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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鳥這般癡癡笨笨的。說罷望著那幅畫,悠悠嘆道,你瞧這雀鳥,得了些月光蒙身,就滿足安逸,蠢的讓人心疼。翡翠聽他話中有話,心下隱隱不安,就見陳之敬不再瞧那幅雪夜圖,一雙鳳目盯著自己,平日里清冷面孔此時已有些陰沉。只聽陳之敬說道,今日已說開了,索性一并都了結了去,你如今這算計的心思,我也不能將你留在我房中。翡翠聞言,登時落下淚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聲哭道,少爺何出此言,叫我知曉個分明。陳之敬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潤了潤口唇,才轉頭盯著翡翠,厲聲說道,我這院中大小事,你都了如指掌,我不叫顧君跟著我去前院,便是不想他引出麻煩來,你今日跟了我一路,顧君在我們身后跟著,你敢說不知道,還是你想他闖到前院去,引出些麻煩來,叫我厭棄他。說罷將茶杯摔在翡翠身上,茶杯哐啷一聲在地上摔個粉碎,殘茶潑了一地。翡翠面色一白,心中有鬼,瑟瑟說道,翡翠冤枉,那顧君在人后跟著,我一心瞧著少爺,哪里知曉。陳之敬上前踹她胸口一腳,高聲怒道,好你個不知曉,你早叫人盯死了顧君,哪個瞞得過你的法眼,你若是叫冤,我倒是問問你,今兒在假山,那顧君就在一側聽著,與你當面站著,你也叫他聽個透徹。翡翠此時方知忘了這處,捂著胸膛,只覺心口被踹的絞痛,口中腥甜,又苦于陳之敬惱怒于她,不念往日情份,更是覺得哀怨,哭聲叫道,少爺惱他偷聽你說話,何苦遷怒于我,我一個女子,怎攔得住他人高馬大一個漢子。陳之敬冷哼一聲,瞪著翡翠說道,你再要強辯也于事無補,你盡心的手段,我多年來受用過,這般放任顧君來偷聽,便是故意讓他與我鬧起來,心中生分,哪里是為了我好。翡翠跪在地上,泣不成聲道,少爺和顧君,早晚都有這么一日,你們二人的事情,怎能怪在我身上。陳之敬坐回榻邊,斜眼瞥著翡翠,冷笑道,我自是知曉逃不過這么一日,可是我這身邊,留不得你如此這般算計的心思,先前在我陳家那個歌妓,洗身子的時候你就知道這蠢貨留了東西,瞞著不報,等月事遲了才來告訴我,安的什么心思,我當時縱容你,竟讓你愈加無法無天,如今趁著咱們主仆情份還在,給你尋個去處,免得日后翻了臉,沒法子收拾。翡翠聽了,心中終于明白透徹,不是陳之敬瞧不上她的姿色,而是自始至終都防著她。她半生癡迷,皆為了眼前這人,此時倒惹人嫌棄,滿腔愛戀都成了笑話,盡付流水,不由得喃喃說道,少爺心中早就分明,還將我留在身邊這許多年。陳之敬冷冷道,你辦事是個麻利的,可總是貪得無厭,我如今,再也無法留你,你拿著幾百兩銀子滾出寧府,不要讓我再見到你。翡翠癡癡地望著陳之敬苦笑幾聲,最后更有些癡狂,站起身來,披散著頭發,悲聲說道,少爺打發我走,還不是怕我將你與吳公子的事情捅出來,我對少爺情意,怎會如此。。。話說了一半,陳之敬已變了臉色,心道這賤婦果然都聽了去,趕緊叫了張華等人進來,堵上翡翠口唇,后面那句情意,從未入耳,只是以為翡翠要挾自己,沉聲對眾人喝道,就這么拖出去,找個沒人處打死。118.顧君和雪雁進了院門,就見幾個小丫頭躲在廊下瑟瑟發抖,似是受了驚嚇。聽聞翡翠方才被打死,雪雁登時變了面色。平日里陳之敬雖是時有打罵,卻不曾傷過他們下人,比起旁的院子,倒是親厚許多。有時心情好,還撒些銀錢給他們,引得雪雁多日來以為陳之敬是個和善的主子,小脾氣是有些,混一混也就過去了。她往日嗔嬌,現下聽聞連這個從京城追隨而來的大丫鬟冷不丁就被打死,自然是后頸子冷汗直流,回頭望著顧君。顧君也是胸口起伏,手腳發涼,向月之喃喃問道,現下人呢。月之嚇得臉兒都白了,眼眶紅紅的,小聲說道,早就爛成一攤血rou,張華他們叫我們不敢看,出府扔亂葬崗去了,現在還沒回來。顧君心中絞痛,他雖是與翡翠不對付,可也算是同過富貴共過患難,這小女子淪落風塵,又在白水鎮受盡欺侮,卻咬緊牙關捱到陳之敬身邊,想起那日在望江樓后廚相遇,冬日白氣裊裊,翡翠臘黃的小臉,瘦削身子,一身粗布衣裳,小心翼翼地望向自己。也算是他鄉遇故交,卻不敢上前相認。想著想著,竟有種物傷其類的悲涼。顧君壓低聲音對月之說道,因著什么事兒,你們也不勸勸。月之哭道,就少爺和翡翠在屋里說了一會子話,少爺就發了脾氣,叫了張華和鄧司這些人進去,出來的時候,翡翠嘴里還堵著,我們也不知道因著什么事兒,君哥兒你又不在,誰敢去問。說話間,張華和鄧司帶著幾個護院走了進來,眾人望向這幾人,都是噤若寒蟬,見張華褲子衣角上還有幾滴血漿子,月之和百蘊這些年紀輕的,嚇得捂著嘴哭出聲來。張華望了顧君一眼,低下頭去,快步回了下人屋子,換了身干凈衣裳,才去跟陳之敬回話。雪雁心中說不出的難過,回頭推搡顧君幾把,口中小聲哭道,若是你在,還能說上句話。紫述方從堂屋出來,聽了這話,眉毛一挑,對雪雁怒道,都在胡亂嚼什么舌根子。月之和百蘊不住地往角落里躲,紫述見了,一人給了一巴掌,小聲道,要哭尋個沒人的地方,在這里哭給誰看,往日里也不見你們對她多親。說罷也是嘆了口氣,讓月之和百蘊回屋躲著,喚了荼蕪和沉光進去伺候,才對顧君說道,君哥兒,你快進去罷,方才那情景,誰也攔不住,徒添一頓打。顧君眼眶一紅,低聲道,不進去了,今兒你們守夜,我去給翡翠收尸。紫述氣的臉也白了,捉住顧君衣袖,小聲罵道,少爺正在氣頭上,你還要引亂子出來不成。顧君甩開紫述,低著腦袋蚊吟道,我與翡翠相識一場,救不得她性命,還能讓她暴尸荒野么,少爺若是生氣,打死我便是。說罷轉身出了院子,紫述和雪雁對看一眼,都是神色慌張。就聽張華出來對她們說道,少爺叫君哥兒進去呢。雪雁一聽,轉身就躲了去,紫述跺跺腳,瞪了那沒出息的丫頭一眼,只身進屋小心與陳之敬回了話。陳之敬聽了,一聲不吭,望著那幅雪夜圖,半晌才說,今兒你們都不用守了,我一人睡就是了。119.雪雁坐在自己屋中,等了許久,也沒聽見院中有動靜,顧君還未歸來。她與百蘊月之一個屋子,此時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