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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許多人物盯上,性命受危。若你答應承接教主之位,便可差遣無終教教眾擔任你的護衛,日夜守在你身側,杜絕一切對你有害的可能?!?/br>“第二,你功體被毀,這輩子再難習武。你此次陷身江湖,自然明白沒有武功,不僅寸步難行,還處處受人所制,稍有不測便是天人永隔。你甘心下半輩子當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庸人么?”欒夫人從袖袋里抽出一本書冊:“若你按照傳統的武學功法修煉,至死恐怕不能有成,這是無終教第一任教主所著的武功心法,練成之后,且不說修為增長多少,單是體質就會變得與常人不同。不再受到病痛折磨是小,若在彌留之際遭遇敵手襲擊,只要暗自運轉心法,便可將生平修為盡數融貫于一式,必然能將對方置于死地。只要你答應成為我教教主,我便將這本武學珍寶送給你,如何?”許攸雖然無心江湖,但對于武學向來是追求極致,否則也不會每逢閑暇便拿出那本師傅留下的內功心法細細研習:“我成為無終教教主之后需要做些什么?”“帶領眾人,擊退威脅到無終教的一切人事,之后盡全力將無終教壯大?!睓璺蛉丝吹贸鰜碓S攸已經心動了。許攸緊繃著臉:“我成為教主之后,是不是還要聽從你的吩咐?”就好似現在這樣,什么都是欒夫人說了算,恐怕將來他也只是一個傀儡教主。“非也?!睓璺蛉嗣蛄嗣虼?,“若你當了教主,自然是我聽你的,無終教上下也將只對你一人唯命是從。你母親是云捧心,這無終教本就應該是你的?!?/br>許攸面上不顯,心下卻連連盤算。倘若欒夫人所言是真,那自己何妨先口頭答應她,待獲得武典之后便可推脫說要潛心修煉武學而無法顧及教務,一切交由欒夫人全權處理,就與先前一樣,到時候自己便可省卻許多麻煩,且又平白得到了一本武學典籍。待他武學大成,便再也無人能夠左右他的行動。許攸掃了一眼欒夫人手中的武典:“好,我答應你,不過我目前尚有要事處理,待我將事情處理妥當,自會去飛花樓尋你?!?/br>欒夫人本想今夜就將他帶走,但聽他這么說,又覺得不能把人逼得太緊,否則前功盡廢,適得其反,斟酌之下,也就應了他:“最好盡快。無終教此時正處于非常時期,亟待領導。你是云捧心的兒子,我相信你的能力與她相比,定然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希望你能遵守承諾?!?/br>欒夫人將那一冊紙張已然泛黃的武典遞給了許攸。“魔獄禁章?”許攸的表情有些復雜,這個名字聽起來可不像是什么正經武典,莫不是邪功罷?欒夫人看出了許攸的疑慮,眼神閃了閃,解釋道:“無終教的第一任教主是異域人士,所以這名字聽起來才有些怪,內容也多是異域的心法,對你有利無害,你且放心修習罷?!?/br>許攸將那本拿在手中,隨意翻了翻,見著內中招式心法皆是自成一套,雖與中原武功略有差異,卻也并非邪招魔式。思及這套武學的好處,許攸心中猶自存疑,他只怕這書中另有算計——“我會試著修習,不過,若是途中出了什么差錯,那你我之間的交易便也自行解除,如何?”欒夫人眼中透出一股自信:“可以?!逼鹕碜咧?,又補充道,“這套武學不可讓外人知曉,你最好私下修習?!?/br>這種異域武學要是被人發現了,那人定然會極力勸阻他繼續修習,許攸自是明白這一點:“那是自然?!?/br>兩日后。日暖風輕,紅杏開鬧,綠楊枝上幾點流鶯往來翻繞。雜沓的馬蹄聲回蕩在闃靜的郊外,轔轔滾動的車輪將滿地落花碾碎,緩緩駛向遠方。“你真的要一路送我至國都?”許攸抬眼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顧瀟,見他氣定神閑,忍不住又問了一遍,“你真的放心將一切事務交由他人暫為代理?”身旁人聞言,將手中書卷放下,未語先笑,目光含情:“嗯,怎么了?你我好不容易冰釋前嫌,我自然要護你安全無虞,生意上的事目前不打緊,還是你比較重要?!?/br>許攸聽他這么說,心里說不上是什么滋味,生意上的事處處關系到利益錢財,能讓顧瀟把他看得比錢財更重,他還真是……受寵若驚啊。許攸先前因為功體被毀,元氣大傷,身子骨虛弱不少,這時候坐在馬車里,顛了小半個時辰便已經有些受不住,他來來回回挪動了幾次位置,卻總是覺得不舒適,待到日頭高懸,空氣燥熱沉悶,許攸便開始腦袋發暈,昏昏欲睡起來。顧瀟內力深厚,可抵御一般的炎熱、寒冷天氣,此刻并未感到不適,見著許攸在馬車里這宛如猴兒一般的舉動,訝然道:“你很熱么?”許攸將外袍褪下,只著一件雪白的單衣,卻仍是熱得臉頰泛紅,他伸手捏著自己胸前衣襟,不住地抖動,企圖祛除身上的熱氣:“是啊,我如今沒有內力,扛不住這樣的天氣?!?/br>顧瀟道:“抱歉?!彪S后從箱子里取出一床柔軟厚實的褥子和一張冰涼潔凈的簟子,他將褥子鋪在馬車里,又將那冰涼的簟子置于褥子之上,“我看你臉色不太好,躺下來歇一會兒罷?”許攸想不到顧瀟竟然準備了這樣的物件,他難受得緊,這時也懶得客套,只把屁股挪了挪,一頭栽倒在那冰涼的簟子上。抬手擦拭額前汗珠,許攸翻了個身,道:“我腦袋熱得發脹,暫且先睡一覺,顧不得與你解悶了,你多擔待些?!?/br>“無妨,你好好休息?!鳖櫈t說話時,聲音柔和溫潤,仿佛一陣軟風輕輕掃過許攸的心間。許攸迷迷糊糊間竟然覺得顧瀟到底還是一個極溫柔的人。飛花樓。“夫人怎么不將他帶回來?”屋子里門窗緊閉,透不進一絲光亮,但霜鏡仍是站在最黑暗的那一處角落。欒夫人倚在榻上,用足尖挑了挑貓兒的肚子:“放心罷,用不了多久,他自會主動來尋我,到時候咱們只消聽他的命令,全心將無終教復興便可?!?/br>“夫人為何如此篤定他會愿意回歸無終教?”“因為,魔獄禁章?!?/br>黑暗中的人因為驚詫而猛地睜大了雙眼,慘白的臉上難得顯出一絲活氣。馬車里的人靜默無語,道路上只聽得見聒耳的蟬鳴從林間傾瀉而出,充盈在這廣闊的天地之間。許攸平躺在涼簟上,先前翻了幾次身子,身上著的單衣已經散開,露出了瑩白的胸膛,左側一點粉色若隱若現。顧瀟本是捧卷而讀,余光不經意間瞥到了如此模樣的許攸,便再也移不開眼,索性將書卷置于桌上,一心觀察起許攸的睡顏來。許攸雖是躺在涼簟上,鬢間卻仍是滲出了一層薄汗,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