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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自虛空之中出現,頓時又盈滿了所有陣符。 然而,在神之使者們的帶領下,所有人都魚貫走到法陣中間,然后消失不見。 暗界部落之所以一定要派最強大的圖騰先知與一定數量的圖騰勇士前來荒蕪平原迎接神之使者,就是為了當下這一座法陣。 神之使者負責布置這座能夠通往暗界任何一處地域的傳送法陣,而圖騰先知負責借助自己與圖騰勇士們的先祖力量,為這座傳送法陣定位對向傳送地點,讓神之使者們傳送過去。 如果不這樣做的話,他們就要帶著神之使者跋山涉水,重新再消耗幾個月的時間,才能回到自己的部落。 然而,每一次百年動蕩,時間才是最重要的東西,與萬一耽誤了形成而造成的嚴重后果,一些資源的消耗,簡直微不足道。 片刻之后,這里的絕大部分生靈都通過傳送陣離開了荒蕪平原。 無盡蒼涼的荒蕪平原之上,除了那五座閃爍著血色光芒的傳送法陣,就只剩下了一個癱跪在地的瘦小身影。 他低垂著頭,目光空洞地聚焦在攤開的右掌之上,在那枯瘦的指掌之間,一枚蒼白的不規則骨片,正靜靜躺在那里。 那骨片之上,有寥寥數筆劃痕,活靈活現的勾畫出一名長發女子站立著的側影,那身影曼妙中透著勃勃英氣。 滴滴濁淚濺在骨片之上,又被他顫抖的手指輕柔擦去,可惜淚水滂沱不息,那長發女子的側影,便一直在淚水的浸泡中迷蒙著,再也沒能清晰。 阿達姆跪在那里,低垂著頭,一動不動,仿佛就在這短短的一段時間里,他的整副身心,便都融入了這一片土地間那已持續了無數年的荒蕪之中。 絕望的他絲毫都沒有注意到,在他頭頂的蒼穹之上,就在此時,突然裂開了一道不規則的黝黑縫隙,一個身影悄然出現在了這個荒蕪絕望的世界。 第三百二十三章這個地方有古怪 直到自半空中轟然落地,秦樹苗的腦子都一直是懵的。 自從被陸影一腳踹到了仙盟超遠距離傳送法陣之后,這令人猝不及防的意外就一樁接著一樁,一波接著一波,就好像雄鱒魚體內的那一坨…… 可是這一切的一切要怪誰呢?難道怪老娘自己嗎?都怪顧滄海!對!要不是那個不靠譜的顧大傻乎乎地把自己的洞府炸成那副德性,老娘也不會眼巴巴地看著那塊黑乎乎的爛地,耽誤了那么久的時間是吧? 雖然陸影在秦樹苗離開的一瞬間,還沒忘了交代讓她出去就找端木明,然而這似乎也沒起到什么卵用,端木師兄吼的什么東西,她是根本就沒有聽清,就被強行綁架,傳送到了這個鬼地方。 那么自己如今究竟身在何方? 這個荒涼得好似鬼蜮的地方,到底是不是暗界呢? “秦小劍?小劍?小劍吶!” 秦樹苗落地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腦海中呼叫大兄弟,如今身在這等未知之地,有個人商量著總比自己孤零零一個人瞎捉摸要強,然而,對秦小劍那情真意切的呼喚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試了試召喚三輪車,一切都很正常,可就是得不到秦小劍的回應。 踏馬的,這可憐的大兄弟莫非又被哪個老家伙給附了身不成?如今的情況跟上次試煉世界那次,可是一模一樣??! 聯想起自己剛到北疆之時,還沒等自己張牙舞爪的落地,就被一巴掌給抓了起來,強行傳送至此的情形,秦樹苗心中的懷疑越來越大。 可是她落地已經好一會兒了,除此之外,又沒有發現其他異常,沒有冷冰冰地老家伙給自己發布任務,也沒有被裸地威脅著傳送到危險地帶。 一切都顯得極為正常,除了自己實在搞不清楚身在何方。 怎么辦呢? 啊對了!臨走之時顧大曾經給了她一件寶貝,就是她曾經在劍洞內使用過的那張神奇地圖——千度導航! 希望千度導航的歷代主人們,有人曾經到過這個鬼地方。 秦樹苗滿懷著希望,緩緩展開了這張破破爛爛的神奇地圖。 果然,失望如約而至,幻想終于還是敵不過現實。 千度導航之上,一片空白。 極度失望的秦樹苗欲哭無淚,一時間怒上心頭,剛要將這張怎么看都不順眼的破地圖團成一團破爛以泄私憤,千度導航那熟悉的滴答提示聲突然在秦樹苗的腦海中響起。 咦?難道這東西沒壞?它要說些什么? 這玩意剛一出聲,秦樹苗頓時就喜出望外,可是等它短短的一陣響動響到一半,秦樹苗的喜悅就涼了一半,等到它這一輪發聲完成,秦樹苗的心啊,已經哇涼哇涼的了。 因為,這玩意兒壓根就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從頭到尾都是嘶啦嘶啦的仿佛磁帶卡帶般的扭曲聲音,長達十數息的信息傳達,秦樹苗只聽清了三個字。 然后,千度導航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死機了? 什么破爛玩意兒!簡直就是假冒偽劣產品!哼,不靠譜的大! 憤怒的秦樹苗望著千度導航之上那個方才驟然亮起,現在又緩緩熄滅的光點,那三個字還在她的腦海中回蕩——生命體。 什么生命體?在哪在哪? 將明顯已經淪為一團廢紙的千度導航隨手扔到手鐲里,秦樹苗這才游目四顧,再一次更加細致地打量起自己所在的這個地方,同時向前隨意踏出一步。 方才落地之時,她就已經感受到了這里獨特的氣息,這里荒冷、孤寂、遼闊,就是沒有一絲生機,放眼望去,遠遠近近都是灰黃一片。 而從秦樹苗進入這個空間開始,便似乎有什么東西沉甸甸地壓在她的心頭,讓她總是感覺有些不舒服。 現在,經過了千度導航的提醒,她才細致地觀察起周圍的環境,然后,當她隨意踏出一步之后,她就發現了那個跪在地上低垂著頭顱一動不動的人。 之前那一輪探查,她的目光也曾掃過此人,但不知為何,在她的認知當中,竟然將其當成了這塊土地的一部分,當成了一塊冷冰冰地石頭。 而如今僅僅是隨意踏出的一步,就讓她的感覺徹底改變,同一樣東西在她感知中的形態,就發生了如此千差萬別的不同。 秦樹苗的眼中閃過一抹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