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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的,用一個現在很少有人用的詞叫做拉風。這么一瞬間,我感覺自己重新回到了那個敢恨敢愛無所顧忌的年紀。但我也無法不承認,我這就是打腫臉充胖子。說好聽點,這叫揚眉吐氣,說白點兒,這就是我被人家炒了魷魚。我回到租住的公寓里面,開門前,望著隔壁那扇門許久,最終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我一進門,就踢掉鞋子,到冰箱里面給自己找了兩個橙子榨了一杯果汁,我端著果汁坐到電腦前面,點開的視頻文件,自療式地打算用酸酸甜甜的果汁和里面那對二逼的姐妹花消磨掉這一整天。生活就是這樣,不如意的時候,隨便給自己找點事做,挺一挺,也就過去了。我還是挺有哲理的。但總有人不愿意看我披著美其名曰療傷的外衣實質上是在墮落地消磨時間。手機嗡嗡嗡嗡地響起來。一開始我想裝作沒有聽到,這個時候,我情愿自己是一只小小的蝸牛,臥在自己小小的蝸里面,與世無爭。但如果我是那棵靜靜生長五百年的蟠桃樹,那個手機鈴音就是從石頭里面蹦出來的孫悟空,天生是對頭。它像一只煩人的蒼蠅,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如同追魂奪命鎖一般緊緊糾纏著我死活不放。無奈的我,只好拿過手機一看,屏幕上顯示的卻是我怎么也沒有想到的那兩個字:祁陽。這是我來美國之后他第一次打電話給我。我滑開接聽鍵,問:“祁陽?”那邊傳來他久違而熟悉的聲音:“其央,我來了?!?/br>如果不熟悉我從前的故事的朋友,也許不認識他,祁陽,我的高中同學,我的同桌,我曾經在精神上出過軌的對象。是的,我曾經喜歡過他,在我同時喜歡著章程并和章程在一起的時候。最終,我沒有和他在一起。他是一個好人,自始至終都是,在我們三個人之中,唯一的壞角色是我。當我決定,要離開中國,來到美國,幫我弄好一切的也是他。曾經,我以為這是他欠我的,后來,我才知道,在我們三個人交集的這段人生之中,是我欠了他們兩個。“我剛到機場,等會兒過來找你,你等會兒有時間嗎?”他在手機那邊幾乎溫柔而小心翼翼的語氣柔軟得讓我心疼而深覺自己罪孽焚城。屏幕上的Max正說了一個笑話,背景笑聲毫不掩飾地透過音響傳到我的耳朵里面,可我心里面卻是滿滿的苦澀。我握著手機,幾次哽咽欲言又止,眼角那點淚光花了我的視線,我隔了很久,說:“好,你來,我給你做一桌飯菜,等你?!?/br>掛掉電話,我呆坐在原地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默默地起身,拿起錢包和鑰匙到樓下去買一些青菜和新鮮的rou。買好食材,回到公寓里面,擇菜,清洗,先煲一個排骨湯,用文火細細燉著,然后估算好他抵達的時間,在客廳的沙發上枯坐了很長一段時間,看著壁鐘的時針指向11那兩個數字,才陡然驚醒,從回憶里面出來,趿一雙拖鞋回到廚房,開始切rou拌醬。當我差不多把菜都蓋上盤子端上桌,只剩一個湯還在火上的時候,門鈴忽然響了。我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跑過去開門,打開門,看見祁陽拎著一個大箱子,穿著一條淺藍色的牛仔褲,黑色皮夾克,腳上一雙黑色的帆布鞋,英俊的臉龐看上去比以前成熟了很多。我一下子有些呆怔在原地。原來在不知不覺的時間飛逝之中,每一個人都在不知不覺地產生變化。☆、78.眉目之間的笑意他眉目之間都是溫柔的笑意,說:“還不快邀請我進去?我一路過來,都快累死了?!?/br>我趕緊讓開身,又伸手要去提他手中的行李箱,他躲過去,說:“這個重,我拿?!?/br>我領著他走進來,關上門,剎那間,忽然覺得他似乎又長高了一些,面對他,我有些手足無措。他將行李箱擱置到一旁,看見桌上豐富的餐盤,眉開眼笑地問:“這些都是給我做的嗎?”我點點頭,這才反應過來火上還燉著排骨湯,于是招呼他說:“你先坐,我去把湯端出來?!?/br>我匆匆走進廚房,關掉火閘,用一塊抹布握住手把,小心翼翼地端出去。祁陽剛坐下的身子見到我這個樣子又著急地站起來,替我撤開一個地方,說:“怎么還煲了湯?這怪燙人的,你萬一燙著了怎么辦?”我把湯盅放在隔熱墊上,將抹布放到一邊,手指的指肚依然還是有些燙紅了,我揉了揉,說:“你可不要瞧不起我的廚藝,我現在的廚藝可是日甚一日,誰吃了誰夸!”他搖搖頭,說:“那是當然,你做菜當然好吃?!?/br>他坐下來,又添了一句:“做什么我都愛吃?!?/br>我微微一笑,問:“這才春節剛過,你怎么就過來了?”他夾了一塊筍絲炒rou絲,吃進嘴里,滿足地嘆了一口氣,說:“真好吃!”我當然知道他這是夸張,卻也忍不住笑起來,說:“少貧!雖然我的廚藝還不錯,又哪有你那么夸張!”他樂哉樂哉地搖搖頭,看著我說:“五星級大酒店的主廚都比不上你的廚藝!”我坐在他的對面,雖然也沒有吃中飯,卻沒有怎么動筷子,常常是他吃著,我看著??吹剿@樣很滿足地吃著我做的飯菜,我從心底里涌出一股滿足感出來。一個愛做飯的人,不僅是因為他有多么愛做飯這件事,而且是一想到他在乎的人吃到他做的飯菜時臉上那種幸福滿足的表情,他就無法不愛上廚房。他看起來是餓極了,刷刷地吃空了幾個盤子。我給他盛了一碗湯,說:“現在已經不那么熱了,你喝喝,別噎著了?!?/br>他接過去,仰頭一口喝下,飽滿地打了一個嗝兒,說:“真的沒有想到,你來了美國之后,竟然能夠做得這么一手好菜,真的太讓我吃驚了!”我佯怒說道:“你的意思是我以前做飯做得不好吃?”他趕緊搖手說:“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以前就做得很好吃,我的意思是你來了美國之后做得更好吃了?!?/br>吃過飯,他幫我一起把碗筷收拾進廚房。我切了一盤水果,端到茶幾上,說:“過來休息一下吧?!?/br>我們在沙發上坐下。午后的暖陽從窗口照進來,像溫柔的甜蜜一般nongnong地灑在我們的身上。在這片欲語還休的安靜之中,他垂眼望著茶幾,良久,他抬眼問我:“你這些天,在美國過得怎么樣?”我點點頭,說:“認識了幾個很不錯的朋友,過得也很開心?!?/br>他喉嚨動了一下,點下頭,說:“那……你的病情怎么樣了?”我勉強一笑,說:“還是老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