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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沈清韻扶著肚子,哀傷地望了上官邏一眼,行了個禮,便緩緩走去。上官邏獨自一人躺在床上,不知不覺間,眼皮漸漸闔上,進入了夢鄉。“上官邏!你一句多嘴,害死了同宗族的七位個親人,現在,我就要讓你牢牢記住你的錯誤,一輩子也忘不掉!”一聲呵斥,如聞驚雷,爾后,“你雖然以后臉上會留下傷疤,但至少命保住了,也便不要太在意了,男子漢大丈夫,又不是姑娘家的?!鼻宄憾謭远ǖ耐粼诙享懫?,隨后又有一個聲音道,“阿言,以后你便是我的徒弟,他們的師弟,你們要日后一定要相互幫助,切莫手足間自相殘殺?!薄吧瞎龠?!你小時出賣家親,許還可以算是童言無忌,而今,你竟為虎作倀,殘害了那么多無辜人,連真龍天子也敢算計,連自己的故國也也敢背叛,連自己,連自己師兄也不放過!你,真是罪孽之源!”一道天雷劈下,天邊隱約可見一張暴怒的臉龐。不,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愛上了一個人想得到他的心而已,這有什么錯!為什么那人和自己的仇敵相愛卻沒人責難他!誰的江山不是用鮮血白骨為奠基,用幽幽冤魂作磚瓦所鑄成的上官邏想解釋,想質問,奈何,任憑他竭盡全力,喉嚨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轟——”又是一聲巨響,上官邏猛地睜開眼睛,起身四顧,卻發現,只是一個噩夢而已。一摸背后衣襟,全濕了。帳簾被大風吹得不斷飄搖,飛沙被卷入室內。他走下床伸手去扯,卻發現,外面下著傾盆大雨,一道耀眼的閃電帶著雷聲將死一般黑沉的天空劈開。塞雁驚起,老鴉狂啼。上官邏因為兒時的一些經歷,一直都極怕打雷,可現在,他卻再也沒有什么懼怕之感。已經什么事都做了,還會害怕報應上官邏的嘴角勾起一個自嘲的弧度。他忽然有一個很大膽的沖動,他想,沖入這瓢潑大雨中好好淋上一場。想著,他便做了。腳下的沙子又濕又軟,跑一步便往下陷一點,終于他一個踉蹌撲倒在地,淡薄的衣裳被雨水浸透,漆黑的發絲緊緊的貼在疤痕累累的臉龐上,他忽然覺得臉上的傷疤很痛,痛的就像十歲那年剛剛傷到的時候一樣,那時候,他痛得連哭都哭不出來了,而今,這樣的痛卻叫他想笑。哈哈哈哈————凄厲的笑聲在雨夜中傳開。渾身濕透了的上官邏跪倒在地上,雙手支地,面無表情地狂笑著,這是為何而笑他也不知道,他只是單純的想要這樣做,并不理會原因。厚重的帳簾,拉開了一個小縫,沈清韻就在這小縫后面靜靜地望著,她很想把那個作踐自己身子的男人拉回來,為他換上干凈的衣裳,柔聲安慰。可她有什么資格,有什么立場這樣做那個人不愛他,□□邂逅,吟詩作對,才子佳人渺若煙云美如神話的相知相交,不過是天狼國師上官邏所想出的一招妙計而已。淚水從翦水眸中滑出,她就任由淚水這樣淌著,一動不動。若歲月能停駐在某一刻的話,她愿意,永遠重復著那年榴花下的初遇。榴花似火,行云如錦。花瓣墜落在輕靈少女素色的衣裙上,公子翩翩,雖然面上疤痕交錯,但仍不掩溫潤如玉的謙謙風骨。折扇一柄,珠繩微擺。公子笑道:“一朵佳人玉釵上,只疑燒卻翠云環。在下名曰七言,敢問姑娘芳名”少女拈花一笑,梨渦帶酒,眸子璨若星辰,“沈清韻?!?/br>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作者有話要說:☆、七言“還有最后一勺,快喝了?!睉仰Э孔诖惭厣?,兇神惡煞地喂著云寂喝藥,云寂一臉無奈地張嘴,“懷雩……朕自己來就行了……”無非是道靈力所致的內傷,懷雩明明可以抓幾把藥再運一次功就可以替云寂治好的,可他偏生要天天從于歸那兒搜刮些極苦的藥來糟蹋云寂味蕾,美其名曰“良藥苦口利于病”。不過,云寂的苦難不單是如此,懷雩日日主動給云寂喂藥,一開始云寂心里還蠻舒服的,美人如此主動,他這個為夫的怎能不開心可要不了多久,他便發現,懷雩如此主動,無非是為了監督自己把每一滴藥都喝下去罷了。何謂,一場空歡喜!皇帝大人不禁俯首哀嘆。懷雩把瓷碗放在一邊,再轉回身子面向云寂道,“如今距離與天狼國交戰的那一日已有五天了,再熬個五天,容烈也是時候駕鶴西歸了,怎的還沒有動靜十日息可不是什么溫和的毒?!?/br>容烈中毒后肯定是氣得鬼哭狼嚎。也是,誰會想到,掛著正人君子名號,統領著傳說中以德服人的趙國君主云寂,居然在沙場上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懷雩這樣想著不禁扶額。“誰知道呢”云寂抿抿唇,“懷雩,幫我把桌上的奏折拿過來?!?/br>“天天做這些無聊的事情,陪我說說話吧,又不讓我隨軍征戰,我遲早會悶死在這破軍營里頭?!?/br>雖說有了十五和于歸,這兩個一個惜字如金,一個死不正經,根本無法長時間交流。云寂望著懷雩,“朕想聽你說故事,最好是關于你的?!?/br>“嗯……故事啊……”懷雩沉思片刻,道,“就說說那串桃核掛鏈的故事,雖說主角不是我,但是那個人半生的經歷很是創傳奇?!?/br>懷雩斷斷續續地講了起來,兒時的回憶再被提起。在懷雩八歲以前,他一直覺得再沒有人的經歷可以傳奇過于歸了,生而不知其母,七載不見他物。可他大錯特錯了。八歲那年的七夕節,師父登臨連莙山,他與于歸便守在山腳下玩花炮。玩得正歡的時候,一道影子竄了過去,“嗖”的一聲進了灌木叢中。“那是甚么東西人么”于歸自幼便有著樂于探究敢為人先的好品質,丟了手里的小玩意兒,走上去扒開樹叢看。“哎喲——老子的眼睛!”十歲的于歸捂著右眼哀嚎道。是人。小懷雩見狀,從懷里一抓,抓出了幾根淬了麻沸散的銀針,朝灌木中甩去。“??!”一聲痛呼響起,小懷雩走到上去,扒開了灌木叢,,只見了面蜷縮著一個年紀與他們相仿的小孩。小孩不知是男是女,他渾身都是血,一張臉埋在膝蓋間,加之夜色蒼茫,叫人看得不真切。懷雩素來有潔癖,他并不想伸手去拍那個小孩臟兮兮的肩,他張嘴喊到,“喂,你怎么了”那小孩或許是聽到了同年人的聲音,也別那么膽怯了,他把抬起了頭,轉向懷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