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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您前腳跳下去,王爺后腳也跟著下去了。您是沒看見,當時王爺把您撈上來的時候,有進氣沒出氣的半死不活的模樣。王爺當時就傻了,抱著您一個勁的喊啊晃啊,那模樣,唉......” 嗅到門外一道熟悉的氣息,長明忍不住咳了咳,給盤錦提了個醒。 但,盤錦丫頭不僅悟性低,警覺性想必也不大好。 耳聽著那腳步聲越發的近了,盤錦卻還自顧道:“當是周侯爺他們都在,個個都被王爺那模樣嚇傻了樣的,奴婢算是瞧出來了,咱們王爺對您是真的不能再真的了,連河都跟著跳了,還有什么不能為您做的......” 長明抓耳又撓腮唉,而后瞥見床邊擱著的那碗藥,靈光一閃,雙眼一閉,暈倒在床。 這一暈,果真堵住了盤錦的嘴。 長明聽得季云疏幾步輪至她床前,冷聲道:“怎的又暈了?” 盤錦丫頭尚帶著哭意道:“王爺,都怪奴婢,想來姑娘是聽了您跟著她跳河的事,激動地又暈了過去,這可怎么辦???” ...... 約莫靜了那么一份分半刻,長明又聽季云疏道:“快去喚劉太醫!” 長明微動了動僵硬的腿,心里估摸著劉太醫是哪一位。說來也是太醫這個稱呼忒尋常了些,但凡太醫院里出來的正經郎中都被人喚作太醫,不管是李太醫還是劉太醫,雖說還差了一個姓,擱長明這兒卻并無什么區別。 不過她老覺得劉太醫這三個字,聽起來很是耳熟。 不多時,那劉太醫已隨著盤錦入了屋,遇著季云疏,便要矮身行禮,卻見季王爺大手一揮:“免了,快來瞧瞧她怎么又暈了?” 長明支著耳朵想著,左右她現在發著燒,諒他也瞧不出什么端倪。 下一刻,便聽那位李太醫藏不住的興奮道:“哦?竟又暈了?王爺別急,待老夫給姑娘扎上幾針,想必很快就能醒了?!?/br> 季云疏道:“有勞太醫?!?/br> 接下去便是一陣窸窣聲,長明覺出床邊的人坐的離她近了些,溫柔對她道:“劉太醫下手恐會有些重,忍忍?!?/br> 接著便有陌生的腳步聲靠近床邊,道:“王爺,微臣開始了?!?/br> 而后,兩根枯老的指捏著根銀針唰一聲,扎在了長明的手背上。 扎完,很是興奮地捻了捻,轉了轉。 不過一根針扎完,季云疏的覺出手臂一緊,低頭一瞧,床上躺著的清瘦美人兩邊鬢角皆是染了清淚,臉頰燒的通紅,右手卻緊緊拉著他的手臂,恨聲夾泣道:“季云疏,我何處惹了你不痛快,累的你想出這種陰毒的法子來折磨我?” 季云疏面上大喜:“太醫,別扎了!” 劉太醫第二根針已然捏在指尖,聞言失望地從長明手上挪開,悻悻道:“醒了?” 長明伸手抹了把淚,木木道:“叫他出去?!?/br> 季云疏一愣:“誰?” 長明伸手一指,指尖不偏不倚,正正好指向床尾的劉太醫。劉太醫狐疑挪了挪,那白嫩嫩的指尖也跟著挪了挪。 劉太醫嘿嘿一笑,很是自覺:“既然姑娘醒了,下官就先告辭了?!?/br> 說完背上藥匣子,腿腳伶俐的奔遠了。 這廂里,季云疏將長明扶好躺穩,伸手一觸那藥碗,皺眉與盤錦道:“再去換一碗?!?/br> 盤錦忙端起還溫著的藥碗,轉身離去。 屋內一時只余他二人。 長明半坐半窩在他懷里,窩的很是難受。她微微抬了抬腳,本想挪一挪,熟料抬起的右腳一陣鉆心刺骨的疼痛。 季云疏忙按住她去摸右腳的手,道:“別動?!?/br> “我的腳......” “你跳下城樓的時候,被墻邊的舊石劃傷了腳腕,只怕要養上一陣子走不得路?!?/br> 長明老淚縱橫:“我的腳,我的手,我的心肝脾肺啊......” 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老天爺要這般對她? 季云疏伸手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背:“......先別你的心肝脾肺,本王倒很想知道,那河底有什么,引得你這般不要命的往里跳?嗯?” 話尾的那個“嗯”字咬的低低麻麻,長明伸手將他的臉推遠幾分,恨不做聲。 恰此時盤錦換了藥端進來,季云疏候著長明慢慢喝盡了一碗藥,又見著她因藥力昏沉睡去,才舒了幾分心。 興許是因為發著燒,平時瞧著清冷冷的一個人,如今緋紅著面若嬋嬋的躺在被子里,就像他往日里把玩在手頭的白玉扣子,瓷白樣的容色,溫潤的手感。 季云疏伸手摸了摸她溫熱的臉,估摸著比前些天退了好些,方才收回手,卻瞥見她枕邊露出一物來。 那物十分的眼熟,乃是個流云緞面的香囊,繡著交頸鴛鴦。 季云疏將那香囊拿過來,里頭只一綹發絲。他又將那發絲拈出來,同長明鋪在他手臂上的青絲,同樣的柔軟。 屋外的池子里,碧葉粉荷密織如錦,真真荷香過雨而清。 季王爺站在廊下,臉色莫名,打遠瞧著盤錦從遠處過來,終是忍不住開口攔道:“盤錦?!?/br> 盤錦愣了些許,行了個禮,道:“王爺?!?/br> 季云疏問道:“姑娘那日為何去小城臺,你可知曉?” 巧了廊邊一抹紅綢蕩進了盤錦眼中,想著長明此時還躺在床上昏沉受苦,盤錦忍不住道:“還不是王爺......姑娘說,府里熱鬧的厲害,她想出去散散心?!?/br> 季云疏若有所思:“那她跳下城臺之前,可有同你說過什么話?” 盤錦又是一愣,前后仔細想了想,愣是挑了一句最惹人誤會的答了:“姑娘問奴婢,那河是不是通向城外的?!?/br> 季云疏眼神一動,把一雙拳頭微微握在身后,道:“她這般問你的?” “是啊,還問奴婢,那河底是不是都是白骨,別的......就沒了?!?/br> 季云疏點點頭:“知曉了,去吧?!?/br> 言罷揮袖而去,背影很是孤絕凌厲。 近七月節的日子,卻總是大雨連連,驚雷動地。 雷雨悶壞了一干摧心巴肺想姻緣的閨中小娘子們,里頭自然便有盤錦。 方才落了雨,晚棠底下泥土松動的很是暢快,盤錦正將近些日子得的行當與那堆嫁妝埋在一處,一邊埋,一邊嘴里還振振有詞算計著。 長明坐在滾椅上,滾椅停在廊邊上。聞著一院的清風秀雨,心頭卻暗道季云疏真是烏鴉嘴,想她這般腿腳伶俐的瞎子,果真又用著這滾椅了。 想起從前,不免又多了幾分感懷。配著這夏雨松風,最是入景入心,若是沒得頭頂上時不時的瓦片叮當,便更好了。 長明摸摸午飯撐起的滾圓的肚子,運氣丹田,朝著房頂道:“鐘馗兄,要么你下來在院子里趴著,你總在上頭,我時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