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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像,并幾部佛典書籍,十分樸素。 再看中間有一僧人披裟打坐,鼻如懸膽,兩眉冗長,不是宣慧法師又是哪個? 黛玉將頭略低了一低,上前施禮道:“小女林氏見過法師,不知法師有何事囑托?” 那宣慧法師方才啟眼,舉手答了一禮,語音平和溫厚:“老衲唐突,昨夜觀云涌星爍,今晨又聞貴人來此,心知佛祖指引,必替貴人解上一簽?!?/br> 黛玉不由意外一瞬,這宣慧法師卻已舉腕指向桌上的簽筒,只得在內隨意抽了一支遞與。 宣慧法師釋簽檢閱一遍,仿佛毫不意外,點頭誦念道:“這支九十九號簽名為鳳霄,取自‘簫韶九成,鳳皇來儀’八字。簽文寫的是‘今脫幽暗之室,他朝日月之光’?!?/br> 言畢,長眉下的一雙慈目端詳著黛玉的神情,一會拈須笑道:“貴人穎悟,當知此乃上上吉簽?!庇謩e有深意的補了一句:“且得此簽者,必得貴婿啊?!?/br> 黛玉聽如此說,兩腮不覺通紅,又知出家人不打誑語,才將溜到嘴邊的“滿嘴胡吣”按捺了,客氣道:“小女多承法師吉言,若法師之言應驗,他日定當親至還愿?!?/br> 宣慧法師不過淡泊一笑,合十禮辭:“何必前盟,情短恨長,因緣際會,來日志望。貴人當記得今日之言,恕老衲不起身遠送?!?/br> 待黛玉走后,小沙彌掩門而入,卻見兩人均徐徐變了形態,化作破衫癩頭,落拓跛足的一僧一道。 這跛足道人探頭向外張望了兩眼,因問:“現如今絳珠草修的女體將改命轉運,青埂峰下那一樁風流公案可如何勾銷?” 癩頭和尚則將手一拍,答道:“道友有所不知,絳珠仙草靈性已通,偶與這真龍之氣糾纏在一塊,趁此借她之手渡了那條真龍,豈不是一場功德?” 跛足道人禁不住撫掌笑道:“妙極,妙極!她若能度脫這人間至尊,倒是大功德一件,當抵這筆風月情債,縱警幻仙子也無話可說?!?/br> 說畢,二人如青煙一徑散去了,再不見個蹤跡。 作者有話要說: 原著是曹公的,腦洞是作者的,男主是林meimei的,meimei是大家的,還請小天使們多多支持,鞠躬~ 第2章 第二回 剛從廟里回來,就有人來請:“二太太請林姑娘過去?!摈煊袼剂啃鄯◣煹脑?,所謂福禍終躲不過,便撇下紫鵑帶了一個小丫鬟往榮禧堂去。 進入堂屋,迎面見王夫人和薛姨媽臨窗對坐,大炕上鋪著猩紅洋毯,炕中設著一張櫻桃木刻絲小幾,上頭擺著幾盆果點,想是兩人本在說家務人情話。 見她進來,薛姨媽忙掩住口不說了,滿面堆笑道:“林姐兒來了,這不剛聽見你大喜呀?!?/br> 尚未說完,王夫人跟著笑起來:“前日里有媒人來打聽,正是個天大的造化。已交換過庚帖,大姑娘同廉王爺的八字再合不過,天造地設的一對兒?!?/br> 黛玉登時心中一緊,又聽王夫人向薛姨媽嘆息:“記得外甥女進府里才那么一丁點大,眼見也快有婆婆家了。她和寶玉一般在我跟前長大,比我的女孩兒差不多。這苦命的孩子嘗足了沒父母的苦,這回能覓得如意郎君,老太太和我也就安心了!”口里說著,一面拿絹子拭淚,這般惺惺作態叫人開了眼界。 薛姨媽先解勸了她兩句,便問:“這么說,近兩日王府就來家里相看了?” 王夫人點點頭,眼角的淚珠瞬時收得干凈,轉憂為喜:“王府先時打發人來傳話:王爺說相看倒不必了,不敢唐突了姑娘,便按三書六禮擇吉日下聘?!?/br> 說著,轉頭看向黛玉,笑道:“林姐兒不用擔心,婚事有我和你舅舅來cao辦,自會替你打理得風風光光?!?/br> 黛玉臉上不顯半分喜色,反而眉尖深蹙,目含清愁。 薛姨媽看她這般模樣,便悄悄兒朝王夫人搖手,王夫人知其意,叫人請鳳姐過來。 不多時,忽見鳳姐打簾子進屋,穿著家常桃紅灑花襖,通身的粉光脂艷。先滿臉春風的向太太們問好,再攜著黛玉的手,故作細細打量了一回:“瞧我當日怎么說的來著?天底下真有這樣標致的人兒,原來是未來王妃娘娘的氣派呢!” 黛玉一聲也不答應,眉目俱冷了一籌,手里的帕子早已給捏皺了,王熙鳳察言觀色,自然知覺了七八分。 俄見王夫人將眼色一丟,鳳姐忙攬過黛玉陪笑道:“這會子想必林meimei是害臊了。我先送meimei回園子里,一路上再慢慢說?!?/br> 當下兩人出了房舍,鳳姐的眼神兒一徑瞟到黛玉臉上去,一疊聲笑道:“林meimei,那廉親王原是圣宗皇帝的幺兒,與上皇整整差了兩輪,比今上只大一歲,今年將滿二十四,連側妃都不曾立,后院虛設,最是個潔身自好的人。況且我聽你璉二哥哥講,這位王爺模樣生得極出挑,一身天潢貴胄的氣派,堪配meimei的人品才貌?!?/br> 黛玉垂著臉,冷笑道:“呵,既是這般秀麗人物,怎會蹉跎至今?怕是有暗疾才肯要我這不中用的人?!?/br> 鳳姐內心有鬼,趕忙擺手哄她說:“meimei是個多心的,才有這些想頭。這廉王府是什么地方,咱們家不比先時的光景,要不是王府親口應承的,那也攀扯不上吶?!?/br> 這話未嘗沒有道理,黛玉想了一想,猛地煞住了腳:“嫂子,我只問一句話。按我一個父母都不在的孤鬼兒,婚事合該老太太做主。舅舅和舅母替外甥女cao心,不知有沒有回稟老太太?” 鳳姐不免暗里一陣唏噓,面上卻不大好顯,勉強陪笑說道:“meimei這話說得糊涂了。前兩日太醫還來瞧過,老太太病得人事一概不知,莫說是你的婚事,眼珠子想撐開都艱難,每天只得按時喂飯喂藥?!?/br> 黛玉聽了,心中一硌,暗暗打定主意:老太太不過病了幾日,竟已盤算著要將我打發出去??蓱z我孤苦伶仃,無人為我主張,假若不遂了這些人的愿,還不知有何等糟踐人的法子。 既是如此,不管那廉王爺是好是壞,死活都到外頭去不礙著人的眼,好歹換得一點兒清凈。 且說過了兩日,廉王府果然派來一對領頭掌事和媒妁,后頭跟十二人樂班敲鑼打鼓,再是數十人抬著紅紙成封的彩緞金銀,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送進了榮國府。 金銀煥彩,珠寶生輝,滿滿當當的堆在前廳蔚為壯觀,其中有泰半還是上賜的寶物,任誰看著心里都十分受用。 盡管廉親王水瀾不得當今青眼,但應享有的虛名還是一樣不少,畢竟他占著皇叔的尊號,天家的顏面和威嚴不容絲毫折損。 聘禮至,榮國府燒香鳴炮,鳳姐少不得替王夫人撥冗接待。廉王府的送禮人將禮帖和婚書交與后,鳳姐忙命擺上酒饌,分派眾媳婦婆子好生款待。 一時熱鬧散后,鳳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