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9
第二天,白維歡來上班時剛一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就聞到一股濃重酒味,他順著酒味走到休息室門前,一開門就愛看到了里頭西裝都沒脫就倒在床上睡著的時亦南。他渾身酒氣,身上還有著雨水捂過一夜后的腥土氣息,白維歡跟了他那么多年,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狼狽的樣子,連忙走過去叫醒他:“時總?時總?”時亦南好半天才睜開眼睛,宿醉使他頭痛無比,靠著床頭緩了一會才完全清醒過來。白維歡小心地問他:“您怎么在這里?是……和白老師吵架了嗎?”“不?!睍r亦南頓了頓,說,“我們分手了?!?/br>說完,他就打開帶來的行李箱,隨便拿出一套衣服走進了浴室。白維歡則是整個人都愣在原地,半天沒能反應過來時亦南在說什么——他不懂,為什么昨天還是好好的,忽然間就分手了呢?他們的婚禮都準備了一半了啊。但他看著時亦南那蕭索孤寂的背影,卻也明白,他們是真的分手了。時亦南從浴室出來之后,白維歡和他匯報道:“時總,之前您說的請柬……已經全部做好了,要怎么處理?”他們都分手了,那做好的請柬,估計也用不上了吧。然而時亦南想了想,卻說:“留著吧。你去幫我看看南城有沒有合適的別墅,靠近予安路那邊的?!?/br>“您要買新房子嗎?”下意識地問完之后,白維歡又覺得自己是白問了,偏偏還要踩時亦南痛處一次。不過時亦南倒是沒有說什么,只是低低地“嗯”了一聲。白維歡也不敢再說了,只是離開辦公室之前,他回頭看了時亦南一眼,而那個男人只是怔忡地望著無名指上的白金戒指,用手指輕柔而眷戀地摩挲著它。在這此后的幾天里,時亦南出奇地平靜,他直接就住在了辦公室旁的休息室里,每天也盡心地打理自己,出現在任何人面前都是嚴肅冷漠的模樣,和以前沒有多大差別。他仿佛變成了一臺只會工作的機器,只有獨自撫摸戒指的時候,他的目光是有溫度的,即使他表面平靜無比,但白維歡卻覺得,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或許曾經有過一場山崩海嘯,那場災難使得時亦南的世界分崩離析,只留下一個叫做白一塵的名字。幾天后,葉婉香打來了一個電話,她又換了個號碼,時亦南沒注意就接起了——“時亦南!你和白一塵分手了是不是?”葉婉香在電話那頭都快氣瘋了,“我早就告訴你了,他只是為了你的錢,他把時氏拿到手,就把你直接給甩了!”時亦南說:“我以前把時氏拿到手的時候,也把他甩了?!?/br>葉婉香被他噎得說不出話,停頓了幾秒又罵道:“瘋了瘋了,你真是瘋了!你就是個瘋子!”時亦南這次沒有接話,他靜靜地聽著葉婉香罵了許久,然后問她:“罵完了嗎?我要繼續工作了?!?/br>“你還有心思工作?!你快點把時氏弄回來??!你怎么這么沒用?要是亦北還活著,他絕對不會像你這樣,要是——”“要是我死了就好了?!睍r亦南替她把話說完,“可是我不能死,一塵的公司還等著我去打理?!?/br>掛斷電話后,時亦南靜靜地看了會手機,然后顫著手指打開收件箱,里面還有白一塵給他發的短信——[公司事情忙嗎?你下午好像心情不是很好,晚上回來吃飯嗎?我給你做南瓜甜羹030][回來的,寶貝,你不用做,我晚上會早點回來的,我做就好了。][好,那你早點回來。][嗯,我愛你。][我也愛你。]讀完一遍這些短信,時亦南笑了起來,手指輕輕撫過那個“030”的表情,眼眶又變得有些紅。但是下一刻,手機又打進一個電話,是花店老板張瑜打過來的。時亦南看到這個名字時差點沒想起這個人是誰,幾秒后才反應過來他就是做花瓶的那個花店老板。“喂,時先生嗎?”時亦南回答道:“是的?!?/br>“噢時先生,你的花瓶做好了啊,你什么時候有空過來取一下吧?”“我今天就有空,我現在過來拿吧?!睍r亦南馬上道。“好好,那待會見啊——”掛斷電話后,像是偶然又像是巧合,外面又下起雨來了,雨聲沙沙的,十分溫柔,時亦南坐在轉椅上發了會呆,沒有拿車鑰匙就出門了。他要坐公交車去花店。那家花店恰好在南城大學附近,坐17路公交車就可以到達。時亦南投幣上車后急著找座,而是拎著藍白色的格子傘抬頭朝車廂里望了一眼,車廂里零零散散地坐著一些人,但是第七排靠窗的那個座椅卻是空的。八年前,白一塵就是坐在這個位置上的。時亦南選擇坐到了這個位置的前一個座位處,只是他坐下后還是沒忍住回過頭,朝空蕩的座椅上看了一眼,下車路過這個座椅時也微微停頓。他多么期望現在會有個叫白一塵的青年會坐在這里,他會把這把藍白色的格子傘遞給他,然后那個青年會在下車的時候偷偷牽住他的手。“花瓶做好了,小心保存,別再摔碎惹你愛人生氣了?!睆堣ばχ涯莻€花瓶遞給時亦南,“拿去給他道歉吧?!?/br>“我在瓶底刻了首小詩,你就說是你讓我刻的,他看到后一定會原諒你的?!睆堣ぷ詈笥盅a充道。花瓶周身透明,是玫瑰葉般的深青色,高頸圓肚,幾乎和以前那個一模一樣。時亦南聞言將花瓶翻轉過來,瓶底果然有一首三行情詩——Ialwaysrememberthatday,whenImetyou,Iloveyou.我一直都記得那一天,我見到了你,我就愛上了你。時亦南怔怔地望著花瓶,眼里有水光閃動,他問花店老板:“花瓶多少錢?”張瑜說:“不收你錢,我看到你的戒指了,你們要結婚了吧?算我送你們的結婚禮物?!?/br>時亦南沒有回答他前一個問題,而是說:“那賣我一枝玫瑰花吧?!?/br>“行?!睆堣に斓亟o他剪了一朵含苞微綻,開得最漂亮的卡羅拉玫瑰。時亦南載著那個花瓶去了白一塵的別墅。走到別墅門前時他忽然想起這個時候白一塵應該還沒回來,而他先前拿著的別墅鑰匙分手時白一塵也沒要回去。不過時亦南沒有開門進去,他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玫瑰與花瓶,小心地將它們放在白一塵門前的臺階上,撐著傘靜靜地看了會它們,隨后就要離開。但是他剛轉過身,他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