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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周瀾扶到椅子上,他單膝跪地為周瀾穿好皮鞋,工工整整的系好鞋帶,他抬起頭,“回家照顧太太吧,淑梅要等急了?!?/br>然后他不慌不忙地把周瀾推到門口,催促他:“趕緊回去吧?!?/br>周瀾幾乎是被推出房門的,杜云峰跟換了個人似的,大大方方的跟他送別,還招來服務生讓他照顧周瀾,而他自己,急匆匆地往十樓舞廳去了。周瀾乘電梯到了一樓,小張打開車門,周瀾搬起傷腿的瞬間,頂樓的焰火釋放了,流星雨般墜落下來。樓上有歡呼聲和掌聲,夜深了,新人禮成要入洞房了。周瀾不敢看了,怕自己要失態。主意是他出的,人選是他定的,婚禮是他主持的,他可不能莫名其妙的淚奔在當場。咬牙上了汽車,他吩咐小張,快點回家。夜深人靜,鬧中取靜的福開森路很是僻靜,一個西裝革履的黑色人影出現在周宅之外。他警惕地四處張望,除了街燈,只見周宅四樓的閣樓有微弱的燈光。他的嘴角向上輕挑,周瀾果然還沒睡呢。他繞路后院的天井,只見那高墻快兩人高,他左右張望,搓搓手上的汗,后退兩步突然一個助跑,腳蹬到墻的瞬間,手就扣到了墻頭,雙臂用力一撐,他悄無聲息地躍了上去。好多年沒用野小子的本事了。杜云峰險伶伶地躍上二樓的花架臺,那是啞叔的臥室,他不做停留,抱著一旁的雕花外飾,沿著墻上裝飾橫沿兒,壁虎似的挪到一邊,然后沿著樓梯位置的窗戶攀爬上去。此刻的周瀾仰靠在椅子上抽煙,一合眼都抽光了,他毫無睡意。他把淑梅哄睡了,心里煩躁的很,就跑到書房抽煙,屋子里都是煙味,他也沒想起來開窗戶。忽然他耳朵一動。周瀾不動聲色的放下香煙,手慢慢摸進了寫字臺的抽屜。拎著槍,他抄起拐棍,盡量輕手輕腳站起,靠上書架,他確定剛才不會聽錯,墻壁外有悉悉索索的聲音。他和杜云峰地下工作已經很謹慎,但如果有人盯上也是很可能的,也許有人會趁著夜深人靜動手。那么如果有人突然闖入,肯定是閣樓的那扇小小的窗戶了。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窗戶,單手拉開槍保險。忽然窗邊出現了一只手,輕輕地敲玻璃,敲完猶豫了一會兒,見閣樓沒動靜,敲擊的聲音又大了一些。周瀾錯愕了一剎那,不過很快就明白了。他趕緊把槍揣進后腰,丟開拐杖,打開窗戶,探身就看到了仰臉朝他笑的杜云峰。月色朦朧,可他的笑顏明亮皎潔。“瘋子!”周瀾嘀咕了一句,伸手去拉對方,杜云峰借勢用力一縱,身手靈活地往上竄,他攬著周瀾的脖子,貼著耳根子氣息不穩地說:“一會兒不見你,想得厲害?!?/br>也不知是他的話刺激了周瀾,還是周瀾離開拐棍就站不穩,總之二人只維持了剎那的平衡,便是失去了重心,杜云峰剛一腳踏上窗臺便打了滑。周瀾大驚失色,連喊都忘了,他縱身向前撲出去,半個身子都探出窗外撈人。他險伶伶的抓住杜云峰的手,可是他只有三個手指,根本抓不牢,他又往外探出身體,另一只手也抓住了杜云峰。他就像個天平的橫桿,在支撐點上搖晃,頭尾兩端哪邊給一點力他就往哪邊去。他大氣都不敢喘,將將的維持著平衡,定定地看著對方。此情此景,二人都想到很多年前的那一幕。杜云峰抓著他殘疾的手,眼里凝聚了千言萬語。如果時光可以倒退,他們會重新考慮人生那些一剎那的決定。周瀾一點點用腳勾身后的沙發,一點點地借力往后使勁,他控制著氣息,小心翼翼地說:“云峰,我不會放手?!?/br>杜云峰定定地看著他,說:“我也不會?!?/br>懸崖一幕重現,仿佛時光在此交叉,要重新給他們一次人生選擇的機會。一樣的對話,卻生出不同的意味。“和我在一起吧!”杜云峰說。上一次是請求共死,這次是想給自己的愛求生。周瀾死死拽住他,不論往上,還是向下,他都不會放開這個人,他心里忽然釋然,認真地說:“好!”人生短短幾十年,他哪還有三十年的時光去了解一個人,信任一個人,愛一個人。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他雙腳落了地,杜云峰的腳也夠到墻面,用力一蹬,他這次穩穩的跳到窗臺上。看著臉憋得通紅的周瀾,他縱身一躍,跳落到厚地毯上上。一個踏步上前,他捧著周瀾的臉,深深地吻了下去。周瀾沒有拐杖,對方一拉扯,他就進了懷里,站不穩的他依靠著溫暖寬厚的胸口,聞著熟悉的味道。宇宙萬物都自有運行體系,而他和杜云峰就是兩個相生相伴的星,無論漫天繁星多么紛繁復雜地運轉變化,他們兩個都會按照既定軌跡相遇。日月山川會變化演進,歲月時光會荏苒流逝,而他的云峰不會為任何外力所阻礙,他會于一切變化中,巋然不動,不會消逝,不會跑開。只要摟緊他,不撒手,沒有拐杖自己也可以站得穩穩的,也許,還能重新站成一個好人樣。“我這輩子就洞房花燭過一次?!倍旁品逦侵?,輕聲說,“沒有你,跟誰洞房去?”周瀾楞了一下,忽然摟緊了他。他們用力擁抱,毫無芥蒂,全心全意。周瀾揮手拉熄了寫字臺上的臺燈,這房間唯一的光源失去了作用。杜云峰摸著周瀾軟而長的頭發,輕柔地吻上他的額頭,而周瀾被他壓在絨布沙發上,這一次,卻沒有任何反抗。互相對視著彼此,他們都沒說話,眼神糾纏,心里明白一切。杜云峰抬手結下頸間的鏈子,給對方戴上了。舒適的夜風徐徐吹進來,夜很安靜,杜云峰盯著周瀾熠熠生輝的眼睛,溫柔地捂住了他的嘴,腰腹一沉。皎潔的月光照進窗子,方方正正地打在沙發上,杜云峰一身腱子rou起承轉合,滿滿的力量都給了身下的人。當東方泛起魚肚白,周瀾的神思已經恍惚飄渺,他太久不經此道,著實疼了好一會兒,不過疼痛過去,他的身體記憶先于意識的緊緊咬住了與他纏綿的人。不知道杜云峰要了他幾次,他只覺得翻來覆去一直在纏綿,時而被抱著,時而被駕著,自己是什么時候被抱進客房的,他不知道,他真正清醒過來已經是下午,肚子餓得咕咕叫的時候杜云峰端著一碗雞茸rou走進來的。“黃姐在照顧淑梅,”杜云峰見他睜開眼,第一句話就給他吃定心丸,“挺好的,沒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