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著淡淡地光芒，而在石碑上面，依稀有字跡浮現，但秦樹苗卻沒法看清。

    秦樹苗心中激動，立刻飛身自青銅古殿之上跳落下來，三步并作兩步，趕到了石碑之前，隨即仰頭望去。

    腳下這座星辰的紋絡呼吸依舊在持續著，如今它所持續的時間，早已超過了秦樹苗之前所觀察到的，其他星辰的呼吸時間，然而，它卻依舊在持續著，絲毫沒有停止的征兆。

    籠罩著石碑的光芒與整座星辰的呼吸交相輝映，石碑上的字跡，也隨著光芒的閃爍而在清晰與黯淡之間轉換著。

    這一座石碑之上，只有一個字，它浮現在石碑的正中央，隨著周圍的光芒沉浮，又一股莫名的氣息，在其周身流轉。

    這是秦樹苗從未見過的文字，她并不認識，然而，隨著星辰與石碑之上光芒的閃爍，似乎有一陣明悟自那石碑的文字之上，緩緩涌入秦樹苗的心中。

    戰！

    秦樹苗意識到，這就是這個字的意思。

    她能夠感受到這個字里面蘊含著的滔天戰意，仿佛要將天穹都徹底撕碎的滔天戰意，在這個一往無前的戰意氣息里面，仿佛有尸山血海裹挾其中。

    秦樹苗仿佛看到一個人族先民，正仰天怒吼，一拳將天穹擊得粉碎，而在他的身后，是無數敵人的尸體，血流成河，無人能敵。

    萬千強敵，我自無懼，天若阻我，一拳滅之！

    這股戰天斗地的絕世戰意里面，是一股鎮壓一切的無敵信念，這種感覺如浪濤般席卷秦樹苗的心海，讓她禁不住的渾身戰栗，熱血沸騰。

    有一股立刻與世間大敵浴血而戰的沖動，轟然響徹心海。

    然而，這種感覺只持續了短短一瞬，便消退了下去，因為，這個戰字，突然間自石碑之上消失了。

    但一切都還沒有結束，隨著腳下星辰的閃爍呼吸，石碑之上，竟又現出了其他內容。

    這一次不是那種神秘文字，而是一個畫面。

    仿佛有誰投影在這石碑之上，秦樹苗突然看到了靈虛山那熟悉的景色。

    但這畫面中發生的一切，卻讓秦樹苗渾身顫抖，如遭雷擊。

    畫面中的靈虛山，已經不復往日的秀美安和，那十三座高聳入云的如劍山峰，此刻已經崩塌了大半，黑煙濃霧繚繞在碎裂的山峰之間，入目一片凄慘。

    碎裂的山峰之間，倒臥著無數靈虛劍派弟子的尸體，血流成河，哀鴻遍野。

    而在靈虛山上空的天穹之上，戰斗在激烈持續著，秦樹苗看到了秦小劍，看到了江月影，看到了慕詩琪，還有許許多多相熟的同門，他們在天空中御劍穿梭，在與敵人血戰。

    在畫面里，秦小劍等人已經不是自己熟知的模樣，而是都已成了中年相貌，而他們的修為，也已經強大了許多，秦樹苗無從判斷他們的具體位階，但能夠感受到他們的強大，最起碼已經是元嬰境界。

    他們的敵人，是無數籠罩在黑霧中的存在，秦樹苗無法透過黑霧看到他們的本體，但是，她卻能感受到敵人的強大與兇殘。

    因為，不斷有同門自天空中喋血墜落，斷肢紛紛揚揚，伴著血雨灑落。

    即便他們的修為都已經那么強大，可是敵人卻更加恐怖。

    畫面緩緩地掠過天空，渾身發冷的秦樹苗，眼看著一個又一個同門，被那包裹在黑霧中的敵人斬殺，那些熟悉的人們，一個個失去了他們的生命。

    第四百四十二章未來一角，太過殘酷

    一個個同門在秦樹苗的眼前凋零，那些曾經鮮活的生命，在鮮血中歸于黑暗。

    畫面無聲，秦樹苗心如刀絞，淚流滿面。

    看到秦小劍為了給江月影抵擋一次攻擊，而被一只猙獰獸爪撕下了右臂的時候，她恨不得立刻沖過去，與這些同門一起戰斗。

    不知為何，她此刻就有一種感覺，這畫面中的一切，全都是真的。

    但她此刻終究只是個旁觀者。

    就在此時，畫面中突然出現了一道劍光，這道劍光仿佛自蒼穹的盡頭斬來，它如閃電般橫過天空，繞過所有在天穹上御劍苦戰的靈虛劍派弟子，斬開了一團又一團黑霧。

    只是這一瞬間，之前包圍著靈虛劍派弟子，數倍于他們的黑霧怪物，就被盡數斬滅，那些猙獰的怪物肢體紛紛揚揚落下，卻在半空中，就炸作了一蓬蓬黑霧，消散在天地之間。

    而后，這道犀利劍光驟然遠去，在它歸去的盡處，那天穹之上，驟然現出了一個幾乎頂天立地的龐大法相，這尊法相一身大紅色道袍，渾身繚繞著虛白色劍氣，只是那道袍已經破得不成樣子，其上血跡斑駁，不知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那面容依舊干凈好看，可惜神色里卻滿是猙獰。

    顧滄海！

    秦樹苗的心突然狂跳起來，是大??！

    這法相剛剛在天地之間浮現出來，緊跟著便有一只幾乎與法相等高的猙獰獸爪，也自其身邊顯現，而且，這只獸爪帶著無邊兇厲之氣，一爪便拍在了顧滄海的背上。

    這一擊簡直恐怖得無法想象，攻擊的余波都將四周的虛空出一道道漆黑的裂痕，可想而知顧滄海究竟承受了多大威力。

    經受了這樣可怕的一擊，顧滄海的法相一陣劇烈顫抖，幾乎馬上就要破滅崩潰，但終于還是維持了下來，只是，那繚繞在法相周圍的虛白色劍光，卻黯淡了許多。

    顯然，在這個時候，顧滄海正在與極其恐怖的敵人戰于天外，而那一道劍光，則是他分心施展而出，而他雖然將殘存的靈虛劍派弟子們救了下來，自身卻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快逃！

    顧滄海的法相猙獰張口，對著秦小劍等人轟然吼出，畫面無聲，秦樹苗卻似乎聽到了他那凄厲的怒吼聲。

    吼完這兩個字，顧滄海那頂天立地的法相驟然回身，劍光匹練般向前斬出，斬在又一次襲來的那只獸爪之上，然而這一次，這仿佛無堅不摧的劍光，卻在碰撞之下寸寸斷裂。

    那只獸爪去勢不減，轟然拍在了顧滄海的胸肋之間。

    虛空散出條條裂痕，顧滄海的法相一陣劇烈震顫，終于轟然崩潰。

    一個身著紅袍的身影，自那法相崩滅的天穹上，。

    有漫天血雨，浸整個蒼穹。

    這是秦樹苗看到的最后一個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