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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個結果。長明耳尖地聽著那李太醫因著同季王爺的長期友好合作關系,便被推舉做了那個打頭羊。 打頭羊思襯許久,才顫顫巍巍步至季王爺跟前,道:“王爺?!?/br> 季王爺道:“如何?” 李太醫咽了咽口水,拭了把汗,道:“四皇子這是虛邪之癥復發,看著應當與往常一樣,但更兇險許多。脈象虛浮,高燒不止,又見那年荒涸之癥?!?/br> 季王爺臉色微寒,聲音微啞,道:“如何救治?” 李太醫道:“臣等新改了藥方,速去抓藥煎來服下,若能早些醒來,想必是無礙?!?/br> 季王爺微松了口氣,道:“方子呢?” 李太醫囁喏不答,長明聽著都著急,問道:“老太醫,你倒是快說呀?!?/br> 李太醫這才憋出剩下半句話:“只是那方子上還缺一味附靈草。太醫院僅有的一株上回已經給四皇子用了,如今已經沒有了?!?/br> 季云疏起身道:“我派人去找,剩下的藥材你們盡快備好?!?/br> 李太醫忙答是。 季云疏又看向長明道:“先送你回去?!?/br> 長明不敢耽擱他辦正事,忙道:“不用不用,你去忙,我有盤錦?!?/br> 那附靈草現在便等同于四皇子的一條命,季云疏未曾與她多作推脫,自顧去了。 長明隨著盤錦回了住處,俯臥在榻上左思右想。一時為那小皇子擔憂,一時為那得救后不知所向的狐貍擔憂。 擔憂來,擔憂去,擔憂進了周公堂。 夢里依稀聽見一聲輕喚。長明睜眼,覺出屋內狐貍的氣息,忙轉頭問道:“狐貍?” 狐貍如今已化作原身一瘸一拐從窗后出來,步至長明面前,道:“瞎子?!?/br> 長明嗅了嗅鼻尖的血腥味,道:“你受傷了?” 狐貍疲倦地張了張嘴,道:“后腿受了些傷?!?/br> 長明聽出她話里的疲味,道:“你在何處受的傷,可嚴重?” 狐貍不答,叼出一株嫣紅的草串來,放到長明手邊,道:“我從王府侍衛口中得知他缺了這草藥,便去替他找了來。雖然他暈倒是因為身體弱,但總歸不救我就不會舊疾復發,你幫我轉交罷?!?/br> 長明將那株還帶著水汽的附靈草握在手里,正要答話,卻聽屋外傳來小丫頭行禮問安的聲音。隨即響起季云疏的問話,道:“姑娘可睡了?” 長明腦子一熱,搶先在屋內開口道:“睡了睡了?!?/br> ...... 屋內屋外皆是一片沉寂。 狐貍盯著她,心痛,原那小子說的真對,他小三嫂比她笨多了。 季云疏在門外想笑,卻想到仍舊昏迷不醒的四皇子又散了笑意,道:“盤錦說你今日扯到了傷口,我來瞧瞧?!?/br> 狐貍再不耽擱,從后窗嗖一聲溜走了。 長明聞見狐貍溜走,稍稍放了心,舉手想擦擦額上的汗,卻發覺手中正握著那附靈草。便在此時,季云疏已經推門而入,自行燃了燈火,步至榻前,道:“傷口疼么?” 長明握著那株草趴在榻上,靜默無言。 這個趴伏的姿勢,將手中那株嫣紅色的草襯的顯眼無比。 季云疏瞇著眼睛問道:“你手里拿著什么?” 長明吞了吞口水,將那株草遞給他,強顏歡笑:“知道王爺在找附靈草,不巧,我手中就有一顆。也算是解了王爺燃眉之急。呵呵......” 半晌沒聽見回答,手中草也沒人接,長明只好接著呵呵,不斷地呵呵。 半刻,季云疏似輕笑了笑,伸手接過那株草,道:“本王替四弟多謝你了?!?/br> 長明默默將臉埋進枕頭中。 季云疏得了草,便立馬送予四皇子處,救人去了。 長明咬著枕頭一陣淚,恨不得一頭撞死在枕頭上。 真是一個無比難堪的夜晚。 然,江山代有難堪出,此山爭霸另山起,一山更比一山高。 狐貍此時就是那座另山。自她能化作人形以來,除去找長明那幾次往常皆是以人形行走。如今四只爪著地走了這許久,竟忘了她已經有了自己的屋子了,而是自覺的從往前她還是只小狐貍的時候,周浪蕩 給她留個那個小軒窗走了。那個小軒窗,通的乃是周浪蕩的臥房。 這些其實都不打緊,打緊的是,她忘記了自己如今已是一只身材壯碩的狐貍了?,F今正從肚子那里,被生生卡在這小軒窗里動彈不得。 狐貍很憂傷。 她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卡著不動,等明早笙月丫頭第一個發現她。二,將周浪蕩喚醒。 顯然,比起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卡在小軒窗里動彈不得這件丑事,只給周浪蕩一個人知道,更劃算一些。 ☆、習字 無風無月,小軒窗上掛了一只白毛狐貍。此白毛狐貍轉頭縮腦許久,終是清了清嗓子,小聲喚道:“周意堂......” 喚了半天,無人應答。 便在此時,身后傳來一聲驚奇又有趣的噫,狐貍自肚子到尾巴驀地一僵。原本正昂的高高的左右搖擺的尾巴不動聲色地垂了下來。 周意堂手里還拿著一卷書,他左右轉了轉,瞧了瞧小軒窗上卡成了一團球的狐貍,笑笑:“你這是有什么想不開的,要掛在本侯的窗子上想?” 狐貍悲憤,悲憤欲絕。須知在周意堂面前,從來只有更悲憤,沒有最悲憤,就比如此時,那周浪蕩正拿著書冊將她的狐貍尾巴撥開,一股涼意襲來,狐貍激動地四腳亂撲騰。 周小侯爺一把按住她,道:“別動?!?/br> 狐貍叫背上那只guntang的手灼的如同糊了一層泥殼子,變做了個動彈不得的泥塑狐貍。 周小侯爺皺眉仔細瞧了瞧她爪子上的傷,道:“你這又是跟哪只狐貍打架掛的彩?” 狐貍齜牙咧嘴:“你倒是把小狐我放下來啊?!?/br> 周意堂搖頭作難:“本侯也想,但你卡的這個位子實在不是拉一拉就能把你拉出來那么簡單。要么你先掛一會兒,本侯去找人來,將這窗子給鋸開一些?” 狐貍急的尾巴直晃蕩:“不成不成,再想個別的?!?/br> 周意堂撫著下巴認真又想了想,道:“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br> 狐貍豎起耳朵:“什么辦法?” 周意堂伸手撫了撫她周身的毛,咧出一口白牙:“你這毛也太厚實了些,我給你剪去一些,興許就能出來了?!?/br> 剃,剃毛? 狐貍又掙扎,一邊掙扎,一邊齜牙咧嘴的叫喚:“小狐不剃毛!” 周意堂果真從屋內拎出了一把剪刀,聞言安撫了她兩句,道:“眼看著暑夏就要到了,剃了毛你還能涼快些。且我只是將你肚子卡著的那一圈剃了,別處又不會動你的?!?/br> 狐貍一想到自己肚子要缺一圈毛,只覺氣血沖頂臉皮灼熱。真要如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