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過來，接過我手中的袋子，問：“買了些什么？”

我抱住他，說：“我買了兩雙鞋子，藍色的給你穿，紅色的給我穿?！?/br>
他笑著點頭，說好。

等到傍晚六點，夜幕已經降下一半，我和章程出門前往帝國大廈。

章程在車上說：“我媽這一次回來，不會待太久，如果她說了什么不中聽的話，你忍一忍，就過去了，知道嗎？”

我點點頭，說：“別擔心，我知道了?！?/br>
雖然對于章程總是把我當成小孩子一樣對待很不滿，但是他的關心卻是真心實意的。

我隨他下車，走進帝國大廈。

進去才發現帝國大廈里面的服務生都是身高一米八以上的帥哥。我的眼睛左右打探，章程注意到我的動作，有些不滿地問：“望什么呢？”

我說：“我在想為什么他們都沒有你帥?！?/br>
抵達第三十六層的露天餐廳時，才發現章程的母親和jiejie以及沈婕妤已經到了。

章茗見著我們，趕緊招呼說：“快些坐下吧?！?/br>
等我們坐下，沈婕妤拿出已經包裝好的禮物，送給章程的母親，說：“伯母，這是我今天下午特意去買的，一條圍巾?！?/br>
章程的母親含笑點頭，說：“你有心了?！?/br>
章茗將其收起來，說：“mama，您不知道，婕妤今天下午特意還給我打了電話，問我您缺什么，需不需要她去幫忙置辦的?！?/br>
章程的母親含笑說：“婕妤是我看著長大的，倒一直是一個孝順的孩子，哪里是你弟弟能夠比得的，總是做一些讓我生氣的事情?！?/br>
沈婕妤望了章程一眼，說：“伯母過贊了。章程哪里有伯母說的這樣呢，在我看來，章程對伯母倒一直是倍加孝順呢，您看您一來，還不用您吩咐，就訂下了這個地方，都說母子連心，就是章氏留在中國的產業，章程也打理得很好啊?！?/br>
章程的母親輕嘆一口氣，說：“若不是幾個理事在這里支撐著，還不知道被他弄成什么樣呢？也罷，現在年輕，趁著年輕多玩玩也不是什么大事，等再過幾年，就得收收心了?！?/br>
聽著她們兩個人之間的對白，我直覺得惡心，說不準內容還是她們倆提前商量好的，這話分明是說給章程聽的。我倍覺難堪，但是我竭力使自己安穩于座。

章程的母親望過來，問：“其央，聽說你的父母都是大學教授，是吧？”

我不知道她究竟要問什么，要說什么，只好如實回答：“是的，伯母?！?/br>
她滿意地點點頭，說：“我在美國一些大學也認識一些教授，在美國，我最愿意打交道的，就是那些教授了。他們沒有別的目的，別的心思，交談、游玩，都是最坦誠之極的人。我想，你的父母也是這樣的人?！?/br>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說：“我父母的確待人坦誠，真心?！?/br>
☆、20.我要離開了

這時，章程忽然握住我的手，對他母親說：“mama，聽jiejie說，你這一次回來是有幾個項目在談?！?/br>
他母親溫婉地笑了笑，說：“是這樣，但這一次回來，這幾個項目倒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你jiejie和凌士杰的事要快些辦了?！?/br>
我聽章程說過，章茗已經22歲，早前就已經和凌氏企業的獨子凌士杰訂了婚。她與凌士杰只見過兩面，一面是在雙方家長會面的時候，一面則直接是在訂婚儀式上。章茗倒對這種事情看得開，盡管對方是一個只見過兩面的男人，也放放心心地把自己嫁出去。之前她找章程去調查過凌士杰這個人，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與大多數世家子弟差不多，吃喝玩樂，在自家企業掛個閑職。這樣的人雖然不上進，相處起來卻也方便，結婚之后依然是各過各的，誰也管不著誰。

我聽章程說完之后，心里面對章茗真的滿懷敬佩之情。

章程聽說了我的想法，不屑地嗤嗤兩聲，說：“她是自己早知道無法反抗母親做的決定，才這樣接受的，不然，讓你去嫁一個只見過兩面的男人，你敢？并且這個結婚只是一個名義上的事，對兩人都只是走一個過場，實際上的生活誰也影響不到誰，不然你以為我姐會這么情愿地接受這門婚事？”

我聽著他的話，不由心中一黯，問：“章程，如果是你，你會接受嗎？”

他頓了頓，說：“寶寶，我只能答應你，我不會離開你?！?/br>
說心里面沒有一絲不難過是假的，沈婕妤說得對，只要名不正言不順，再喜歡他，也是個小三。

看章程母親的那副架勢，十有八九是把沈婕妤當做自己的兒媳婦了。她在餐桌上說的那番話，不僅是說給章程聽的，更是說給我聽的。

章程對我笑了笑，說：“別擔心?！?/br>
過了些天，我正在家里面搞衛生，爸爸忽然打來電話說：“小央，我和你mama打算搬家了?！?/br>
我心里面一頓，問：“不是打算過完年再搬嗎？”

他說：“我和你媽反正也已經正式退休了，晚搬不如早搬，我和你媽想著，搬到鄉下再過年也好?！?/br>
我趕緊放下手中的吸塵器，問：“那你們打算哪個時候搬呢？家里面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

“不用了，我們已經在過去的路上了，我們之前約了搬家公司，挺方便的。到時候我們安定下來，再給你打電話?！?/br>
我心中一急，說：“你們怎么說都不跟我說一聲就搬了呢！”

爸爸說：“沒事啊，現在什么都挺方便的，不用麻煩你了。對了，我把家里面的鑰匙放在你陳阿姨那里了，你找個時間去取一下，這個房子你自己留著，以后遇到什么事也能應個急?！?/br>
感受到爸爸話里面nongnong的關懷之意，我的眼淚就像是熏了洋蔥一樣吧啦吧啦地掉下來。

我努力抑制住自己喉嚨里面的哽咽之意，說：“你們自己在路上也小心一點兒?！?/br>
“我們知道的?！?/br>
掛掉電話，我坐在沙發上沉默許久，眼淚終于止住，起身拾起吸塵器將衛生做完，準備去冰箱里面看看還有什么菜，手機在這個時候又響起來。

我以為是爸爸還有什么話剛才忘了說，趕緊過去拿起手機，卻看見屏幕上閃爍著“祁陽”兩個字。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其央?！彼谑謾C那邊說，“我在這邊都準備好了，美國那邊的醫院和房子我也都聯系好了，只看你哪個時候走了?！?/br>
我忍住眼眶里面的眼淚，說：“再等幾天，我等會兒告訴你具體的時間?！?/br>
他說好。

掛掉電話，我枯坐在沙發上，提不起一點兒興致去做午飯。

沒有想到，這么快，就到了要離開的時候。在這個時候，我終于想到了章程，如果有一天，章程發現我不見了，他會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