姐兒這般,臉色稍霽,不禁嘆道:“府上到底萬事有嫂子在張羅,不知給老太太和太太們省了多少心?!?/br> 一句未完,鳳姐見這話活動了,眼珠子轉了轉,連忙陪笑說:“王妃好容易來一回,不如去我屋里坐會兒?!币幻胬?,一面又叫豐兒:“吩咐平兒燙一壺酒,再預備幾個小菜?!?/br> 行至院中,平兒與眾丫鬟參見畢,獻上茶果來。黛玉與鳳姐進里間小炕上吃茶,其余人去外間自便。那鳳姐慣會說話,只問黛玉近來家務等事,盡量說些玩話兒活躍氣氛。 黛玉無心在飲食上,口內答應著,談講些這一個繡的好,那一個扎的精,鳳姐想起舊時還收著幾個花樣子,便要開匣找出來送給她留著玩。 鳳姐正在翻找,黛玉的眼睛往一堆零落的東西上一溜,無意間瞅見樟木匣里露出一條絹子的小角,便打趣道:“好嫂子,也不把送給璉二哥哥的東西藏好,這么明晃晃的擱著,算怎么回事呢?” 鳳姐愕然的回頭,從匣子里一把揪出來,展開一看,竟是一條拴著荷包的手絹,荷包上還繡了一幅鴛鴦戲水的圖畫。 這繡工絕不是家中的,鳳姐登時氣得臉都黃了,將帕子狠狠的摔在地上,踩了兩腳,罵道:“我說這些日子都在外頭跑,原來又是弄些混賬玩意!” 黛玉會意,心中自忖道:定是璉二哥又在外浪蕩偷腥,但東西居然會藏在這屋子里,看來是內里有人搗鬼了。 值這當口,鳳姐厲聲要叫平兒,卻被黛玉攔住了,只聽說道:“嫂子現在氣頭上,事情還未清楚。這屋子平常除了哥哥和嫂子,還有誰來得多?璉二哥哥保不齊有些東西,肯叫別人搜著?就是一時忘了,怕是有人替遮蓋?!?/br> “除了我們還有誰,又不會是……”鳳姐人精兒一般,猛地醒悟過來,即刻停住不說了,面青眼紅的指著門邊:“我這是養了一條咬主子的狗呢!” 見鳳姐氣色早不成氣色,黛玉笑了一笑,反問:“嫂子也說糊涂話了,平兒jiejie總歸是嫂子的人,當務之急還是該找了禍根,那能讓璉二哥被外頭籠絡去?” 鳳姐雖越想越惱,但黛玉的話未嘗沒道理。平兒原是自己的人,先將外頭的小娼|婦尋出來,再乘他疏遠之時擺布了,多早晚都叫人死在手里,也就好處了。 既拿定主意,鳳姐顏色反好了些許,一邊攥住黛玉的手:“我今兒逞臉,還叫王妃一聲meimei。meimei老遠來一次,不說殷勤招待,倒讓你心里不自在,又看了一回笑話,嫂子實在臊得慌,恨不得有條縫兒鉆去?!?/br> 算來與鳳姐相處也有十載,黛玉知其平生逞強斗智,好排場面子,不等說完便笑道:“趙姨娘的事與嫂子不相干,雖說我是親戚家,卻在府里過活了這么些年,雖有老太太在,嫂子素日的好豈能不惦記?只是冷眼旁觀下來,有幾句話與嫂子說,不知嫂子可愿聽一聽?” 鳳姐知道黛玉當姑娘時心里嘴里都來得,但從不肯多說多行,言語又謹慎,如今聽她有兩句話囑咐,也有出人意料之感,忙道:“meimei請說?!?/br> 作者有話要說: 寶寶們對滴翠亭絕壁不陌生。特別安排在此處因為作者君曾想,如果撲蝶遇到有人說話的是黛玉,又會怎樣?這一段對于寶釵的心理描寫可謂精彩絕倫,我想如果套用在黛玉身上,大概就是八個字:正大光明,簡單粗暴! 第25章 第二十四回 因鳳姐的脾氣硬來使不得,黛玉想了一想,見無人方說道:“嫂子智者千慮,家中大小事務都包攬著,一則嫂子是個能干人不必多說,二則旁人也不中用。但到底風口浪尖上走,說句刻薄的話,一家子大約也沒個背地里不恨你的,連璉二哥哥都比嫂子倒退了一射之地,要說心中沒個記恨,誰信?” 話音剛落,鳳姐兩眼只管瞅著她,發了半日的怔,更有兩聲長嘆:“我說的果然不錯,你是個再明白不過的人。我如今是騎上老虎難下了,一些話存在心里也爛透。這家里出去的多,進來的少,凡大小事都依照老祖宗的規矩,一年進的產業卻不及先時多,進項一日日的減,若不趁早兒料理省儉之計,再幾年就都賠盡了?!?/br> 停了片刻,又向她苦笑道:“我是個十分要強人,底下的婆子媳婦哪個是好相與的,笑里藏刀防范還來不及。我不臉酸心硬起來,唯恐遺笑于人。況且meimei也知道,那些老mama的臉面比誰都大,縱得太沒規矩,但都是老太太手里的人,誰肯動呢?太太和大奶奶又都是個佛爺,你看我病的這個樣兒,可還有人出頭料理?” 鳳姐口內說到這里,不免又添了心酸,不禁流下淚來:“可憐我那個哥兒還未成形便沒了,肚子又不爭氣,那里都在背后奚落,等著看我笑話呢?!?/br> 一席話讓黛玉也跟著泛起澀意,一面勸慰:“好端端的,我又不是來慪嫂子生氣。平兒的事,嫂子依舊擱在肚皮里,璉二哥那頭還留心著,以嫂子的手段,遲早尋的出破綻?!?/br> 聽如此說,鳳姐忙擦了擦淚,掀唇兒笑了:“meimei勸我那些好話,我何嘗不懂,心里竟大感激你才是。你是有大造化的,如今當了王妃,聽嫂子一句俗話,咱們女兒家指望不上男人,還是要有個兒子傍身,將來才不孤不獨?!?/br> 黛玉也不言語,止不住往自己身上想,也不知將來會否與水瀾這般不堪。倘或真有這一日,依她的脾氣,又那里能忍氣吞聲?但她私心里總以為,水瀾應不至于如此。 二人彼此又叮嚀一番,見天色不早,黛玉便抽身去了,鳳姐送至垂花門外方回來。 那鳳姐到房里,自伏在枕上出了一會神,將黛玉所言顛來倒去的思索,念及素日里眾人對平兒一片頌揚之聲,反于自個兒鼻子眼兒全不是,氣血兩虧不得好,說來是為太太當臂膀,一時不防真有事,恐怕也不中用,暗地又落了一回淚。 現今看來,還不如緊溜之中該退步,回頭看看。趁著間隙,一樁事將外頭的狐媚子料理了,二件便是將身子保養好,畢竟像她對林丫頭所說的,還得有個兒子腰桿子才硬。 轉念想到初嫁時,與賈璉雖偶有拌嘴,倒有無限恩愛,他對自己也算言聽計從。是不是真像林丫頭講的,自己太過剛強的原故,無意折損了他的男兒面子? 說著,一壁嘆氣,一壁摸著平坦的小腹,心道:這里何時才能有個哥兒呢? 話分兩頭,卻講水瀾見黛玉回到王府,氣色有些個不善,遂問春曉緣故。 春曉忙不迭將事一五一十的告訴,水瀾每聽一句面色便寒了一分,末了說:“我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