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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鉆進汽車,賀駟關好車門進了副駕駛,幾名護衛站上車階,將車玻璃嚴嚴實實的擋住,轉眼,黑色的轎車就消失在黑暗里。侯代英半晌才品出這話的意思。有點意思,他想。男孩不是,男人才是!后半夜進了英租界的洋房,除了汽車發動機響,再無其他的聲音,小伙子們跳下汽車輕手輕腳,好似飛檐走壁的俠客,完全不會擾人清夢。家里有老有小,周瀾本來想去看看小寶,但是想到小寶可能和淑梅在一起,便作罷了。進了二樓的大臥室,傭人白天已經做了徹底的打掃,從浴室洗好澡出來,他拉開衣柜,涌入眼簾的是掛得整齊的一排排男士服裝,有他的,有杜云峰。□□的愣在大衣柜前,他下意識的伸出手,摸摸這件袖口,撫過那件衣襟,最后停留在雙色緞面的圍巾上。他想起那年杜云峰的樣子。青緞子面的圍巾,配上那雙烏黑眉目,說不出的俊朗。不知不覺的,他已經把圍巾拉到面前,他的身體先于他的腦子,試圖尋找熟悉的氣息。好像有,好像沒有。他安靜赤條條的佇立在大大的臥室中,心神歸一,輕嗅圍巾,眼前是掛得整齊的男士襯衫馬甲外套,非要寬肩闊背的欣長身材才能挑得起來那種。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咚咚”忽然想起低低的敲門聲。周瀾嚇了一跳,慌手慌腳的把圍巾扔了回去,隨手抽出毛巾浴袍穿上。門沒鎖,賀駟慢慢擰開黃銅門把手,探進半個身子,眼神探尋。周瀾臉色潮紅,無聲的一扭頭,示意他進來。進門,反手關門,上鎖。賀駟環視了一圈,最后視線重新落回周瀾的身上,兩百燭光的水晶吊燈下,周瀾寬松的穿著及膝的浴袍,濕漉漉的頭發紛亂,腰帶系得潦草。賀駟大步走過去,緊緊得抱著人,輕聲詢問:“怎么了?”周瀾:“沒事?!?/br>“我晚上在你這,”賀駟低聲說,他微微低頭,目光撩上來。還沒等周瀾回答,賀駟已經行動了,他大步走過來抱住對方,幾乎把對方撞得一趔趄,“行嗎?”他問。周瀾下意識的摟住他,感覺那腰背硬得很,隔著薄薄的衣物,都能感覺到緊致皮膚下精壯的肌rou線條,周瀾心里有點慌,掩飾著心虛,窩在對方頸窩里說道:“好?!?/br>賀駟吻他,雙臂一架,就把他抱到了寫字臺上。燈那么亮,刺得他不能直視。寫字臺太硬,咯得他后背生疼。而賀駟居高臨下,不斷的撥開周瀾擋眼睛的手。賀駟說:“看著我?!?/br>周瀾搖頭,蛻皮一般從浴袍中脫穎而出,“太亮了,別這樣,”他說,跳下桌子去關水晶吊燈。這屋里的一景一物他太熟悉了,那張居高臨下的臉,換了主人,他好像突然才意識到這一點,心里發酸,帶得眼睛發酸,掩飾著試圖捂眼睛。就差那么一點點就夠到了開關,賀駟一抱腰就把他扛在了肩上,接著天翻地覆的把他摔到了柔軟的床上。他壓上來,不似以往的小心翼翼戰戰兢兢,而是陶醉的親他,用力的撫摸他,抬起他一只腳踝直勾勾的看他。“別這樣看我?!敝転懻f。他很不自在,這事做就做了,可那目光是有重量的,毫無顧忌的打量他,打開他,那是另一回事。生澀的頂撞,明晃晃的燈光下。一覽無余。周瀾急了,顧不得躲,伸手從床頭夠出一個盒子,推給賀駟:“用這個,我疼?!?/br>打開盒子,賀駟只看到了半罐膏體。草草給自己涂了,他就橫中直撞的闖了進去。周瀾疼得一閉眼,硬是把一句喊叫憋了回去。周瀾扭頭朝著床里,一言不發,賀駟撞他,親他,他都不回應。直到潤滑充足了,他才不那么難受了。賀駟就著連接的姿勢將他抱起,邊走邊撞,一路把他撞進了沙發里。疼痛過后,快感襲來。賀駟隨手抽過衣柜門縫里露出的圍巾,扎在周瀾的雙眼上。“你喜歡我還是喜歡他?”他抽冷子來了一句。他認識周瀾的所有東西,這條圍巾當然也不例外。他剛進門時,周瀾眼神慌亂了一瞬,衣著潦草,身后的圍巾露出一角。周瀾啞口無言,陷入了黑暗里。他沒有回答,賀駟卻一直在行動,氣喘吁吁,用濕漉漉的嘴唇吻他,邊吻邊問:“喜歡我嗎?”周瀾點頭,他雙手摟著賀駟的脖頸,感受這具年輕的身體上下聳動,這匹不知疲倦的馬駒子。那沙發不高,賀駟跪在地上,除了肩膀上的雙腳,他把周瀾整個頂進了沙發。圍巾有熟悉的味道,周瀾意亂神迷。賀駟按著他的膝蓋窩,一聲聲問:“喜歡我嗎?”周瀾喘得越來越急,他已經說不出完整的話,只能嗯嗯答應。賀駟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的軀體,多少次,在夢里,他這樣愛這個人,愛到骨頭里,吃進肚子里。沖撞,研磨,他徹底花費了那么長時間走進這個人的心里,身體里,直到掰開了,打散了,化整為零的占有了。就在即將沖向頂峰的時光里,他幾乎惡狠狠的撞碎了對方,他喘著粗氣問:“我是誰?”周瀾一陣痙攣,身體不受控制的夾緊了對方,他幾乎用哭腔回答了對方。“四哥,我知道是你?!?/br>誰都有過去。不能改,也不想改。而愛情又是那么自私的東西。周瀾累得恍惚,似乎他還被按進了衣柜里,四周布料綿軟充斥,好像站滿了杜云峰,而他□□,被賀駟翻來覆去的侵入。直到他再也射不出,心里卻難受到不行,他摟著賀駟的脖子,緊緊不撒手:“四哥,你別這樣!”天津遠郊海光寺,日本駐屯軍司令部所在地。今信雅晴卸下喬裝打扮的頭套和假胡須,恢復了精明雅致的本來面目。他已經到了天津多時,近來情報工作愈加頻繁,中國軍隊的變動很大,社會各方政治勢力明里暗里博弈,他不得不親自出手進行特務工作。天津是九河下梢,魚龍混雜,尤其是租界里,藏著前清遺老遺少,下野軍閥和各方在野勢力的家眷,這對于他搜集信息,簡直是復雜而又取之不竭的來源。關外他正風光得意之時,保安團忽然叛變,這對他是個巨大的打擊,仕途多年,他從未吃過這么大的虧。軍部內降罪他的聲音喊成一片,甚至有聲音要求他以死謝罪的。保安團的出走,帶走的不僅幾千人,還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