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來，放松了很多，如果沒有比較，程恪覺得自己都不會發現，以前的江予奪，會始終帶著一絲緊張。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的？”江予奪問，“你是不是給羅姐行賄了？”

“沒，她是個好同志，”程恪笑了笑，“我猜的?！?/br>
“猜得這么準?！苯鑺Z說。

“看是猜誰了，猜你的話就這么準?！背蹄≌f。

江予奪瞇縫著眼睛笑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伸手抓著程恪的衣服往自己面前拉了拉，仰頭看著他：“我真的……每天都在想，你會不會走了?！?/br>
“說了不會就不會，你也太不了解我了，”程恪低頭捏了捏他下巴，“我還有未竟的事業呢?！?/br>
“什么事業？”江予奪問。

程恪看了看四周，沒有人，他壓低聲音：“干你?！?/br>
第89章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江予奪覺得程恪這個士別了都不知道多少個三日了,居然還是個流氓，一點兒長進都沒有。

不,也不是沒有長進,按流氓的程度來說,他長進還是不小的。

不過自己的長進也不小，如果是以前,程恪說出這樣的話,他可能多少有點兒不習慣，沖擊力有點兒太強了。

但現在程恪說出這倆字兒的時候他除了老流氓這個總結之外,居然沒有什么別的感覺了,沒有不習慣,也沒有不自在。

也許是因為他現在很想親程恪一下。

只是環境條件不允許，旁邊就是病房，還有醫生辦公室，所有的窗戶都對著這個院子。

“李大夫說再觀察一陣兒你就可以先出院了?！背蹄≌f。

“我現在就可以出院?！苯鑺Z看著他。

“還是要配合,”程恪說,停了停又有些猶豫地小聲問，“你現在還能……看到他們嗎？”

“很少,”江予奪說，“吃著藥呢,偶爾看到了,或者聽到了什么，我都還行,不去看也不會注意去聽?！?/br>
“嗯?！背蹄≡谒赃呑?。

“李大夫說我比很多別的病人癥狀還輕一些，不過……”江予奪咬了咬嘴唇，轉過頭看著程恪，“控制穩定和好了，是兩回事?！?/br>
“我知道?！背蹄⌒π?。

“我這輩子可能都好不了，有可能會復發，”江予奪說，“還得吃一些藥?！?/br>
“我知道，”程恪轉過頭也看著他，“你不用擔心這些，我真要跑，你第一次跟我動手的時候我就已經跑了?！?/br>
“李大夫說我還有很多認知上的問題，得慢慢來?！苯鑺Z抱起喵，把喵的肚子捂在自己臉上。

喵的肚子很軟，有很多絨絨的細毛，捂在臉上很舒服。

而且大概是剛洗了澡，喵聞起來就像一個香粉團子。

就是拿下來的時候，沾了一臉毛。

“又到了它掉毛的季節了，”程恪拿了張濕紙巾給江予奪，“不過它冬天也掉，一年四季都掉，它為什么總掉毛？”

“你掉頭發也不分季節啊，”江予奪一邊擦臉一邊說，“只是你頭發沒他毛多而已……這問題你都糾結大半年了?！?/br>
“我糾結過嗎？”程恪問。

“你都糾結得說夢話了……”江予奪笑了笑。

“……是么？”程恪愣了愣，想想也笑了，“你偷聽我說夢話?！?/br>
“有機會給你錄下來?！苯鑺Z說。

“你……”程恪突然想起來，“你現在手機用著嗎？是不是換號了？你是怎么跟羅姐聯系的？”

“羅姐直接過來看我，或者打電話到李大夫辦公室，”江予奪揉了揉鼻子，“我手機放家里了，你都沒找到嗎？”

“放家里了？”程恪非常震驚，“放哪兒了？”

“你都沒找吧，”江予奪一臉不滿意的樣子，“你慢慢找吧，找不著就給我買一個?！?/br>
“你藏起來我找不著我還得賠你一個？”程恪瞪著他。

“我沒藏！特別好找！”江予奪也瞪著他，“你就沒找才找不著呢！”

“放你的屁，”程恪說，“我回去找找吧，我壓根兒就沒想著你還能藏東西?！?/br>
“沒藏，”江予奪說完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你……什么時候回去？”

程恪馬上明白了江予奪的意思：“我請了一星期的假，如果你想要我來看你，我就每天過來，你要是……”

“好?！苯鑺Z沒等他說完就迅速回答了。

醫院的探視時間有限制，程恪陪著江予奪在小院子里呆了一陣兒就得走了，約好了明天再來的時間。

“給我帶點兒吃的，”江予奪說，“零食奶茶什么的?！?/br>
“……是不是不讓你吃這些？”程恪看著他，“你讓我偷偷帶？”

“我又不是在減肥中心，我一直想吃，就是沒好意思老讓羅姐給我帶，”江予奪說，“你現在來了，我不得好好支使一下么，我一個病人?！?/br>
程恪笑了起來：“我看你現在挺好的?！?/br>
“比以前好點兒吧，”江予奪想想又嘆了口氣，“不知道能好多久?！?/br>
“太遠的不去想，現在穩定著就行，”程恪說，“沒什么解決不了的?！?/br>
“嗯?！苯鑺Z應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又笑了起來，“你真的來看我了?！?/br>
“廢話，我不僅來看你了，我還想來打你，”程恪嘖了一聲，“也就是現在這個環境不方便動手?！?/br>
“你是知道打不過我?！苯鑺Z說。

“滾，你可以試試，”程恪想了想，“你以為我陳慶呢？”

江予奪看了一眼，似乎有些猶豫。

程恪知道他想大概是想問陳慶的情況。

今天他倆聊了挺長時間，但江予奪一直沒有問過陳慶和他那幫小兄弟的情況，特別是陳慶，也許是不敢。

江予奪對于朋友的定義無論有多么奇特，陳慶都是他最重要的朋友，離開這么長時間，陳慶會怎么樣，他估計也都沒敢想。

“我能不能給陳慶說一聲有你消息了，在旅行什么的？”程恪說，“他急得眼淚兒都快哭干了，每次收完租都上盧茜那兒哭一會兒，盧茜都不讓他去了?！?/br>
“屁?！苯鑺Z笑了笑。

“真的，”程恪說，“一下成熟了很多，要不知道的得以為他失戀了?！?/br>
“那盧茜……”江予奪想了想，“盧茜應該沒事兒，她特別看得開?！?/br>
“她沒事兒，就說你會回去的，”程恪說，“房子還讓我住著呢?！?/br>
“要不……”江予奪猶豫了一會兒，“你告訴陳慶我回老家處理以前的事兒了，最多半個月就能回去?！?/br>
老家。

以前的事。

這兩個點會從江予奪嘴里說出來，程恪是有些意外的，這是江予奪一直回避，拼命想遺忘的過去。

但其實也不應該意外，江予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