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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走吧,先去吃點東西?!?/br>晚上不宜吃得太多,白啟晨只點了三份牛rou面,我趴在桌子上面只想睡覺。白啟晨打笑我說:“怎么?這么累?”我有氣無力地點點頭,說:“要是早知道今天晚上會有這么累,我絕對不會那么自動請纓來找事做的!”齊晨光說:“難道你是被臨時抓來的壯???”我點點頭,問:“你看見我眼中幽怨的眼神了嗎?”齊晨光點點頭,說:“同是天涯淪落人?!?/br>我跳起眼,問:“你也是臨時被抓來的壯???”他悲憤地點點頭。我們兩個齊齊悲憤地望向白啟晨。白啟晨笑道:“行了,你們兩個別這樣望著我,我心里瘆的慌,我也沒辦法,雜志社臨時通知需要插圖,只好找你們幫忙咯,今晚有加班費!”我的眼睛登地就亮了。齊晨光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望著我說:“你也就這點兒出息!”我底氣十足地回復說:“我驕傲,我自豪!”回到公寓后,與齊晨光道別,我掏出鑰匙打開門,洗了一個熱水澡,倒頭就睡。今天真的是累了。當我第二天早上還在被窩里面迷迷糊糊哼哼唧唧不肯起床的時候,門鈴響聲卻像追魂奪命刀一樣逼過來。一秒之間我便意識到自己此時是在美國,不是我能夠任性的地方。我只好努力從被窩里面爬出來,頭重腳輕搖搖晃晃地去開門。☆、87.七七打開門看見來人的一瞬間我立即清醒過來。馬納先生和貝斯卡太太站在門口,滿臉笑容地望著我。我有些詫異,可惜腦子里面依然混混沌沌的,無法正常運轉。這些天,馬納先生一家一直與我保持著距離,不能說針鋒相對,用生疏兩個詞來形容絕對不為過。不知道他們為什么現在會這樣熱情地站在我家門口。我眨了眨眼睛,問:“馬納先生,貝斯卡太太,你們這是?”馬納先生歉意地笑了一笑,說:“抱歉打擾你休息了,我們是來道歉的。昨天警察來電話告訴我們,那天來我們家行竊的小偷已經被抓住了,之前我們誤會你了,實在感到抱歉,我們這次是專程來向你致歉的?!?/br>我聽得心中百味雜陳,小偷被抓住、我的冤屈被洗刷干凈自然是好事,但是,即使他們今天專門來道歉,我心中依然有一道坎過不去。我是很計較別人對我的信任感的人,別人對我的信任感對我來說更像是我在別人心目中的為人與印象,如果有一天,因為某件事,我被人誤會,即使我認真地解釋,依然無效,那么哪怕有一天,事情真相水露石出了,來道歉了,我會原諒,可是,我卻無法再像從前那樣心無芥蒂。我笑了笑,說:“你們不用介意,小偷抓住了就好?!?/br>送走馬納先生和貝斯卡太太,我回躺在沙發上,腦子里面忽然沒由來地覺得辛酸。一個人孤身在外,需要面對的最大的問題,竟然是這種無處不在的孤獨感,仿佛眼前的整個世界即使富麗繁華也依舊荒涼無比。我打電話給葉銀城說:“陪我過來說說話吧?!?/br>她顯然也是從睡夢中被我吵醒的,好幾個哈欠連著打出來,話都沒有說,就掛掉了電話,也不知道她過不過來。我把自己像一個被孩子丟棄的玩具一樣放進沙發里面,枯坐如老僧。二十分鐘后,門鈴響了。關鍵時候,葉銀城果然是個朋友。她素面朝天趾高氣揚地走進來,霸占了我剛才的位置,嘴巴里面叼著一袋酸奶,問:“怎么了?”我在側邊的小沙發上坐下,問:“你到美國之后,是怎么度過那種感覺很孤獨的時期的?”她似乎沒有想到我會忽然問出這么一個很文藝的問題,眼睛瞪了半天,許久,才說:“找朋友,泡夜店啊……每天跟著一大幫子人瘋玩,玩累了就睡,睡醒了就接著玩,過了一段時間,適應了就好了?!?/br>我輕嘆了一口氣,說:“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剛才,就是一瞬間——剛才馬納先生和貝斯卡太太來跟我道歉,說小偷抓到了——就那一瞬間,我忽然覺得我并不屬于這個地方,我覺得我無論在這個住多少年,我也只是一個過客?!?/br>葉銀城婉婉一笑,說:“這種感覺我懂,我也曾經有過,但我想,或許我和你不同,你是想念國內的一個人了吧?”我一下子被她直接說中心底深處,咯噔一聲,說:“你……”她嗤嗤一笑,說:“行了,這些天我要是再看不出來你心里面有個人我就是個白癡了?!?/br>我淺笑著低下頭,說:“就像你說的,沒有他在身邊,即使這個地方再好,再繁華,可是心里面卻依然無法產生留念。從前他在身邊的時候,無論出了什么事情,都有他幫我處理好,現在,一個人來了美國,什么事情都要自己解決,沒錢用了、受了冤屈、遭遇種種困難,所有一切磨難都需自己獨立面對,即使人本該這樣自立,可是,即使再獨立的人,也會從心底里面渴望得到一個人的呵護?!?/br>葉銀城靜靜地坐在一旁聽我說完,隔了許久,說:“那你回去找他吧?!?/br>我慘然一笑,說:“不行?!?/br>這一天,我從醫院例行檢查回來,外套還沒有脫下來,手機就響了起來。我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個陌生的號碼。我并不知道這是誰的號碼,但以防萬一是哪個朋友換了一個號碼,我還是點了一下接聽鍵。手機那邊傳來一個挺可愛的女孩子的聲音,“你好,請問你是許其央嗎?”我心下遲疑,有些擔心對方是來推銷的。我還沒有說話,她又說:“我是工作室的七七,來找你說點兒事?!?/br>☆、88.買單我一聽是工作室的人,才放下心來,只是我對于七七卻并沒有什么印象,只是知道有這么一個人存在,我從茶幾上拿了一個水果往廚房走,邊問:“七七,找我有什么事???”她說:“等會兒我們一起吃個晚飯吧,我請你,到時候再細說?!?/br>我說:“好,那你等會兒把地址發給我,我過去?!?/br>差不多該出門的時候,我換了一身便裝,拿了手機錢包和鑰匙就出門了。此時的黃昏有著成群飛舞的鴿子。它們像是這如血殘陽之下逍遙自在的精靈。它們從人聲喧鬧的城市上空翙翙飛過,留下一大片讓人仰頭驚嘆的剪影,在濃郁的暮色中越來越遠。大抵這世上每一個城市的黃昏都是異曲同工的,殘陽、天空、熙攘的街道、川流不息的車輛、匆匆歸家的人們。我找到七七說的那個飯店后,看見一個笑容明亮的女孩子站在飯店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