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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很久很久有的溫暖氣息,還帶點兒侵略性的雄性荷爾蒙。兩人就這樣站在微涼的秋風里,等待著一輛輛公交車到來。遠處的霓虹燈接二連三地亮起,終于迎來周末可以放松的年輕男女漸漸出現在街頭。陸霖每次都是坐公交去買東西,一來可以省時間,二來自己不用拖著巨大的袋子往回走,這樣很不方便。他唯一擔心的東西就是邱宇會不會對此嫌棄,但這時候他淡然自若的樣子昭示他不介意跟自己擠公交。他的負擔終于卸下,開始專注地等車。“哐啷!”兩枚硬幣投到箱子里,發出堅硬碰撞的響聲。車上的人并不多,仍然有空位,只坐三站的陸霖自然和邱宇選擇站著,趴在車窗后的欄桿上看著這個燈影斑斕的街道。邱宇有點無聊,“你每個周末都這樣嗎?”“嗯?!?/br>“這樣太麻煩了?!?/br>“什么太麻煩?”“你這樣子利潤太少?!?/br>“……賺外快在高中不容易?!标懥仡^有點大,別看邱宇在他面前是一個可以稱得上乖的人,在別人面前簡直就是假笑滿面的資本家。雖然說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對自己真心而笑。“你算算,每個才賺一毛不到,光是坐車的一塊錢你都要賣好多才能回本,更別說浪費的那些時間?!?/br>平常陸霖沒事干就會跟游街一樣在學校里挨個問過去,要不要買點東西,“這我還真沒算過,不過薄利多銷不好嗎?”他的這句名言引來的是邱宇無聲的白眼?!澳氵@樣注定虧本?!?/br>陸霖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鞋尖,沉默不語。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說。在這個年紀,陸霖除了去做家教基本不可能有更好的選擇,可是在荒郊野嶺的高中哪里提供初中和小學的學生給他輔導?難道要他去輔導那些大學生?假設在校內可行,能來這所高中的基本不會讓任何和自己同齡的人來當自己“老師”。顯然,這也不可行。想到這早已被埋葬的想法,他扯了扯嘴角,充滿苦澀。小時候,自己在家做好飯給mama送去的時候,路上總會經過一排高檔的公寓群,以及一個轉角處里面燈光永遠昏暗的游戲廳。他那時候想象力并不豐富的大腦總能想象出別人家的孩子在客廳溫暖的燈光下玩玩具抑或是打電子游戲的場景,是那么的美好。從小生活條件不好的他,童年是陳乏的黑白灰;作為一個渴望甜蜜糖果的兒童,他也會向往美好的世界。但是自從那件事發生,他再也不想把這個世界想象得太五彩繽紛;他會果斷地忍住糖果對口舌的吸引,掐滅游戲向大腦的誘惑。第10章chapter10那是一天寒冷的中午,自己走在涼滑的街道上,空無一人;天空中落下細如牛毛的雨絲,惹人厭煩。左手晃蕩著保溫桶,右手撐著一把傘,小陸霖自由自在地走在街上,不知想著什么。出現在視線里的那家街機店越來越近,只要方向一轉即可到達。今天的那家店似乎特別冷清,也許是因為天氣原因大家都不想出來吧。與其讓寒冷的空氣刮紅自己的臉,倒不如窩在被子里享受熱茶。但是卻有點不同,黑漆漆的門口蹲著一個人。那個蹲在地上的男人,穿著一雙滿是水漬的棕黑色鞋子,從地板濺起的雨滴前仆后繼地融入鞋面;洗得發白的牛仔褲緊緊束縛瘦削修長的雙腿,上半身籠罩在一件發黃的白襯衫里面,眼神像潮濕陰冷的雨滴一樣快要發霉.年幼的陸霖還沒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只是裝作沒有看見那個陌生男人,快速地走過去。當他經過陰郁眼神的扇形可視范圍內三米,他抬頭撇了眼陸霖,隨即迅速跳起,接著用指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死死摳住陸霖的肩膀。陸霖被這個下巴上一圈青黑胡渣的陌生男子嚇了一跳,看他那飄忽不定的眼神,很有可能是個瘋子。但是他臉龐的輪廓卻很熟悉,自己曾經在哪見過。“叔,叔叔,你找我要做什么……”小小的男孩害怕地看著他,膽怯顫抖的聲音從小小的身體里傳出。看到陸霖的反應,骨架高大的男人眼里蒸發出若有若無的透明水滴,“叔叔帶你去玩游戲,要不要來?”他的聲音低沉又沙啞,帶點纏綿的磁性,聽起來就像古典鋼琴曲在磨砂玻璃上滑行。男孩警惕地看著他,腦袋里一邊會想起mama曾經告訴自己不要隨便相信陌生人,尤其是吃喝東西和被帶到其他地方去。所以陸霖果斷地拒絕了。“不,mama告訴我不能相信陌生人。尤其是你這樣看起來不是好人的?!?/br>男人蒼白的臉色更向青轉變幾分,他沒有想到陸霖會說出這樣的話,最終還是開了口。“叔叔不是壞人啊,叔叔帶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他盡力擺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但那帶點痞氣的微笑看上去一點親和力都沒有。陸霖將信將疑地看著他,心里卻打起了退堂鼓,糖衣炮彈對他來說最為見效?!昂贸缘摹边@三個字在僅有的認知里面,就代表了一切。“不要害怕,跟我過來吧?!蹦腥藸科痍懥氐氖?,順勢把他手中的傘也拿了過來。撐在兩人之間,兩個擁有同樣冰冷的手的人雨中并排走,氣氛很是詭異。陸霖不知道自己跟他繞過多少個彎,走完多少條街,他們最后來到一家肯德基前面,男人笑容滿面地幫自己推開玻璃門,走近溢滿暖黃色燈光的餐廳。有一點點潮濕的暖氣撲面而來,陸霖原本快凍僵的臉慢慢回復活性。開心地扭頭打量四周,這個以前自己常常站在門口觀望內部的地方,好奇心早已堆積成山。“要吃什么?”男人摸了摸目不轉睛看著菜單,口水快要流出來的陸霖,愛撫地問。“隨你吧?!标懥匾怀橐怀榈赜帽亲颖M力捕捉空氣里食物的氣味,不舍得放任它們逃走。男人伸手掏掏下口袋,似乎是發現了什么。羞郝之色很快爬滿整個臉龐,在柜臺后的女孩疑惑的注視下,他還是開了口。“一盒蛋撻,還有……”沒說話,他慢慢轉向陸霖,不知名的光閃爍在眼里。“要喝什么?”陸霖對這種眼神很不理解,像是請求,又似希冀。“隨便吧?!?/br>男人開心地笑了,跟她說打包。走到外面,男人小心翼翼地拆開包裝,取出一只