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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寒也很少用身份壓她,而且慕祁寒原也不是個正經的,久而久之地就忘了行禮這茬。 顧云寶也不管進來的人,自個兒走到桌邊坐下。 眼瞟到放在桌上的那袋銀子,她自然而然地伸手去拿,卻被慕祁寒一擋:“今日的銀子,可不光是飯錢?!蹦狡詈恍?,云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又色又貪財的女人! 慕祁寒正是看中她這兩點。 他走到窗邊,寒風嗖嗖地灌進來,于是隨手關了窗戶,道:“我聽說你那未婚夫給他家里來了信?!蹦狡詈f了一句,便不往下再說。 昨日突然聽下屬凌昭說,發現進士宋書哲一有家書,他家里人就會往縣令府上送,說是自家不識字,找縣老爺幫忙看看。 云寶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宋書哲已經不是她未婚夫這件事情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畢竟顧老太當時可沒少告訴他。既然撿這個當口說,肯定是和自己的銀子有關,于是便閉口不言,看他演的什么戲。 慕祁寒慣會用這招,湊近云寶的耳朵輕輕說話,顧云寶能告訴他自己的后腦勺都快酥得發麻了嗎? 只聽他道:“只要幫我把信弄到手,給你雙倍銀子?!?/br> 顧云寶撇撇嘴,收回神思,讓她去問宋家要家信?還是算了吧,劉氏這一類的,正常人躲都躲不及,怎么會往跟前湊? 于是她笑道:“同樣是人家的未婚妻,為什么您就去不得,要信的是你,倒叫我去,這是什么道理?” 慕祁寒一聽這是在嘲笑他上次扮女人,扮人家的未婚妻呢。登時氣不打一處來,他最忌諱提起上次的事情了! 又想到京城里那位,只得按下怒火,硬是又扯出微笑來:“你又不是看不見,爺吃個飯都有人盯著,我能有什么動作?” 顧云寶也不是傻的,自然能看出來這位之前各種喬裝,如今又悄悄托別人辦事,自然是想躲過縣太爺的監視,她只道:“那你托我辦事,就不怕我告訴縣太爺?明眼人可都知道,我們槐下居是縣太爺的地盤?!?/br> 確實,眾人都知道槐下居的幕后老板是姜大文,而姜大文是縣衙的廚子,于是在外人眼里,槐下居就是縣太爺的地盤。 慕祁寒又掏出一袋銀子道:“聰明人,只會和我合作?!?/br> 顧云寶瞇了瞇眼,又堅定地搖了搖頭。 于是第三袋銀子。 顧云寶這才猶豫道:“若是事情敗露,你倒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我們一家的腦袋可不夠砍的?!?/br> 第四袋銀子。 “實在有些冒險?!?/br> 第五袋。 “把你影衛給我一個?!?/br> “你怎么知道我有?” “天天趴我家墻上,房梁上,抖下來的灰都掉進菜里給您端來了?!?/br> “……嘔……” 顧云寶回家翻遍了自己原來的雜物,終于在角落里找到一個盒子,由于沒保存好,盒子都發了霉快爛了,好在里面的東西還完好。 由于做這件事無疑是在縣令眼皮子底下作妖,顧云寶還是非常小心的,只耐心等到雪都快化了,才讓慕祁寒給她的那個影衛凌風出去買了個錦盒。 扮作家丁模樣的凌風原本已經十分不習慣,這會子聽說居然要他去買盒子,臉都黑了,好在他只是抽了抽嘴角,以非??斓乃俣冉o云寶弄來一個質量上乘的盒子。 有了這個錦盒,顧云寶把搜出來的信封和簪子都裝進去,不錯,現在她要去作妖了。 顧云寶穿了淺藍色對振式收腰托底羅裙,外罩一銀鼠皮的斗篷,她就是喜歡這種亮色的斗篷,看起來端莊大方,關鍵是低調又奢華。 梳了個看起來溫婉的發髻,插上一支雕花水晶流蘇釵,走起路來環佩叮咚,為難的是這古代的胭脂,她實在不想弄這么些花里胡哨的東西在臉上,最關鍵的是對皮膚還不好。 于是只畫了眉,咬了淡粉色的唇彩,看著鏡子里長高了不少的自己,儼然已有婷婷之姿。瞬間心情更好了些。 余氏和往常一樣,把顧云寶的小手爐加了炭,拿進閨房里來,見了顧云寶的打扮,頓時笑道:“我兒就當這樣梳妝呢,成日里扮成個小子,你奶奶不知嘮叨了幾次呢?!?/br> 顧老太如今進了城里享福,自是每日樂呵呵的,更是聽余氏說云良的婚事要成了,便每日間都盼著云良早些結婚,好讓她早些抱重孫子。 看著自己家中如今這番光景,自是著重體面,不免日日勸著云寶在家中規矩起來,少拋頭露面些。 云寶一笑,道:“娘啊,女兒今日是有事情才這樣穿的,等回來還得換了衣服,好去酒樓里看著呢?!?/br> 余氏一嘆:“我的兒,真是苦了你了?!?/br> 開了如意門,從顧家出來的顧云寶就是個深閨小姐,鮮少有人認得出她就是槐下居的小掌柜。就連凌風第一眼瞧見這個小主子,也不免一愣。 二人一前一后往宋府里去了,如今的宋府就是宋書哲的府第,宋家老小一并劉氏的娘家舅子都住在這,因著宋書哲的身份,那宋府可是豪華氣派的很,與顧云寶的宅子一比,光是人家的大門就和顧家的不是一個等級。 如今宋府講究,見主人一面還得遞折子進去,若不是云寶這身打扮看起來像個深閨小姐的樣子,看門的未必會理會這兩個人。 云寶微微一偏頭,凌風就上前去與看門的交涉。 那家丁也可惡,粗聲粗氣地吆喝道:“干什么的?沒見頭上寫著宋府兩個字么?要見老爺,遞帖子來?!?/br> 凌風低聲下氣,唯唯諾諾地陪笑道:“大爺容稟,我家小姐雖未有帖子,卻有進士老爺親賜的信物。事關重大,還請貴府老爺親自出來一趟?!?/br> 家丁將信將疑,又不敢直問顧云寶,只又問凌風:“什么信物???” 此時該顧云寶□□臉了:“只怕誤了進士爺的事,你倒擔不起個這責任!”顧云寶不茍言笑。 那家丁一聽就有些怵,忙著去里頭稟報。 不一會兒,朱漆的大門復又開了,錦衣華服的宋老栓匆匆出門。只見陽光照射之下,姑娘銀灰色的袍子映著墻角的雪,似乎通身有了一股端莊貴氣,再細細一看,那可不是顧家的獨女顧云寶么?還曾是他未過門的兒媳婦…… 只見顧云寶一見自己出來,眼里立刻就盈了淚,忙把手爐遞給身邊的小廝,朝自己叫了聲:“宋叔?!本鸵蛳铝?。 宋老栓也是鼻頭一酸,忙迎了出去,扶住顧云寶。 宋老栓一直對顧家有一絲愧疚之心,雖兒子高中,但他自己骨子里還有一分莊稼人的樸實,就這樣見利忘義地退了人家的親,無異于毀了一個親親白白的姑娘家。 雖說人家還是個閨女,但有了這檔子事,哪里還能找得到好人家去。 “丫頭,快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