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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也不客氣,大家都是一個戰壕的弟兄,我就直呼云峰了,你說的這些肺腑之言我都感同身受,四萬萬國民,這仗打起來,得多少家破人亡??!”家破人亡。杜云峰已經家破了,也有人亡了。不能再亡下去了。只剩你死我活這一條路了。果不其然,二十萬日軍大軍壓境,數天內取下了北平天津,轉眼虎視眈眈的朝向山東河北,兵分幾路的進發。之前杜云峰一直擔心29軍要血戰到底,與平津玉石俱焚,不過就在他準備德州防守的時候,得到戰報,29軍大批部隊撤往保定。原來,蔣委員長又向宋軍長拋出了橄欖枝,對和談之事不計前嫌,命令29軍前往保定整編,委任宋軍長為第一集團軍司令,不降反升。這算千萬個壞消息中的好消息,最起碼,周師有救了。興奮之余,杜云峰給周師拍了電報。“安好?”電波在空中無形蔓延,像他說不出口的思念,飛速化成破譯的漢字,遞到了賀駟的手里。賀駟看著簡單的兩個字,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上報到了周瀾的手里。他不需要扣住。周瀾已經是他的,板上釘釘的事,他不會懷疑,周瀾也不會反悔。他太了解周瀾的性格和為人了。“哪來的?”周瀾看著密電,皺了一下眉頭,他正要吃飯,還一手拿著筷子。“杜旅?!辟R駟簡單扼要地回答,語氣隨意,手上也隨意,一碗熱乎乎的米飯遞給對方。周瀾楞了一下,抬眼看他。賀駟笑笑。周瀾沒說什么,只是輕輕折起電報紙,放到一邊,接住了那碗飯。“吃完飯再回復吧?!辟R駟說,他們行軍百里,邊打邊撤,已經很久沒吃個好飯了,直到進了保定境內才安生了很多,周師的主力部隊都駐扎在保定,日本人一路追擊已經是疲勞之師,并不肯強行進攻。“要回嗎?”周瀾輕輕說了一句。像詢問,也像感嘆,更多的是拿捏不定。“回吧?!狈吹故琴R駟在勸他,他一直溫和的看著周瀾,平和得很,“他惦記你,你回復了,他就少擔點心?!?/br>周瀾遲疑著沒說話。賀駟知道他怎么想的。給對方夾了一筷子菜,他也捧著飯碗坐下來吃,這里是周師的大本營,一切都舒服妥當,連杯碗都用著舒服,賀駟感覺就和自己家里一樣。家人就坐在身邊,聊家常一樣。“你……”周瀾張嘴,話沒說全,又馬上換了角度,“我……我上次回來,你還什么都沒問過?!?/br>賀駟立即心領神會,知道對方說的是上次杜云峰送他回來的事。那次周瀾在周家老宅被杜云峰劫持走,或者說救走,他確實急的夠嗆,兩名警衛回到師里,賀駟差點下令停止打擊日本人,轉頭攻擊杜旅去。但是他腦子轉得快,剛剛一沖動,腦子里就想起周瀾拒絕杜云峰的樣子。他不知道杜云峰會干什么,但他知道周瀾會干什么。周瀾選了他,不會改的。杜云峰再敢用強,只能讓周瀾越來越恨他,越來越水火不相容。而且,賀駟私心里知道,杜云峰只是想殺他,但是對周瀾是不敢動半根頭發的。他愛他,不比他愛他少。所以他冷靜地等戰地消停了,日本人偃旗息鼓的時候,安排好老馬看住,才帶了一小隊人往杜旅的方向去。他是平平靜靜的去接人的。杜云峰,給個膽子,也不敢鬧了,杜云峰是個瘋子,但是不是個傻子。果然,路上他就接回了周瀾,毫發無傷的,遠處還有發動機的轟鳴。那么就是他親自送他回來。他抱住周瀾,聞到他身上的洋皂味兒,他什么都不問,他也不在乎,人回來就好。就算周瀾真的一時腦子迷糊了,控制不好自己,跟杜云峰有了什么,他也不會惱怒對方。人回來就好。那天夜里,他要了周瀾兩次,和以前一樣溫柔繾綣,竭盡全力,他在他深處感受他,在他身體里觸碰他的心靈。周瀾愛他,他知道。這就夠了。“問什么,”他笑著說,一勺羹的湯在嘴邊似乎貼到了唇邊,微微有波動,那是他笑起來吹起的波紋。放下勺羹,他拉近凳子,看著周瀾,眼也不眨地湊近,直到呼氣撲到對方臉上,鼻尖碰到鼻尖,雙唇深深吻到一起。“新炒的……”勤務兵端著菜,閃身進門,被眼前的一幕鎮住了,剛想往外跑,就聽賀班長頭也不回的低聲說,放下吧。小兵趕緊過去,把菜布了。自始至終,師座似笑非笑,不言不語,被賀班長按著肩膀,竟然沒有絲毫生氣的樣子。小兵魂不附體的出去了,也沒用人囑咐,他不敢亂說。師座和賀班長關系不簡單,親近的人都知道,可是沒人議論,好像沒什么值得吃驚的。這不就是應該的,常態嘛。冷淡狠戾的師座只在賀班長那沒有脾氣,他今天算見識了。“要臉嗎?”周瀾笑著說,小兵出去的時候都順拐了。“你是我的,”賀駟抬手摸對方的嘴角,那里被他親的溫潤有光澤,十分動人,“誰都知道的事,”他動情的說,“所以有什么好問的,都知道,你知道,我知道?!?/br>他的手掌得寸進尺,探進了周瀾的秋裝,手一碰到皮膚,雙方同時咽了一口唾沫。胳膊使勁,賀駟把周瀾直接跑到了腿上。“喂,”周瀾故意一板臉,睫毛低垂,遮住溫和的目光,竟然多了幾分肅殺之意,“做下屬的要有下屬的本分,你越矩了?!?/br>可是他在賀駟那里已經沒有威嚴可言了。“卑職不止想越矩,”賀駟手上用力,對方呼吸都亂了。“卑職,”他盯著對方的臉,不肯錯過一點點表情“卑職想以下犯上?!?/br>話語傳到周瀾的耳朵里,激得他耳朵都紅了。“小兔崽子,解我褲腰帶倒是快,”周瀾被他揉挫得氣喘起來,“不他媽的吃飯了你?”賀駟一埋腰,直接把他扛了起來,幾步就竄進了小客廳,直接按進了雙人沙發。周瀾笑著說著別鬧,只聽對方說“只想吃你?!彼屯撇婚_對方了。他用身體享受著對方的口腔,美妙極樂。賀駟的頭發太短,他抓不牢,一把一把的捋在手里,駿馬的鬃毛,茂密扎手。這匹小野馬,簡直要了他的命了。修整了沒幾日,戰火再燃,只是不在河北。山東先于河北打起來了。平津而下的日軍挺進山東,韓部士兵多是山東本地人,彪悍的山民居多,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