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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地頓了一會兒,把手放到了窗戶上,結果還是穿透過去了。窗子依舊是摸不到,他想,走進了衛生間,那里有個半人高的梳妝鏡,他抖著手,把手放上去,在鏡子里看到了后背的浴缸磨砂玻璃還有一些零碎的東西,但是他依舊沒有碰上。他把手縮回去,再次返回門口,那面中國結靜靜的掛在那里,銅鏡也泛著柔和的光,他看了很久,最終還是轉身走了。他沒有勇氣再按一次,如果發現是錯覺,他一定會崩潰的。最怕的不是沒有希望,而是發現了希望,之后又發現,原來那希望是假的。他回到陸嘉澤身邊,后者短短的時間居然已經睡著了,于是他就坐在陸嘉澤身邊發呆,順便整理思路。根據陸嘉澤和延江的談話,他覺得這件事的順序應該是這樣的。他發小先給冒牌貨送了一堆特產,在看望冒牌貨的同時順便偷了冒牌貨的一根頭發,然后去做了DNA,再然后是陸嘉澤到他家偷竊砸東西,逼的冒牌貨搬家了,再然后,陸嘉澤搬進了他家,開始四處尋覓線索。他想了想陸嘉澤那堆點燃的檀香與開了光的佛像掛墜,又是晚上看的到近日的裝攝像頭等事,覺得雖然不能相信,但是好像每一件事都是真的在朝著陸嘉澤在尋找他的方向解釋啊。包括那些檢查電腦游戲還有在家里弄上銅鏡檢查DNA,好像都是真的在懷疑冒牌貨是假的。他的仇敵,確實在尋覓真相!可是……如果這些事朝著這些方向解釋,沈意覺得,另外一些零碎的話,就也不得不解釋了。譬如延江說的“你現實一點好不好,都多少年了,趁早找個女人結婚了,人就是真貨跟你也沒關系,沒見人正經情人也沒急嗎?”和“你這是做什么,人就是不喜歡你罷了,你又是查他電腦又是往死里弄他父母公司的,你這是求愛不成要逼死他的節奏么?”之類的。他有些頭疼,懷疑自己是因為太多年沒有和人接觸,智商已經壞掉了,否則延江說的話,怎么都像是在說,陸嘉澤喜歡他啊。陸嘉澤怎么會喜歡他呢?除非陸嘉澤是三歲的幼兒園小朋友吧,還停留在喜歡你就要抓你辮子往你身上放毛毛蟲的地步。他搖搖頭,覺得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誤會,反正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相信陸嘉澤喜歡他,那么些年,陸嘉澤給他好臉色的時候都少,如果那種表情都能稱得上喜歡的話,那他和云默的感情,就是天崩地裂了吧?想到云默,他又有些黯淡,如果說,陸嘉澤都發現他的不同了,那么云默肯定也發現了,但是云默什么都沒說,云默默默地接受了。他之前偶爾會動這種心思,但是他不敢確信是真的,但是這次是真的找不到借口了。延江雖然是兄弟,但到底是外人,發現他不對頭也不敢聲張很正常,而他父母,因為他出柜的原因覺得他性格大變倒也有那么一絲可能,但是云默……他默默地看著陸嘉澤,外面的雨似乎更大了,瓢潑一樣的落下,春雷滾滾,天像破了個大洞,在這種春季顯的如此詭異,簡直好像逢魔時刻。后勤部在外面輕輕地叫了一聲,沈意出去看了看,發現已經八點了,因為今天雨太大,所以天有點暗,但是平常這個時刻,無論陸嘉澤睡的多晚,都該出門了。可能是昨天延江說了什么打擊的話吧?沈意想,蹲在后勤部身邊看后勤部,后者是真老了,剛抱回來的時候,總是動來動去的,他一回家,就繞在他身邊親熱個不停,為此還被他訓斥了無數回,但是現在,后勤部除了偶爾出來溜達一圈,就再也不出窩了。時間真快啊,那時候后勤部還年輕,云默還愛著他,而他還意氣風發著,一眨眼,他已經連很多前塵舊事都不記得了,就好像昨天陸嘉澤在網上找東西,他很多東西都看不懂了。二十幾歲的最美好的日子,他卻全部都獻給了這虛無之地。他陪著后勤部坐了許久,臥室里還是沒有動靜,這會兒墻上的鐘已經指向十二點了。好像有點不對頭,他想,走進臥室看了看,陸嘉澤把整個身體埋在被子里,只隆起一個包,他怎么瞧也瞧不清。明明之前還能碰銅鏡的,結果現在還是什么都碰不了,沈意怨念地想,不禁猜測那個銅鏡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法力,或者被高人開過光什么的。他在床邊繞了十幾圈,嘗試了從各種角度偷窺,但陸嘉澤好像也不怕悶死似的,完全就把自己埋進了被子。大概是他怨念的太深,過了一會兒陸嘉澤的手機響起來了,因為冒牌貨喜歡放音樂,所以沈意近年來對新的歌曲倒不算陌生,聽了一會兒才發現陸嘉澤用的是。手機響了很久,掛了一次又一次,到第七八次的時候,陸嘉澤才把臉從被子里露出來,滿臉通紅,跌跌撞撞地從床上下去,去客廳里找手機,這個過程中,陸少爺還差點摔了一跤。好像……是發燒了,沈意猜測,見陸嘉澤臉頰緋紅,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連露出的鎖骨都黏膩膩的。“什么事?”陸嘉澤一開口沈意就確定了,這貨是真病了,鼻音nongnong的不說,嗓子也啞了,還咳嗽了兩聲,聲音碎的像棉絮,干的不得了。那邊不知道在說什么,陸嘉澤一手扶額一手應了一聲好,然后就掛了電話。雨似乎小了點了,但依舊沒停,沈意就看著陸嘉澤進了衛生間,放了滿滿一池的水,然后把臉埋了進去。陸嘉澤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沈意有點恍惚,有一年他在廁所也是這么跟陸嘉澤打架的,把陸嘉澤按在水池里,那次陸嘉澤算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求饒,說是怕水。滿滿一池的水,陸嘉澤把臉在里面埋了半分鐘,再抬起頭來的時候,雖然臉上都是水珠,但是眼睛已經清明了,又是那樣的冷冽。“我一會兒就到?!彼粗懠螡煽焖傧词戤吜?,又出去打了一個電話,“你把人看好了,不不?!标懠螡伤坪跤指牧酥饕?,“你把人帶到我隔壁來,風水大師嘛,既然來這里做過法,總該記得到底是在哪間做的,就是記不得,也看得出來區別吧?”這次的電話好像是延江打的,沈意聽到延江說了一聲好,然后兩人就同時掛斷了。下雨的天氣,總是霧蒙蒙的,盡管雨已經小下去了,但是客廳里依舊半灰暗著,之前陸嘉澤倒是把燈開著,但是現在進房間去換衣服了,卻又把燈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