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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斗笠的灰衣男子站在樹下,兩腿有一搭沒一搭的晃著。 見兩人出來,灰衣男子用指尖頂了頂斗笠,痞氣十足的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小池!哎呦,變漂亮了嘛!哪里弄的燈籠褲,看起來很不錯嘛!來,給師父捏捏看有沒有受傷!” 說著雙手拽住林池的鵝蛋臉,揉搓。 林池:“……” 師父的愛好的真是好討厭…… 一側的索瞳冷冷開口:“再不走會被發現?!?/br> “我知道我知道?!被乙履凶硬[起眼睛笑,“所以我們不走了?!?/br> 林池、索瞳:“神馬???(什么???)” 灰衣男子從懷里掏出一張紙,飛快貼在索瞳臉上。 索瞳黑著臉摘下一看。 通緝令。 灰衣男子咂巴咂巴嘴:“小池你被通緝了哦,刑部親自簽發的,全北周到處都貼滿了呢!” 林池奪過,通緝令上的畫惟妙惟肖,正是那一日她對著杜若掀開頭發的畫面。 ……杜若畫的。 再往下看,懸賞三千兩。 灰衣男子繼續笑道:“他找你找瘋了呢,現在你出去只有一個下場……就是被他抓回去,不過,呃,難道說你其實想被他抓回去?” 林池盯著畫,有點難過:“……抓回去肯定又是關天牢,我才不要?!?/br> 灰衣男子攤手:“那就只有留在無墨山莊了,這里是唯一一個通緝令不敢發進來的地方?!闭f完,他湊近,“聽說陌輕塵很喜歡你?” 不等林池問話,索瞳先道:“你要做什么?” 灰衣男子咳咳了兩聲:“最近手頭有點緊……那個,我可以以岳父的身份上門要點聘禮么?當然!我絕對相信小池你可以很輕松的逃出來的!” 林池:“……師父,你就是這么賣掉大師姐的么?” 索瞳補充:“然后大師姐揍斷了他三根肋骨,解除師徒關系了?!?/br> 灰衣男子臉色青了青:“喂喂,你們沒聽說過罵人不揭短的嗎?這一唱一和是怎么回事??!” ……被戳到軟肋老子也會難過的好嗎? “算了?!被乙履凶訃@氣,摸了摸林池的頭,“反正你先留在這里,等風頭過了師父再來接你?!?/br> 林池忙道:“可是,師父,那件事……” 灰衣男子又摸了摸:“來日方長,先挺過通緝再說?!鞭D頭對索瞳道,“我們走吧!” 索瞳連手指都沒動一根。 灰衣男子悵然了一下:“好吧好吧,你們要去就自己去吧……就留下我孤家寡人……” 他的腦中飛快閃過前幾天的場景。 半碟荔枝擺在石桌上,他悠哉的塞了一顆進嘴里。 > 他的小徒弟眨巴著眼望向他。 他剝開一顆新鮮白嫩的荔枝遞到小徒弟嘴邊,小徒弟滿意的張大嘴,他塞回自己嘴里吃掉。 小徒弟咬唇可憐巴巴的繼續望他。 他又剝了一顆故技重施,剛遞到小徒弟嘴前,小徒弟“噗……”一聲口水噴出,然后認真告訴他:“師父,你吃!” ……突然有點懷念這是怎么回事…… 難道他真的老了么? ******************************************************************************* 看著灰衣男子的背影,索瞳問:“小姐,怎么辦?” 林池果斷翻墻:“回去!” 昨天吃得太快,一會就飽了,弄得好多菜都沒有吃上嘴??! 索瞳:“……” 翻回去,林池就發現自己又迷路了。 ……這真的不關她的事,誰讓無墨山莊這么大??! 索瞳:“要原路返回么小姐?” 林池:“咦,你記得?” 索瞳輕嘆:“跟我走?!?/br> 有時候她真的覺得……索瞳實在是個很好用的存在啊…… 幾拐之下,索瞳帶她回到了來時的房間。 林池下意識推門,在門縫間看見一閃而過的銀色,頓時心中一驚,猛然壓低索瞳的身體,示意他先躲起來。 已經熟悉到不用說就明白意思,索瞳雖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但還是閃身躲了起來。 這些年他學的最好的就是隱匿之術。 門吱呀推開,一只快到幾乎讓人看不清的手伸過來,將林池猛地拽了進去。 瞬間,門板再度合上。 房間里只點了油燈,照在桌上,陌輕塵身著一襲雪染似的的白衣在作畫。 林池被按在他大腿上坐著。 不知熏了什么香料,房間里有種醉醺醺的味道,讓人想昏昏欲睡。 陌輕塵的側顏一如既往的完美,執筆的姿勢也很漂亮,林池神智有些恍惚。 恍惚著想起了杜若,也想 起了更久以前她潛伏在刑部的時候。 無論早晚,她總是能看見杜若高瘦筆直的身影,芝蘭玉樹般不卑不亢的行走在刑部的回廊上。 無怪乎她會注意到他,在刑部一眾年過半百的老人當中,杜若顯得極其鶴立雞群。 他很好看也很溫柔,水墨畫一樣淡雅素凈的面容時常含笑,說話溫聲細語。 于是,觀察杜若便成了她的愛好。 一開始只是偶爾看上兩眼,后來越留意越多,最后變成了每天必做的例行公事,飯前看兩眼飯后看兩眼睡前看兩眼起夜還跑去看兩眼…… 她知道他喜歡看書尤好法家,常服愛穿月白色,最厭韭菜但飯食里有皺眉也會咽下,極少去應酬,可常常會忙得忘記早膳,夜里書寫公文的時候便會時常胃疼;寫的時候他有時會皺眉有時會微笑,無論什么表情什么動作都很耐看,她甚至知道他還有個惦記了很久很久的未婚妻,只要得空他就會給她寫信,開頭都是極溫柔的稱呼…… 這么看著看著,她也有些羨慕。 羨慕那個她從來都沒見過的女子,能有這么溫柔這么體貼這么好看的未婚夫君。 然后,直到有一天…… “誒?你在做什么?” 陌輕塵收了筆墨,抱起林池,簡單道:“睡覺?!?/br> 回想起第一晚,林池立刻雞皮疙瘩一地,但礙于關節隱隱作痛,又不敢反抗,只得抗議道:“能不能不脫衣服???” 陌輕塵腳步一頓,看她:“你睡覺不脫衣服么?” 林池:“脫是脫,但是……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